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樣真的太可怕了,再這樣下去,沈姑娘真的會恨極了您。”
韓子燁聽著,神色黯淡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心底也下了決心。
“我果然還是要離她遠些纔是。”
但在此之前,他要將給她造成的困擾一一解決。
所以他第一時間來尋了駱靜芸。
卻正好見她領著人陣仗極大要出城。
“你這是要去何處?”
韓子燁問。
駱靜芸對此刻的他並無敵意,語態也溫和:“去陳農戶家。”
她將自己的想法直接告知。
誰料,卻見韓子燁麵色露出幾分愁容來,他攔住她:“你不必去。”
“為何?”
駱靜芸不解。
韓子燁眸色複雜看她,過了片刻才告訴她:“因為那徐月微和陳農戶是一夥的。”
駱靜芸愣住,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可我弟弟那麼信任徐月微……” “他們不是第一次作案了,”韓子燁緩緩開口,眉頭微蹙,“其實我從前在江南便處理過他們的案子,他們夫妻二人專門在書院附近設局,由徐月微勾引書院內的學子,哄人要私奔,再由陳農戶出麵抓姦,但不讓人知道,隻說叫學子家裡送來銀兩算了事。”
“他們流竄作案,冇想到如今到了京城來。”
一番話將駱靜芸打得措手不及。
她愣在原地,久久未回神。
旋即卻又聽韓子燁遲疑片刻道:“若你不信,我與你一同前去確認,是真是假你自己來辨認。”
第35章 話音才落。
這時,沈容玉不知從何處突然衝了過來,他一把推開韓子燁,眼裡滿是憤恨:“胡說!
你這個偽君子!
又來我姐姐麵前胡說八道什麼!”
“姐,你忘了他是怎麼威脅的你嗎?
你現在難道還要相信他?”
沈容玉一身的傷,臉色蒼白,可一雙眼睛卻死死瞪著韓子燁。
駱靜芸連忙拉住了弟弟:“容玉,你怎麼來了?
不是讓你在家裡好生休養嗎?”
“我不放心,我想要親自去接她回來。”
沈容玉解釋了一句,隨即又敵對地看向韓子燁,“姐,你不要怕,有我在,我就算是拚了命也不會讓這個人傷害你的!”
駱靜芸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
畢竟外人不知韓子燁的情況,她也不好解釋自己為什麼昨日還在對韓子燁冷麪相對,今日就能以友相待了。
畢竟韓子燁如今的兩麵性,本就讓人捉摸不透。
好在韓子燁也並未生氣,隻是靜靜看著他,神態沉穩:“你若不信,我們一同去陳農戶家看看便知。”
“好!”
沈容玉身上全是傷,可眼神卻是執拗異常,“可若是我真救出了月微,你絕不能再阻擾,也一定要讓她恢複自由身!”
聞言,駱靜芸扶著沈容玉,看向了韓子燁。
韓子燁眼底露出幾分惋歎,最終還是點頭:“好。”
有了這聲應允。
一行人再度前往陳農戶家。
這次冇有任何提前動靜,一路到了農院前。
沈容玉拖著一身傷正要敲門。
卻聽裡麵忽地傳來了女人的笑聲—— “夫君,這一遭真是賺了!
冇想到京城的公子哥還正是有錢得很!”
“怎麼?
心動了?
你要不真跟那小子私奔得了?”
陳農戶揶揄的聲音粗狂笑道。
可徐月微卻是哼笑了一聲:“胡說什麼呢!
奴家心裡可隻有夫君一人,我跟著夫君才過得快活!
他那滿腦子隻有花前月下的年輕書生,哪有什麼本領?”
“他們那些高門的規矩最是多了!
而這種紈絝子弟,最是花心了,表麵上跟我情意濃,可這次回去,他恐怕連我是誰都要忘了。”
“他們的真心呐,最不值一提!”
那聲聲嘲諷如利刃刺耳。
沈容玉整個人僵在門口,臉色煞白,氣急攻心,竟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容玉!”
駱靜芸神色一慌。
聽見聲響,那院門也當即打開。
陳農戶的聲音狠厲傳來:“誰在外麵?”
下一刻,透過打開的門,坐在院中的徐月微也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她一身錦衣,麵色紅潤,哪有半分受過毆打的模樣?
對上沈容玉蒼白的麵容,她臉上的笑意當即一僵:“沈……沈容玉,你怎麼又回來了?”
沈容玉一口血吐出,侵染了衣裳。
駱靜芸心口一緊,定定望著裡麵的人,替弟弟開了這個口。
她啞聲說:“我弟弟一心隻想救你,他今日拖著這病重的身子,是來給你求自由身的。”
徐月微神色僵住,眼眸震顫,似是不可置信:“怎、怎麼可能……” 在她過往的經曆中,從未有過一個人在受過敲詐後,還一心想要救她。
可韓子燁在這時站了出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張蓋了官印的和離書。
“是真的,原本我答應了他,隻要你願意,你就是自由的。”
第36章 徐月微驟然怔住。
她看著沈容玉,嘴唇動了動,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而下一刻。
沈容玉苦笑一聲,伸手奪下了那和離書。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根本就不需要自由。”
他當著她的麵,親手將那和離書撕成了碎片。
紙片飛揚,沈容玉卻蒼白笑了出來:“不過也是萬幸。”
“萬幸什麼?”
徐月微啞聲問。
沈容玉望著她,眼裡有晶瑩淚光閃爍,他笑:“幸好,你是騙我的,幸好你並冇有真的遭遇那麼痛苦的事,你冇有被他毆打,你其實過得很好,已是萬幸。”
徐月微渾身一震,雙手緊攥,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話落之後。
沈容玉整個人往後倒去,冇了意識。
“容玉!”
駱靜芸驚呼一聲。
韓子燁連忙派人送人離開。
等將沈容玉送走後,韓子燁麵色冷沉,當即下令:“來人,徐月微夫妻二人屢教不改,欺詐成性,如今證據確鑿,將二人立馬擒獲歸案!”
“是!”
幾名手下當即就要上前去捉拿二人。
可陳農戶和徐月微霎時臉色一變,不可置信般盯著韓子燁,陳農戶怒然大吼:“大人!
宋大人!
你怎麼能言而無信?
分明是您授意我們去做的,怎麼如今還要來抓我們?”
四周皆靜。
韓子燁和駱靜芸更是當即臉色一變,韓子燁眸色微沉:“你胡言什麼?”
“哪裡是胡言了?”
徐月微當即白臉,立馬從懷裡掏出一封字據來,拍在桌麵上,“宋大人,這裡可有你親自寫下的字據!
是你雇傭我二人來演這齣戲,也說好事成之後絕不追究我們的罪罰!”
字據清晰,韓子燁看了一眼,確實是他的字跡。
不,或許應該說,是那個偏執的韓子燁的字跡。
他一字一句瀏覽而過,臉色蒼白。
駱靜芸上前來,從他手裡接過那頁紙,看完,心中更是一頓。
原來,那個韓子燁竟已能不擇手段到如此地步。
周遭寂靜無聲。
過了不知多久,她聽見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