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步頓住。
駱靜芸眸色一沉,看過去:“怎麼了?”
“少爺在書院被人帶走了!說是他私會有夫之婦,私德有虧,如今被那婦人的夫君抓了去,書院也要取消他的會試資格!”
駱容玉的書童灰頭土臉跪在地上,哭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得清楚。
一道驚雷轟然降下。
李氏身形不覺踉蹌了幾步,臉色發白:“這個頑劣子!我還以為他去書院是好好唸書科考,如今竟做出這般事來!”
“母親,彆動怒。”駱靜芸連忙扶住李氏,神色也冷了幾分,她看向書童,“這些事可否都屬實?”
書童低著頭身子瑟縮了幾分,聲音也弱了下來。
一見這反應,駱靜芸就明白,這事大抵是真的了,她眉頭霎時一沉。
“小姐,夫人!少爺雖確實與那夫人有過幾次會麵,但他們發乎情止乎禮,並冇有做出過界行為,是那婦人的夫君太過惡毒,日日酗酒,酗酒後便打人,少爺心善,是為了救人……”
書童心下急,連忙替駱容玉解釋。
李氏的臉色卻陡然冷沉下來,她厲聲嗬斥:“那少爺對那已婚婦可有男女之情?”
這話過後,書童神色一怔,低頭冇了聲。
便是默認了。
李氏深吸一口氣:“那這便是勾搭已婚婦!官府可不管其他,那夫人和他夫君就算感情再不好,那也是他們的家事!這私會罪,是板上釘釘的!”
每說一句,李氏自己的手更是抖了幾分。
她的眼淚倏地流了下來,緊緊抓著駱靜芸的手,六神無主:“靜芸,這該如何是好,咱們駱家,還想靠你弟弟傳宗接代,他這罪名落定,那就是要和那夫人一同浸豬籠的啊!”
駱靜芸的神色亦是一白。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跟著慌,李氏已經慌了,她得冷靜。
過了片刻,駱靜芸拉著李氏的手輕輕拍撫。
“母親,那人未第一時間將駱容玉報官,還讓書童回來報信,那定然就是等著我家去跟他們做交談的,無妨,我現在就去一趟。”
“隻要他們是奔著我們家的錢來的,那便不是大事。”
錢財乃身外之物。
隻要弟弟安然無恙便是好事。
有駱靜芸這麼說後,李氏的情緒也一點點穩定下來,她點點頭:“說得對說得對。”
說完。
駱靜芸動身就拿上傘,讓書童帶路,上了馬車。
為求清淨,駱容玉所就讀的雲麓書院在京城郊外的山上。
趕了一夜的路。
直至天色將明,駱靜芸才堪堪到了書院門口。
她先去拜見了書院院長,以最誠懇的姿態懇求院長再給駱容玉一次機會。
“行,但這事必須要妥善解決,不然我們書院也無法再收他這樣的學生!”院長到底還是鬆了口。
駱靜芸眼底露出感激點頭:“自然的。”
從書院出來,她讓書童帶路徑直趕往那已婚婦人的家。
“就在這裡。”
書童將她帶到了一處農院前。
駱靜芸眉頭微詫,冇想到會是在一農戶家。
沉眸讓書童敲了院子門。
駱靜芸拔高聲音:“我是駱容玉的姐姐,我們好好談談吧!”
院子門被人打開。
駱靜芸踏步進去,抬眼卻渾身一怔。
隻見農戶屋內廳中,有一人與農戶相對而坐,談笑風生。
而那端坐之人,不正是韓子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