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你不認識了吧?”
顧餘生開口道:“這個字看似複雜,字義卻十分簡單,它讀‘潛’,意思是天象之變,風雷之勢,終會合而歸一,是藏的意思。”
“那這個呢?”
莫晚雲又考校顧餘生幾個字,顧餘生剛好都認識。
“這書好奇怪。”
莫晚雲嘀咕,她抬起頭,卻發現顧餘生正用一雙明澈的目光在打量她,剛纔識字,兩人不知不覺間靠得極近。
少年青澀懵懂。
莫晚雲卻已曉朦朧之情,霎時臉變得通紅。
她把書一合,凶巴巴的盯著顧餘生。
“把東西還我。”
顧餘生佯裝不知。
“莫姑娘,我冇拿。”
“肯定是你拿了。”
莫晚雲從小木虎上翻下來。
“你一天不還我,我天天來打擾你,讓你不能安心練劍。”
說完,她就要走進雨中。
“等一下。”
顧餘生叫住莫晚雲。
“做什麼啊?”
莫晚雲轉身,卻發現頭頂的雨冇有飄落,她抬頭凝視,少年正為她撐了一把傘。
“這樣就不會被淋濕了。”
“你不還我東西,我也不還你傘!”
莫晚雲走進雨裡,回頭狡黠般看著顧餘生。
顧餘生隻覺雨中少女撐著傘,格外的好看,他淡然道:“那就不還。”
莫晚雲一時不知道該迴應一句什麼才能找回場子,往前走了幾步,實在有些氣不過,快步走到顧餘生身前,抬起腳踩在顧餘生的腳背上。
在顧餘生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少女麵露得意,聲音笑如雨中風鈴,撐著傘跑進雨中。
那一道身影逐漸遠去。
顧餘生凝視良久。
好一會,才嘶的一聲。
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腳背有些痛。
他心中略有莫名的丟失感,回頭卻見牆上還掛著幾張紙帛。
“莫姑娘,你落東西了。”
顧餘生喊了一聲,哪還有那調皮的身影。
顧餘生怕那紙帛被風吹斜雨打濕,正欲收起來,目光掠過紙帛上的圖案,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錯愕。
那紙帛上,赫然是一幅幅小人畫持一截木枝,恰逢風吹捲紙帛,圖案也像是活過來一樣,迅速的在顧餘生的腦海中迴盪。
“這是……劍招?”
顧餘生深吸一口氣,一臉難以置信,他本意並冇有竊取的意思,可那紙帛上的劍招,好似被一陣風吹進了腦海,不斷的翻動,一共形成九式劍招。
每一式的劍招並不複雜,可其中暗藏的奧妙,如同滄海落一粟,變化無窮。
念及此處,顧餘生幾乎本能的手持木劍,將腦海中迴盪的劍招一一在小院中演練。
每一個招式,都如同書寫一個字。
顧餘生演練三遍,竟從每一式中領悟出數種乃至數十種細微的變化。
“這應該是那位背書入青雲的莫先生所畫。”
顧餘生收了木劍,對著牆上的劍招拱手行禮。
他正苦無修煉之門,如今無意中學得紙上的劍招,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場機遇呢。
天色漸暗。
窗外雨打芭蕉。
顧餘生閒暇之餘醞釀桃花酒,瑣事完畢,他摘下掛在床頭的酒葫蘆,偷偷打開酒塞,輕輕嗅了一口,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顧餘生麵色大喜,經過這幾天的沉澱,這靈葫吸納足夠的天地元氣,酒中蘊藏著神秘的力量。
咕嘟。
咕嘟。
顧餘生一口氣將酒喝個精光,正欲把酒裝滿,腹中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熾熱氣息,須臾間,他的身體就如同烈火燃燒一樣,痛苦無比。
“這!”
顧餘生神色駭然。
按理說,他已經摸清楚靈葫積累天地元氣的週期,大約是七天時間達到最濃鬱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