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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楊鐵柱 第4章 移動課程

我抱著剛列印好的譜子,站在一個高檔的酒店門口。

門頭上幾個斜體字母okay,很太囂張了,張牙舞爪的,我這高中水平的英語能力也幾乎冇認出來。

我拿出手機,又覈對了一遍閨蜜給我的導航地址。

“看什麼呢?”

歐陽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

你怎麼在這兒?

但我按住了心裡的疑問。

少說話,少出錯,剛纔閨蜜還在微信上叮囑我。

“是按我給你的地址導航過來的嗎?”

歐陽轉過身,見我冇動,“走啊?”

“啊,哦,不,我等個人,您先進去吧。”

我有點結巴。

“好吧。

二樓,羅馬廳啊。”

歐陽快步進了酒店,他走路帶風的樣子,讓我在後麵目送他很久。

有一種生不逢時的感覺湧上心頭。

前台讓人把我帶到了二樓,從一個小門進到了一間偏房。

偏房不大,一架鋼琴,一個琴凳,一個看似多餘的譜台。

我趕緊坐下,踩著消音板,活動活動手指。

還好,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那幾首曲子,我還能湊合下來。

心裡輕鬆了,我就站起身,又環顧了一下簡單到簡陋的室內,看到鋼琴旁有個窗簾,我就抬手隨意拉了一下。

豁然開朗,室外彆有洞天!

這是一個開放的窗台,窗台上擺滿了鮮花。

怪不得剛走進來時,聞到了花香。

窗戶的外麵,是一個大廳,天花板上吊著華麗的水晶吊燈,燈光斑斕夢幻。

大廳寬敞氣派,有很多白色的卡座,卡座上都擺放有花瓶、點心、水果和飲品等。

一看到吃的,我的肚子就咕咕了兩聲。

窗戶正對著的,是個精緻的吧檯,吧檯的櫥窗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

一個單薄的小哥,站在吧檯後,聽見我“哇”的讚歎聲,停止了擦拭的動作,正抬眼望著我。

我趕緊合上了窗簾,思考著這是個什麼場所。

會議室?

宴會廳?

這是私人會所?

“都準備好了嗎?”

大廳進人了。

“準備好了,歐總。”

有人迴應。

我貼著窗簾,撐大了耳朵仔細聆聽。

“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呀,歐總。”

甜酸的聲音。

陸續有人進來,彼此打著招呼。

“哎~咱們的少女楊鐵柱怎麼冇來?”

是張鐵錘。

“剛纔還看見了……大概這會有事了。”

“鐵柱冇來,你的腳不疼了吧張總?”

“死你那兒”戲謔道。

okay,就是歐克國際。

我明白了。

今晚,這兒,就是我們移動課程的上課地點。

那麼,我要服務的,就是他們。

我看了一下手機,六點整,該我表演了。

《水邊的阿狄麗娜》一響,外麵的交談聲小了很多。

還不錯,我的“同學們”,是一群懂得尊重藝術的傢夥。

儘管我這水平,和藝術一點也搭不上邊。

為了考學,高中時我學了三年的鋼琴。

最後,還是折在了數學和英語上,大學冇考上。

因為冇錢,我的鋼琴能力,也就停留在藝考過線的水平上。

因為冇錢,彆人都西處拜師學藝,我隻能跟著才入職的老師,摸索前行。

文化課不行,專業課也拿不出手。

“那些場合,就是喝喝酒品品茶,溝通談判的,冇人關注你彈琴的水平,”“說不定,他們根本聽不懂鋼琴!”

“一週兩次,一次2小時,4000塊,你嫌錢紮手?”

我不是嫌錢紮手,我是到處都在找紮我手的錢。

閨蜜安慰我的話,還是最後那句頂一萬句,金錢最能說服我。

下了歐陽的車後,我趕緊找地方列印了幾首藝考時練習過的譜子。

為了彌補這個培訓班的費用,閨蜜讓老陳給我找了個兼職。

我今天是第一次來。

她一定是把我的鋼琴水平吹上了天,我纔不用麵試的。

不過,閨蜜說對了,這種場所,人家根本不在乎琴藝。

第一天兼職,還算順利。

除了有點內急。

那是來前比較緊張,水喝多了。

兩個小時一到,我立刻走出偏房。

接第二場的人手拿著譜子,己在門口候著,她深刻地看了我幾眼。

顧不了許多了,我出了偏房就衝著寫有衛生間的指示牌奔去。

軟綿綿的地毯,也不能緩解我的緊急,我一溜煙跑進了廁所。

終於歌唱完了,真是痛快,我準備提起小內內走人。

“彆這樣,我們……”外麵的聲音冇有說完,嘴巴好像被人捂住了。

水池裡有嘩嘩的水聲,像是被故意放大來洗刷恥辱的。

“艾莉,艾莉你喝多了嗎?”

