應該是從蘇妃娘娘被打入冷宮開始,就冇再見過花昭出現在清鹿學院門口。
“彆在我麵前提那個書呆子!”想到花暮雲,季錦言心裡就不爽,重重冷哼。
“好好好,不提不提。”林玉搓搓手,“今個早上的天,還有點冷啊!”他一臉的嚮往,“聽到陳掌櫃描述兔肉鍋的滋味時,我便饞得不行,若非我爹這幾日心情不好,今個這早課我都懶得去了。”
季錦言冇吱聲。
他在想,今個晚食,她會做什麼吃食?
昨日辣到他嘴巴發麻的暖鍋,他還想再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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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
吃過早飯的花昭拿了炭筆,在紙上畫畫寫寫。
直到放下手中炭筆,花昭滿意拿起來一看,嘴角微勾:“咱們去街上吧!”
“小姐,這是什麼呀?”阿綠湊過來問道。
夏桃疊著櫃子裡的衣裳,回頭看了眼。
“竹筒杯子啊。等會上街,找個手藝好的木匠按照我畫的圖紙做幾個竹筒杯子。”
“那這個呢?”
“是木質吸管,等天氣炎熱了,便可以做各種各樣的冰飲放在杯子裡用吸管喝,多方便啊。”
午時天熱,讓葛英送一杯冰飲去大理寺,真可謂是清涼解暑。
她得處處想著他,才能哄著他帶自己進宮啊!
花昭帶著兩個丫鬟上街,找了木匠,順便訂做了個烤爐。
“是昭昭嗎?”人流裡響起一道聲音。
花昭似乎聽到有人在喚她。
她轉頭,冇看到有認識的麵孔。
花昭收回視線,她看到有賣鴨子,上前問道:“老闆,你這鴨子怎麼賣?”
“大的四十五文,小點的三十五文。”
“我買五隻,能否便宜些?”
“都要大的嗎?”
花昭點頭:“嗯,都要大的。”
討價還加下來,五隻鴨子總共兩百文錢。
花昭剛從荷包裡拿出碎銀子,後方有人喚道:“昭昭。”
花昭的手一頓,回頭看去,隻見身後站著一名衣著樸素的婦人,約莫四十歲左右,可鬢角已經有了幾縷銀絲。
“真的是你,昭昭……我還以為看錯了。”
花昭心裡暗歎一聲,該來的還是要來,她輕喚一聲:“大舅娘……”
“昭昭怎麼不回來看看你外祖母呢?”薛氏伸出手,替花昭把耳邊的碎髮輕輕授到耳後。
花昭的餘光看到,薛氏原本白淨柔嫩的手變得粗糙,指尖上有好幾道傷口。
花昭眸光浮動,粉嫩的唇微動,欲言又止。
腦海裡的記憶湧了出來。
蘇妃娘娘被打入冷宮後的第三天,京城的大商賈蘇家被人騙走八十萬雪花銀的訊息不脛而走。
蘇家是做生意的,不可能有這麼多現銀,他們在外借了四十萬,被人騙走如此大的數額,而蘇妃娘娘又因毀容失寵,再無出頭之日,一時間討債的人踏破蘇家的門檻。
他們隻得變賣大半家業,還清外債。蘇家乃是染布起家,本以為隻要有彩雲坊這個招牌在,總能東山再起,誰知道同行搞鬼,蘇家囤放在倉庫的一批花羅香紗被大火燒成灰燼,無法按時交貨,蘇家損失重大不說,按照約定,還得賠付給訂貨的賣家一大筆錢。
一夜之間,蘇家傾家蕩產。
他們從最繁華的西昌街搬到最冷清的北街。
病來如山倒,外祖父倒下了。
“昭昭,你外祖父的病逝,與你冇有關係。”
薛氏的話打斷花昭的思緒。
“我知道,你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薛氏輕歎一聲。
花昭抿唇。
薛氏還想說什麼,一旁身材豐腴的婦人衝上前來,“大娘子,你怎麼還在此處,你婆婆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