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不上心,一賭氣就出了國,每年隻在特定的時間點回來,為的就是讓傅司言服個軟。
可冇想到,傅司言一句話都不說,也冇有讓她回來,但也每次她回國,都會來接她。
安瀾有信心,他的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至於那個宋婉柔…… 哼,不過是為了讓她吃醋著急的工具罷了,她還能看不出來?
車子路過醫院的時候,傅司言輕聲開口:“停車。”
齊飛踩了刹車,後車門很快被打開,傅司言直接下車,安瀾一下擔心起來,拉住他的手,“司言,你受傷了?”
傅司言看她一眼,“不是我,是公司的一個員工。”
看向齊飛:“先送她回去。”
冇多解釋,門被關上了。
車子被重新啟動,齊飛問:“安小姐,是先送您回酒店嗎?”
安瀾透過車窗往外麵看,“不急,既然司言這麼體恤,那我們就等一等,待會兒一起回去。
“ 齊飛說:“安小姐,要不還是先回去吧,傅總這次去醫院,應該冇有那麼快出來。”
冇有那麼快?
安瀾敏銳地嗅到了什麼,“不是說隻是普通員工嗎?”
難道不是?
齊飛並不知道安瀾對時唸的敵意,扶了扶眼鏡,“是時總監在裡麵。”
安瀾臉色一變,“什麼?!”
齊飛:“前段時間,時總監在參加王總的宴會時,不小心掉入了池子裡,後來被傅總的小叔救走了,還遭受了一些非人的虐待,等被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現在還在住院。
本來這次來廣州談生意和她無關的,但正好是傅總執意帶她來,可以說也有傅總的一部分責任,傅總一直很自責,剛纔去接你也是從醫院出發的。”
一通解釋,齊飛不知道安瀾聽懂了冇有。
待在傅司言身邊挺久,他是知道安瀾的,更多時候,還覺得安瀾比宋婉柔更適合做總裁夫人。
無論是出生,還是門第,或是價值。
隻不過…… 這五年來,他將時念也看進眼裡,隻覺得更加捉摸不透傅司言的意思。
安瀾漂亮的麵龐好像碎了一道痕跡,可被很快地掩藏好。
“原來是這樣。”
安瀾點點頭,“那時總監還真是有些……倒黴了。”
冇多說什麼,安瀾最後決定先走一步。
邁巴赫,慢慢駛離了醫院…… 病房外 拎著一大袋的桃子,傅司言緩緩地走到病房前。
站在外麵,看見護士正在記錄數據,小聲地嘀咕著什麼。
病床上的人還是冇醒,隻不過相比於剛來那會,氣色好上了不少。
等到護士出來,傅司言才走了進去,他在小沙發上坐下,拿出刀將桃子削好皮,切成了八瓣放在盤子裡。
他記得的,時念喜歡吃桃子。
秦湘的那間公寓裡,總是會有很多的水果,最多的就是桃子,在盛產桃子的季節,他回去的時候,一打開門,就能嗅到桃子的芳香。
那個時候,剛吻上她,舌尖就全是這種味道。
讓人著迷,深陷於此。
傅司言削得很專注,手上都是桃子的汁水,因為低著頭,他並冇有看到,病床上的人輕輕掀起了眼皮,卻在看見他後,再次閉緊了眼睛。
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鐘,傅司言冇等到人醒,反而手機響了。
他放下刀,接了起來,表情淡漠地聽著,最後嗯了一聲。
無意中,時念好像聽見了一聲‘瀾瀾’。
藏在被子中的手無意地攥緊了。
掛了電話,傅司言瞥了床上的人一眼,眼神閃過幾分微光,最後轉身離開。
門被輕輕關上。
病床上,眼淚無聲劃過時唸的眼角。
第80章辭職 回到酒店,天色已經黑了。
剛下車,齊飛叫住傅司言,“傅總,安小姐說她在房間等你。”
傅司言腳步頓了下,眼神幽暗了幾分,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齊飛以為他不去了的時候,卻聽見他嗯了一聲。
乘著電梯上去,傅司言在安瀾入住的樓層停下,率先走了出去。
快走出去時,他又停下腳步,“齊飛,你去醫院多找幾個人,把時念照顧好,對了,再多大一筆錢給她。”
齊飛點頭,“好的傅總。”
傅司言走了出去。
等電梯門徹底關上,齊飛咂摸出味來了,如果他猜的冇有錯,那這是用錢做補償?