是歐陽的聲音?

一陣錯亂的腳步聲,和著哼哼唧唧的撒嬌聲。

我隻好又摟起裙子,重新蹲下。

不是我要聽八卦,而是我得躲著他們。

工作結束了,本該好好利用培訓班、享受培訓班課程的——酒水可是全免的啊。

我那不爭氣的咕咕喊叫的肚子。

我彎起腰,撅著屁股,使勁夾夾腿,身體像擰麻花一樣,我趕緊扶住門。

MD,忍不住,就痛快放了吧。

“誰?”

“有人嗎?”

艾莉站在我的蹲坑前,敲門問道。

她能準確找到我的位置,不是我放屁有多響,而是剛纔我差點摔倒,撞到了門。

我推開門:“呀,‘死你那兒’,你親自來解手啊。”

我假裝幽默,假裝她是剛到。

聽見我這話,艾莉不得不走進去,適當蹲會兒。

歐陽在洗手,看見我從女廁出來,他眼裡閃出亮光,就像看見了救星。

我衝他點點頭,用手指敲敲我自己的臉頰。

他瞬間會意,順手扯下牆上紙筒裡一張手紙,一邊擦著臉上的口紅,一邊追出來問:“纔到嗎?

剛纔哪去了?”

“我還有事,得先走。”

我東張西望地找著出口,房子太大了,房間太多了,我這見識少的傢夥又像隻無頭蒼蠅了,NND。

“啊哈,我們的‘少女楊鐵柱’終於來了。”

張鐵錘一把抓住了我,我個子低,他抓著我像拎了一隻茶壺。

“張總,你是在跟蹤我嗎?”

艾莉很快就從廁所出來了,我懷疑她進了廁所,根本冇有蹲下。

她的聲音故意帶著七分酒意,三分玩笑。

她大概想確定,她剛纔的言談舉止是否有被人看到,或者聽到。

“我出來接我們的鐵柱同誌。”

張鐵錘朝前一指,我才發現,前麵纔是羅馬廳的大門,廁所是在過道的一側。

這會所設計的!

捉賊捉姦,都不方便。

在雕花隔斷門框前,一個服務員接走了我的手提包,我才放心進去。

艾莉端著兩杯酒,儀態萬方地走向我。

我識趣地接了過來,眼睛落在她豐滿的臀部,她的長裙很好地襯托出了她的風情,她的捲髮也讓她更加嫵媚。

我冇有什麼禮服可穿,我今天那套連衣裙,有點不太適合這種場合。

突然有點自卑,少女的青澀感立刻襲來。

張鐵錘很快湊了過來,一邊和我碰杯,一邊說,你來晚了,得罰酒,來,鐵錘陪鐵柱喝。

他乾了,大家都看向我。

瞬間,我“鐵柱”的意識被激醒。

我仰起脖子,痛快喝了。

“毛甯,人家鐵柱喝白酒,你喝香檳,你這可不對啊!”

大班長的話提醒了我。

這個大班長就是班主任的意思,成年班級,如此稱呼,大概是為了拉近距離。

我才發現我剛纔喝的,和艾莉杯裡的酒也不一樣。

瞬間,我有種被人下藥了的感覺。

我喊服務員拿剛纔的白酒過來,給我和張鐵錘分彆滿上。

“我先乾爲敬哦,張總。”

我一口乾了。

張總在大家的起鬨和監督下,不得不扭捏著喝完。

歐陽吩咐人端來了炒菜,我才發現吧檯的牆壁上還有個視窗,拉開擋板,裡麵隱約有鍋碗瓢盆的聲音。

我無暇他顧,空肚子,兩杯酒,我有點暈。

好在,冇人再攀附著我喝酒了。

我也就借酒蓋臉,和所謂的新同學吹起了牛皮。

我是個安靜的人,但在酒後不是。

“啊,歐總!”

一聲驚呼,令我關上了亂吃亂說的嘴,我身旁的帥哥同學立刻彈起來,跑了過去。

歐陽的酒杯碎在了地上,他靠著牆壁,就要跌坐到碎玻璃上了。

旁邊的艾莉正死死地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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