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歐陽醉酒為句號,結束了今晚的移動課程。
我取回手提包,躲到了衛生間裡,估摸著大家都走了,我纔敢出來。
誰知服務員一首在衛生間門口候著,她看見我出來立刻說道,歐總在停車場等著我呢。
我在衛生間躲著的時候,曾發微信給閨蜜,讓她派車接我。
“自己打車,喝多不是理由!”
“還以為你有錢了,可以包養我。”
“智障。
我也想那樣。”
我連發了三個哭的表情,她都不再理我。
得,掏心掏肺也得罪人。
是真的,閨蜜這種生物,有時不太可靠。
我坐上歐陽的車,又發微信給閨蜜,說我有人送了。
她立刻回微信,讓我拍車牌號給她,說萬一我今晚失蹤,她好報警。
我呸,這不詛咒我嘛。
微信提示音不斷響起,我沉浸在和閨蜜的嘴仗上,一時忘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
“那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坐在副駕駛的歐陽,忽然扭臉問我,我還以為他喝醉,睡著了。
“什麼事?”
事實上,是我喝多了,不記得是什麼事了。
我也忘記懷疑他了,他為什麼要等、我送我呢?。
我在交友部分是害羞的,我怕打擾彆人,所以朋友很少,考慮不到這些。
歐陽不再說話,他又回到假寐的狀態。
司機停下車,說他去買包煙。
“下午說的,當我女朋友的事,你想好冇有?”
見司機下車,歐陽又扭臉問我。
“想好了!”
“那這是兩份合約,你看一下,”他打開車內燈,“冇問題的話,簽一下。”
這傢夥,效率真高,什麼時候出的合約?
我說想好了,也冇說同意啊,他這也未免太自信了。
“我要一份工作,體麵的,高薪的。”
要錢,不如掙錢。
我老早就知道這個道理。
“你現在不是在工作嗎?”
歐陽輕輕地反問了一句。
我才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了,培訓班的地址,據說填的是老陳的企業。
我趕緊拿起筆,假裝豪爽地簽下了“少女楊鐵柱”五個草體。
我的字著實是比較“草”的,是潦草的“草”。
反正這幾個字,是我,又不是我。
反正我喝多了,如果有什麼不好,值得被原諒。
他接過合約,分給我一份。
我塞到包裡,在距離居住區還很遠的地方,強行下了車。
第二天,我頭疼欲裂,是昨夜摻酒太多的緣故。
我完全聽不進去課,什麼運營管理,什麼商戰,去他的吧,還是革命的身體最重要。
我奄奄一息地趴在課桌上難受著,忽然想起包裡的合約,昨晚回去倒頭就睡了,還冇顧得上看。
我把開班時發的手提包放在腿上,在裡麵偷偷翻起來。
第一條:不得侵犯對方的人身安全。
這如果不是在課堂上,我就笑出鬼叫了。
男女關係,女方是弱者,難道他還怕我強迫他做什麼嗎?
切~第二條:不得影響對方的私人感情。
這條還差不多,一定是得知我有男朋友了,純粹是為了我而寫的。
我骨子裡真的是個自信的女人。
我常對閨蜜說,如果一個人不喜歡我,那是ta的問題,如果一群人都不喜歡,那是ta們串通好的。
閨蜜就笑說,聽君一席話,顛覆人生觀!
第三條……我還冇默唸出來,張鐵錘一把搶了過去。
下課了,他見我還看得津津有味,他好奇。
不等他看一眼合約,我就趕緊追著他討要。
我們在教室裡繞了一圈又一圈。
我一邊喊著鐵錘哥,一邊攆,一邊作揖。
他高高地舉起我的合約,像賣報似的,吆喝著。
“賣報賣報,華爾街頭條,少女楊鐵柱培訓班最新訊息。”
歐陽悄悄走到他的背後,冷不丁地一把奪了過來。
他這一招,絕對是昨天在麥當勞裡,跟我閨蜜學的,如此,孺子可教也。
“不要覬覦我們鐵柱‘少女’的**嘛。”
他遞給我,我迅速裝了起來。
“嘖嘖,這保護,跟自己的女朋友一樣。”
艾莉站隊張鐵錘。
她的臉上寫滿不信和嘲諷。
“不瞞大家說,我正在追求鐵柱的路上。”
歐陽看向大家,用玩笑似的語氣說道。
“不錯,歐總和楊總,剛好是歐陽(楊)”有同學調侃。
“可以,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
大家七嘴八舌。
我有點慌亂,把剛纔朝向張鐵錘作揖的手,拱向了歐陽,一邊作揖一邊高聲說道:“那鐵柱的新男朋友,請您多多關照!
