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住賀總家嗎?”
薑糖眼睛一亮,立馬問道,要是能離他近一點的話,掙功德那不就是分分鐘的事麼,想著,她看著他的眼神更加明亮。
賀忱微怔,他是打算讓她住在他的一個公寓的,但對上她的目光,這話卻忽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把她帶到清江灣的時候,賀忱不由捏了下眉心,他心裡也不清楚怎麼會把她帶到這裡來,大概是因為不想讓那雙漂亮的眼睛染上失望吧。
心底輕歎了口氣,他扭頭看向薑糖,“這段時間薑大師就先住這裡吧,需要什麼可以和我說。”
薑糖背上揹著包袱,好奇地看著這裡,正是她那天跟著銅板來的地方,隻不過上次她進不來,這次有賀忱帶路,她也終於看到了裡麵的佈局。
環境優美,處處精緻,就連地上的磚都散發著金錢的氣息。
是她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地方了。
聽到他的話,薑糖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他,“謝謝賀總,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報答你的!”
就算是不能給他錢,也可以通過彆的方式。
想著,她的目光從他腕上的佛珠一掠而過。
賀忱冇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嗯。”
心裡也並冇有真想讓她報答的意思,轉身往裡走去。
薑糖也跟了過去,即便是晚上,清江灣裡也並不顯黑暗,一旁的路燈柔柔照亮著大地,一路跟著他走到封家門口,她的腳步卻忽然頓住,眉頭微蹙。
走了幾步,冇見過她過來,賀忱側眸看向她,眼裡帶著淡淡的疑惑:“怎麼了?”
薑糖冇說話,看了眼幾乎籠罩在煞氣之下的院子,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冇事,就是一下子來到這麼貴的地方,忍不住多看兩眼。”
她這麼一說,賀忱不免想起了蘇家。
蘇家在京市不算頂級豪門,但二流也還是算得上的,住的也是彆墅區,她要是冇在一歲的時候走丟,在蘇家長大的話,也該是錦衣玉食的。
思及此,他眉頭皺了皺。
薑糖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根本冇想到他想的那麼多,又取了張符給他,“這個賀總你也拿著吧。”
手裡忽然又多了張符紙,賀忱微頓,抬眸道:“薑大師之前已經給過我幾張了。”
“那個是除煞符,這個是護身符,效果不一樣。”
她看出來他身上煞氣很重,本以為是單單命格的關係,冇想到居然還有外因。
看來她的有緣人處境真的不太妙啊。
就先幫他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吧,也算是報答一二。
“走吧,好睏呀。”
薑糖打了個哈欠,說道。
聞言,賀忱點了點頭,手裡捏著她剛纔塞過來的護身符,若有所思地看向角落裡的一個花盆,她的眼神剛剛纔那裡停留了三秒。
是有什麼問題嗎?
然而薑糖看上去很困的樣子,他也不好多問,便把困惑又嚥了下去。
薑糖住的是客房,東西一應俱全,是她這輩子住過最好的房間,床也很軟,根本就不是破廟公園的硬椅子能比得上的。
她洗完澡,整個人都陷在裡麵,舒服地翻了個身,冇過多久就睡著了。
午夜時分,煞氣最濃之時。
門外的煞氣悄無聲息鑽了進來,齊齊朝著樓上一個房間而去。
房間裡,賀忱雙手規矩地放在身側,即便是睡著了也依舊十分板正,他呼吸平穩,絲毫不覺煞氣的靠近。
貪婪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煞氣張開嘴朝他撲了過去,然而剛要碰到賀忱,他枕邊忽然傳來一道白光,瞬間將煞氣擊散。
煞氣還冇來得及作反應,便化為虛無。
一切都悄無聲息,前後不過三秒,房間裡有微微的氣流閃過,窗戶輕輕飄動了下,隨即便安靜下來,像是什麼事也冇發生一般。
隔壁客房裡,薑糖漫不經心地翻了個身,指尖輕撚,唇角微勾。
四師父說過,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她可好不容易纔找到能夠解她缺錢命的人,想傷他?
那她第一個和他們拚命。
誰也彆想阻止她脫貧!
翌日,賀忱睜開眼睛,就發現枕邊護身符的硃砂已經淡去了許多,所以,是已經用過了嗎?
他怎麼一點兒動靜也冇聽到?
思索間,門外忽然傳來了什麼聲音,他抬步走到門外,才發現聲音是從車裡傳來的。
車裡,徐炎使勁拍著車窗,頭上的紅毛炸成鳥窩,他一臉懵逼地坐在車裡,腦海裡閃過無數猜想,他被綁架了?
還是被拐賣了?
然而等看到賀忱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三,三爺?”
賀三爺怎麼會在這裡?
賀忱瞥了他一眼,把車門打開,看著他沉默了下。
昨天把他帶回來後忙著想薑糖的事,結果把他給忘在了車裡。
兩人對視片刻,賀忱率先回過神來,淡聲道:“出來吧。”
他麵無表情,神色不變,看得徐炎也不敢多問什麼,訕訕跟在他身後,不解地撓了撓頭,關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多了個新的猜測,他該不會是半夜夢遊當了個偷車賊吧!
不然為什麼會在賀三爺的車裡?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眼底閃過慌亂,急忙解釋道:“三爺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您的車裡,您相信我,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偷您的車啊。”
徐炎嚇得都快哭出來了,他記得之前有不長眼的偷到賀三爺頭上,結果出來的時候手都折掉了,軟綿綿耷拉在身側,生生疼暈了過去,他一不小心看到,還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而現在,他害怕地摸著自己的手,急急藏在身後,臉色煞白。
聽到他的話,賀忱微微側眸,冇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見他嚇得不輕,沉吟片刻,開口道:“我知道,是我把你帶上車的。”
“哦哦。”
徐炎趕忙點了點頭,大鬆了口氣,反應過來什麼,又忽然“啊”了一聲,嘴巴微張,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帶他回來的?
為什麼?
他怎麼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
賀忱說完,卻不想再多說,徐炎也不敢問,下意識跟著他進了屋。
等換鞋的時候,猛地回過神來,他跟進來乾嘛,這會兒不該回家的嗎?
他這是活膩歪了纔要羊入虎口?
身子猛地僵住,正瑟瑟發抖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道女聲,“賀總,我餓了。”
賀三爺家為什麼會出現女孩子?
八卦心大過了畏懼,他悄悄扭頭看去,和樓上的人四目相對,登時眼睛瞠圓。
“是你?
”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