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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後,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 第二十八章 損壞

翌日,阮玉儀端坐於銅鏡前,由木香為她梳妝,釵環一件件帶好後,瞧來瞧去總覺得缺點什麼。

思慮片刻,木香取來胭脂,在她眼下點上一顆硃色的小痣。這小痣落在她的眼尾,襯得她眸光瀲灩,愈發容色灼然。

這時,李媽媽推門進來,問了安,又說是程朱氏請她過去一道吃早膳。

阮玉儀輕輕點頭,應下了。

“將那耳墜戴上罷,與今日的衣裳倒是相襯的。”她今兒著一軟銀百合裙,領口處露著一片雪白,卻是顯得耳邊空蕩了些。

“是。”木香見小姐耳朵好得差不多了,便打開抽屜,想取出那對東珠耳墜。

可裡邊隻有一揉皺散開的帕子,哪裡來的耳墜。

兩人俱是一怔。

阮玉儀忽地記起方纔下了床榻時,腳下彷彿踩到一顆珠子般的古怪觸感,她心下一緊,起身過去檢視。

“小姐,這……”木香見她彎下身,也湊了上去。

果然摸索到一枚白潤的珠子,其中穿了一通孔,正是耳墜上所串的四顆東珠之一。

木香連忙在四下尋找餘下的幾顆。珠子崩落四散,有的在牆邊,有的在桌下,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阮玉儀將找到的東珠並金絲攏在手心,抿唇不語。

金絲斷處切口平整,想也知道是有人刻意為之了。她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測,卻出於身份問題,不可去正麵詰問那人。

不過,眼下最後重要的還是如此貴重的耳墜壞了,若是世子問起,她該如何。以這耳墜的價值,恐怕將她自個兒賣了也償還不起。

木香在一邊道,“小姐,這對耳墜出自玲瓏閣,也許拿回那邊可以修複。”

“過幾日暫且去問問罷,也冇有其他法子了。”

她收好殘破地耳墜,打算先行去程朱氏那邊。

一出來,便聽鳥叫清亮,一聲聲地響在這院落裡,彷彿使得吹來的風也捎上了更深的涼意。

木香恐她受涼,折回去取了一鵝黃披肩給她穿上。

待她再到程朱氏那屋時,裡邊程行秋等人都已落了座,隻是不見昭容。

阮玉儀略施一禮,也便尋了位置。剛坐下,就聽程朱氏說,“儀姐兒,昨日尋睿兒時,你可見到過什麼人?”

被這麼一問,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昨日世子與程行秋的對峙。她微微斂著眸,裝作鎮定道,“姨母說的是誰?”

程朱氏乾脆將話說開了,“今晨,太妃——就是那位鬱王的生母,托人送來了一盒糕點,說是給你和睿兒。太妃娘娘她……是何時與你們相識的?”

原來並非她所顧慮的那件事。

她聞言,鬆下一口氣,淡聲解釋道,“昨日二表哥就是跑到太妃院兒裡了,我們這才找不到他。”

關於太妃對程睿歡喜,她曾從溫雉處聽到過一耳朵,卻冇想到太妃會送來糕點,更未想到太妃還記著她。

程朱氏緊接著追問,“太妃緣何會送來糕點?”見著她眼中的貪色,阮玉儀大致也明白她真正想問什麼了。

於是反問,“姨母不問問二表哥為何會走到那邊嗎?”

程朱氏不明所以,微皺了眉頭,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說,便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一邊的程行秋想起他與昭容對程睿的哄騙,心下發虛,於是藉口給昭容裝些早膳,起身離了座。

細細算來,此事確實是他思慮不周,就算是不希望留程睿在身邊呆著,又怎麼能哄他往院子外邊走呢。他當時也是有些迷糊了,竟是不加製止。

聽程行秋是要給長公主送吃食,程朱氏趕緊吩咐李媽媽取來食盒,給人裝了些麪點和一碗小米粥,言辭間甚至帶些討好。

程行秋卻無動於衷,拎了食盒走了。隻要次日空暇,昭容一向到日上三竿才起,這會兒估計還睡著。

卻說他走後,阮玉儀接著道,“長公主雖是無心之失,卻合該想到聖河寺之大,極易叫二表哥走不回來的。”

“此時還與公主有關?”程朱氏聽出了不對勁,“你的意思是……”

她冇再往下說,畢竟那是公主,就算真是她的過失,她一個普通夫人,又能奈她何?就是程睿真出了事,她也隻能咬碎銀牙和血吞。

“往後,姨母還是多叫些人跟著二表哥的好。”阮玉儀接過木香舀好的小米粥,持調羹漫不經心地攪了一攪。

待程行秋也回來用完早膳,程朱氏讓各人都下去稍作準備,說是太妃幫忙看住了睿兒,又是送來糕點,按禮,應是過去拜見。

尤其是程睿和阮玉儀二人更該前去。

她吩咐李媽媽去知會公主,李媽媽回來卻道,長公主殿下推說身子不適,此番便不去了。大公子說是要留在此處照料公主,也不去了。

聽了這話,程朱氏臉色一沉,殿下她說不得,秋兒一向知禮,怎麼也如此胡來。

她那裡曉得,程行秋向來自命清高,在他眼裡,這等阿諛奉承之舉,自然不樂意做。

而昭容,她也並非是身體抱恙。

她一直知道太妃帶著鬱王世子在此吃齋禮佛,可先皇還在世時,這位太妃就與她的母後十分不對付,為人子的昭容,對太妃自是冇什麼好感,更彆談去探望一二。

阮玉儀本也想著推脫,倏忽意識到世子也有在太妃處的可能,便不再多說什麼,一道跟著了。

憑著記憶,幾人行至太妃居所。程朱氏上下理了儀容,才捉起門環,叩了一下,待這聲落穩,再是連叩三下。

而後她放下門環,後退了半步。

門緊接著就被打開了,一個婢子探出半個身子,問道,“你們找誰?”

程朱氏頷首道,“我是都察院禦史之妻,昨日次子走失受太妃娘娘照拂,特攜小輩前來拜謝,煩請姑娘幫忙通報一聲。”

“行,等著吧。”這婢子掃了他們一眼,有砰地將門合上了。

不消多時,門才大開,將幾人迎了進去,“太妃娘娘與鬱王妃正在偏廳,奴婢這就領各位過去。”她的神情語氣明顯恭順不少。

本是想來這邊碰碰運氣,看是否世子也在此處,冇想到鬱王妃竟也在此處。阮玉儀自覺落程朱氏一步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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