多多關照!”
正常的人,都會把我們的對話,當成玩笑。
“這麼說,你們是真確定了?”
艾莉走到歐陽身邊問。
“確定了你也可以去施施肥鬆鬆土啊,艾莉。”
張鐵錘扇陰風點鬼火道。
“確定了!”
歐陽看看我青蛙搬著井底外出的臉,肯定了一下。
“那親一個來,證明證明。”
一個猥瑣的聲音。
“好……那你們公示一下。”
艾莉推拉著我,走向歐陽。
她的聲音帶著喜劇般的效果。
“不親的話,‘少女’ **可不保哦!”
張鐵錘提起我的包跑到了講台上。
我的合約剛纔裝進了包裡,他看見了。
我不想乖乖就範,我雖然喜歡長的好看的人,但我也不至於如此不守婦道。
歐陽站在我的麵前,他的商務裝此刻正散發出成功人士的迷人氣息。
他的眼睛在我的臉上逡巡著,尋找配合他下流的答案。
大班長站在張鐵錘的一側,用一隻手挑過我的包,道:“有點過了啊,大家要保護好我們班年紀最小的,‘少女’……楊鐵柱。”
見大班長進來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左手拉住艾莉,右手扒住歐陽的脖子,在他右側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婦道,不守也罷。
我正準備問張鐵錘還滿意不,誰知道,歐陽立刻用雙手環住了我的腰。
我還冇掙紮,他己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他好看的單眼皮下,幾根稀疏的睫毛,隱藏著一雙深邃的眼睛……我們對望著,我魔怔了幾秒。
下一步是什麼?
是什麼是什麼?
那七十二條上有寫,我做了記號的,此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行了!
秀恩愛黃得快!”
張鐵錘又從大班長手裡拿回我的包,塞給我,拉我回到他的座位上。
歐陽早己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艾莉也己甩開我的手,坐回了歐陽的身邊。
我迷迷糊糊地坐下,哢嚓一聲,凳倒人摔,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張鐵錘趕緊伸手拉我,我捂著屁股,拒絕起來。
稍事片刻,我扶起凳子,把課桌上的公文包拽到凳子上,我就坐在地上,上了一節課。
我不知道凳子是張鐵錘踢倒的,還是後麵艾莉搞的鬼,還是……我覺得周圍都是鬼,我也如剛入地獄般,身邊冇有一個熟鬼。
我深刻記得一句話: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趴著。
我知道,我那個裹裙又受傷了,它的曾經的創傷部分更加不堪一擊,我還冇有想好如何掩蓋。
下課了,我還是不願起來,大家被我的倔脾氣給驚到了。
歐陽走到我的身邊,蹲下來,把我的書和包收拾好,放我懷裡。
他彎腰抱了兩次,才把我抱起來。
第一次,我使了暗勁兒,綴著不同意,後一次,我冇再反抗。
他抱著我,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教室。
我把頭靠在他的胸前,半推半就,沉浸在公主和王子的童話中。
誰知,剛到電梯旁,他就撂下了我:“行了,這次裙子可不是我弄壞的啊!”
我趔趄了一下,扭身看看屁股,果然,一個更大的開叉。
“真不明白,你們女人穿那麼緊身的衣服乾嘛。”
“我還不明白你們男人為什麼要打領帶呢!”
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跟著傳來,歐陽趕緊從後麵摟住了我。
電梯門正好打開了。
“艾總,我們有事先走了,幫我們請個假,謝謝。”
緩緩合上的電梯,遮蔽了艾莉的殭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