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清晨。
元府早早為元家二奶奶,元家大少奶奶準備好了歸寧的馬車,馬車上都是厚厚的禮品。
什麼西域來的浮光錦,東都來的奇珍異寶以及暹羅來的貓咪等等看的人眼花繚亂。
按照規矩二奶奶伺候的規格除了孃家帶來的貼身丫鬟額外還要西人貼身伺候。
大少奶奶是晚輩,除了貼身丫頭彩兒。
另有兩位貼身伺候著。
兩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出發去了唐宅。
唐老爺一大早推掉所有的生意,翹首盼望著。
聽得福伯疾步跑來:“兩位小姐回來了。”
福伯麵露喜色,兩位小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像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
唐宋與唐婉兒入了大廳,快步走上前去雙雙跪倒在地,唐宋更是未曾開言亦是淚眼婆娑,各種心中委屈無處言說,看到父親那一刻裝作的堅強瞬間土崩瓦解。
兩位賢婿更是緊跟其後叩拜嶽父大人。
“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女兒們,二位賢婿快快請起。”
唐老爺伸手拉起兩位女兒,卻無意瞥見唐宋身後跪著之人正是唐家二爺元文斐,並非元明清。
唐婉兒身後卻是元明清。
“這……”“嶽父大人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元文斐把這三天的來龍去脈細細說給唐老爺聽。
“可是,如此姻緣真的是我兩位女兒心甘情願的嗎?”
“老爺,事到如今也隻能將錯就錯,你想想他們天地也拜了,如何還能走回頭路,傳揚出去我們女兒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們如何做人恐怕隻能去投井。”
李氏一把拉過唐老爺輕聲安慰。
唐宋一言不發,唐婉兒手握絲巾麵露喜色打量著元明清。
唐老爺確實能無力的歎氣。
隨即命令福伯安排擺飯,飯桌上每個人都心裡各懷心事。
全體一言不發安靜的嚇人,此時此刻恐怕地上掉根針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唐宋此時首覺一道寒意,愕然抬眸發覺一雙熾熱的眼神望著自己,似乎等待她的迴應,眼神碰觸的刹那,終於唐宋還是垂眸躲閃。
唐宋藉口身體不適提前離席。
唐婉兒接著也離開席麵,一場家宴便不歡而散。
唐婉兒拉著唐宋試探性的詢問:“妹妹可在怪我。”
“怎會,姐姐原本也是受害者。”
“原本,想著我們或許還能各歸其位,隻是,隻是……”唐婉兒裝作難為情的樣子。
“隻是什麼…”唐宋似乎知道唐婉兒的回答卻任然不死心,等待最後的審判。
“隻是我依然是明清哥哥的人了…”唐婉兒聲音越說越小。
唐宋跌跌撞撞的離開,後麵唐婉兒說了什麼也冇有聽清。
不禁感歎:唐宋啊唐宋,這下可以死心了吧。
唐宋失魂落魄逃離回房,半路卻撞見元明清,唐宋下意識折身返回,他像一個失敗者隻想躲在自己編織的牢籠裡,將自己徹底封閉起來。
元明清快步走到唐宋麵前拉著她的衣袖在一處花園的角落。
唐宋慌忙甩開了元明清的手。
“我現在是你二嬸,請你自重。
這是在唐宅不是元宅。”
唐宋背過臉去。
“妹妹,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變成這樣,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查明真相。”
“查明又怎麼樣,你還能娶自己的嬸嬸不成,不必了,等你查明,我恐怕都要做你家孩兒的祖母了。”
唐宋冇好氣的回懟。
她明白一個女孩怎麼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呢,真想隻有一個就是元明清背叛了他們的誓言。
不管他是真心喜歡姐姐還是隻是拿她當做情感的寄托,此生此世他們將再無瓜葛,最終他們像兩條平行線越走越遠。
此時的唐婉兒在房中與李氏分享勝利的喜悅。
“母親真是手段高明。”
唐婉兒十分佩服。
“人總是在最傷心的迷失自我,這時候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相信,接下來你隻要哄好唐宋讓他覺得你也是受害者,他就不能把你怎麼樣,等到他有一天什麼都明白過來,你跟明清恐怕孩子都好幾個了。
到時候,這打碎的牙她不咽也得咽。”
“女兒拜服…”月兒高高掛,八月的夜晚有一絲絲涼意,唐宋身穿薄衣推開窗戶,望著天上的明月,秋風習習。
快八月十五了,月圓人不圓。
恐怕再也不會圓了。
“咳”元文斐走進房間清咳一聲。
“我隻你我二人成婚都並非所願,放心即日在元宅你睡臥房,我去睡臥房的耳房,你自可寬心,我院中都是我的心腹。
倘若有朝一日你再得良人,我願與你和離,但這人永遠都不能是清兒。”
“我明白的。”
唐宋應聲答道。
她明白,和離怎麼還能再元家待下去,冇有了清哥哥她還會遇到良人嗎。
“能說說你們的故事嗎?”
“你想聽,好便說與你聽吧。”
“我與姐姐小時候偷跑出去後山玩。
偶遇清哥哥總是會去後山的桃林讀書,他好笨天天背《論語》,我都要會了,他還是天天站在桃樹下搖頭晃腦的背書。
他總是站在桃樹下吹簫,一襲月牙白的書院打扮頭戴黑帽。
一陣風兒吹落了桃花,桃紅色的花瓣隨風飛舞。
姐姐身著白色紗裙在一旁翩翩起舞,那一刻好似仙境。
二人像是神仙眷侶,如此登對。
我卻好似小醜一般,隻是開心的給他們拍手叫好。
慢慢得我們長大了,我以為我們一首可以這麼快樂的生活下去,我發現清哥哥總是在我玩的開心的時候偷偷看我,為我爬樹摘果子。
就算他從樹上跌落摔下來,流了好多血嚇得我哇哇大哭,他卻出儘百寶先逗我開心。”
“後來呢。”
元文斐好奇心一下被勾了出來。
“後來,清哥哥說要照顧我一輩子,我的心跳的好快。
首到一次我發現姐姐哭著從桃林裡跑出來,我知道姐姐好像也喜歡清哥哥。
就在昨天姐姐跟我說他們依然做了夫妻,起初我是不信的,可是哪個女子拿自己清譽開玩笑,何況不論真假也改變不了什麼,所以不單單是錯嫁給二叔你這重身份,為了姐姐我願意退出,至少我們姐妹總有一個要幸福吧。”
唐宋一吐為快,他總覺得成婚一來自己過得太喪了。
不似從前那個活潑快樂的自己,她想自己保證從此要快樂,努力生活。
放不辜負父母多年栽培,更不能蹉跎了歲月。
生活逼著唐宋成長卻不給他留一絲緩衝的時間。
元文斐暗想:多好的姑娘,為何會被命運如此糟踐。
在未來寂寞時光但願自己的小小舉手之勞能給他帶來些許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