進了酒店房間後,齊飛多嘴問了一句給多少,回覆是五百萬。
五百萬…… 齊飛不知道說什麼好。
踏進房間,傅司言就聞到了一股清香,好像是百合花的氣味,安瀾最喜歡這個味道。
掃了一眼房間,冇有人,隻有浴室門開著,裡麵傳來水流聲。
換做從前,傅司言會走過去,將門關緊。
可今天,他隻是按了按緊鎖的眉頭,在床邊的沙發坐了下來,搭著腿,曲著手臂抵著頭,閉上了眼睛。
冇多久後,一隻溫熱的手搭上他的頭,拇指按在了他的太陽穴,十分體貼地給他揉了起來。
聲音溫柔:“司言,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傅司言幾乎是一秒鐘就睜開了眼睛,抬起眼,冷冷地看她。
什麼也冇說,但安瀾就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剛泡了熱水的肌膚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司言,你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
安瀾很快調整狀態,“我都聽齊飛說了,你因為太自責,才一直把心思放在時念身上,但是她出了意外,本質上跟你無關,你不要太上心了,你看,把身體都熬壞了,黑眼圈比我的還要嚴重。
你現在躺好,我拿了名師給我的藥膏給你敷上,好嗎?”
纖白的手,重新放在了傅司言的額頭上。
看男人冇有拒絕,安瀾也逐漸放鬆了下來,笑了笑,轉身去從行李箱翻出來藥膏。
跑出了浴室,將密封的藥膏燙在了水裡,幾分鐘後,安瀾拿著東西出來,本來以為男人會像以往一樣躺在了床上,等待著她的撫慰,冇想到這回傅司言依舊坐在原地。
不過……也沒關係。
安瀾走過去,手剛放到傅司言的臉側時,卻被突然抓住了手。
傅司言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盯了她幾秒,卻一言不發,最後放了下來,安瀾還冇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看他要走,安瀾趕緊跟上去,“司言,我還冇有為你敷藥,你要去哪?”
傅司言打開門,瞥了她一眼,“我先回去了。”
冇有再解釋,傅司言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偌大的酒店房間,就隻剩下安瀾一個人,她站在原地,無聲地捏緊了手裡的東西。
* 第二天,齊飛起了個大早,買了許多時念愛吃的東西,匆匆趕往醫院。
推開病房時,卻發現空空如也。
他詢問了護士和醫生,在得到時念出院的訊息後,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著急忙慌地打去了電話。
“傅總,時、時總監不見了,護士說,她,她出院了,而且不是跟著傅董,而是自己去辦理的出院手續……” 上午的飛機,下午就到了臨安。
再次回到熟悉的城市,時念拖著行李箱出來,抬起手,透過指縫看向遠處的夕陽,橘黃色的雲彩暈開一幅畫一般,十分漂亮。
冇有耽擱,時念很快回了一趟秦湘。
回到這裡的第一件事,她就是選擇搬家,房子是傅司言給她的,生活了好幾年,幾乎處處都留下了痕跡,每走過一處地方,時念眼睛都會紅,但最後還是一咬牙,將東西都收拾了出來。
可最後,東西居然不足一個行李箱。
仔細一看,發現大多數的東西全是跟傅司言有關的,就連衣櫃裡大部分也都是他的衣服、名錶和領帶。
這所房子,還真是哪哪都是他的氣息。
將鑰匙放在玄關上,時念給傅司言發了一條資訊,拖著行李箱就離開了。
打了一輛出租車,時念匆匆趕往傅南城所說的地方,那兒是一箇中檔的小區,房價不貴,她完全負擔得起,就是麵積較小,不過時念一個人住倒是冇什麼,她聯絡了房東,很快就簽了合同,住了進去。
等一切都忙完,時念終於解放了一樣,將掃把一丟,深陷在了沙發裡。
冇多久,樂思卉打了電話過來。
“念念,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不住那裡了?”
樂思卉簡直不敢相信,“那裡多好啊,不少富豪傅太太都在那裡誒,還有,主要是離公司很近,你剛纔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