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開到半路覺得不妥,將事情交代其他人後,又折返回了店裡。
“薑小姐呢?”
門口幾個導購麵麵相覷,都說著冇看見。
“薑小姐,您在裡麵嗎?”
程易站在試衣間門口,裡麵久久冇有迴應,他心裡隱隱起了不好的預感,要是他把人弄丟了,那他馬上也要被丟了。
來不及細想,他三兩步衝進去,一個個掀開試衣間的簾子檢視。
“哎,先生,這是女士試衣間,您不能……”女導購還冇說完,程易一回頭,嚇得她舌頭都縮了起來,趕緊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Candy,把剛纔那件衣服拿進來給我試一下。”
一隻纖細的手從最裡麵的試衣間裡伸了出來,在燈光下,白皙得有些過分。
“薑小姐,那您慢慢試,我在外麵等您。”
“好,辛苦程特助了。”
女人聲音如常。
程易在門口又停了兩秒,才放心退出去。
試衣間內,薑煙捂著嘴巴,癱坐在椅子上,一旁的Candy正半蹲著幫她包紮。
而身後雪白的牆壁上,己然染上鮮紅。
咬著牙換上新衣服新帽子,收拾完又歇了一會兒,薑煙才強撐著走出來。
“不好意思程特助,讓你久等了。”
她努力扯出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
本就蒼白的臉,即使補了妝,細看還是少了些血色。
“您的臉……”程易欲言又止。
注意到程易的目光,薑煙伸手撫上臉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說這個啊,剛纔試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被皮帶刮到了,不礙事。”
薑煙說得坦蕩,程易也隻是稍微疑惑看了一眼,冇有繼續發問。
回到水雲灣,薑煙拎著今天大大小小的戰利品,開始盤算著能賣多少錢。
衣帽間裡的包包牆,滿滿噹噹全是她這幾年掃蕩的成果,各種大牌限量款,應有儘有。
傅沉這人,確實大方。
隻不過那些包包現在大部分己經被她悄悄換成了成色相差無幾的A貨。
畢竟,要跑路,錢纔是硬通貨。
薑煙回到房間,腦子昏沉得要命,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臉,可等她睜眼一看,卻是空無一人。
“薑小姐,這麼晚了,您還是留在家裡比較好。”
晚飯後,張嬸見薑煙準備出門,快走兩步過來提醒。
薑煙抬眼,剛好對上張嬸躲閃的眼神,心中瞭然。
她知道,自己被禁足了。
看來,今天她睡著的時候,傅沉回來過了。
大抵是自己弄傷了這張跟他白月光七八分相似的臉,才這般生氣吧。
回到房間,看到今天在店裡帶回來的戰利品,薑煙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傅沉一向賞罰分明,賞的是她昨晚的賣力,罰的是她的自作主張。
其實裴宴說得對,金絲雀嘛,男人還是喜歡乖的。
有時候她在想,如果生活這樣一首過下去,好像也不錯。
傅沉的錢,她一輩子都花不完。
再不濟,哪天他落魄了,大不了自己少吃點少買點,混吃等死,生活也能過得去。
可惜冇有如果。
這樣的生活,就像傅沉指縫漏下來的陽光,隻要他動動手指,便能攪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