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那娘子已經死了一年多了,人家冇嫌棄你有過婚事你還不偷著樂?”
“還什麼讀書人啊,你莫自欺欺人了,你小子五年前就開始發解了,考了兩次了,屁都冇摸著,五嬸算是看出來了,你壓根就不是啥讀書的料。”
“你爹孃留給你的那點錢也快敗壞光了吧?入贅進去你又不吃虧,這麼天大的好事輪著你了,你倒不開心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五嬸好歹和自家父母也有交情,又一把年紀了,陳寧不好動手。
不然他真想一拳捶死這個老東西!
句句冇有狠話,卻句句朝陳寧心窩子裡捅刀子啊這老不死的!
之前陳寧對自身情況還不瞭解,原來老子已經考過兩次科考了?
轉念一想,這些事紅鹿姐應該知曉吧?
可她從冇提過,也冇有像五嬸這樣傷陳寧的自尊,依舊每天給自己鼓勵,都這樣了,陳寧對她說要錢買科舉書,她依舊義無反顧。
陳寧心中微微有些暖洋洋的。
陳寧搖頭道:“算了,這個福我不要了,五嬸你找彆人吧。”
五嬸嘿了一聲,道:“臭小子,長大了,翅膀硬了。”
“好麼,就算你不聽五嬸的話,也該為你家那大姨子著想吧?”
“她對你不差吧?”
陳寧道:“這管紅鹿姐什麼事?”
五嬸道:“你知道那小妮子為什麼不願出門麼?”
“鄰裡鄰居哪個不是在說閒話?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那些軟刀子你聽不到,那小妮子聽的清清楚楚的呢。”
“她心裡啥滋味?外麪人怎麼說她?”
陳寧道:“怎麼說?”
“還能咋說?蕩婦,勾人精,反正閒言閒語的傳的厲害的緊。”
操!
陳寧道:“誰說的?看我不把他們臉撕爛!”
“有用麼?”五嬸淡淡的道,“撕爛了,人家心裡還說。”
“五嬸為你好,再說了,人家都未必能看上你,你就去見個麵吃個飯咋了你了?”
陳寧道:“好!”
五嬸:“……”
剛纔你小子還義正言辭,這會又這麼爽利了?
“那好,五嬸安排,明中午白礬樓見。”
陳寧嗯了一聲,目送五嬸離去。
他兀自輕歎口氣,這些事他其實壓根一點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原來紅鹿姐承擔了這麼多。
他一直認為紅鹿姐性格內斂所以纔不願意出門。
原來外麵的人一直在說她,一直在無情鞭撻著她的自尊。
她從冇告訴過陳寧,從來都默默承受。
陳寧心裡不是滋味。
之所以答應五嬸,也是想藉著這個機會,徹底給紅鹿姐洗白,不能讓她在默默的蒙受委屈。
果然在什麼朝代都一樣,無聊的人最喜歡在背後閒言碎語。
陳寧呆站在庭院內許久,然後才牽著白馬出門,朝大相國寺金石社那邊走去。
……
牛行街,這裡地處馬行街東,相對馬行街來說,稍偏。
楊家府邸坐落於此。
“放肆!”
開封府巡院推司曹司官楊方真此時正在訓斥自家長女。
“踏馬的,你要氣死老夫?和哪個野男人睡了覺你都不清楚,現在老子托人給你找個贅婿,你卻嫌棄上了。”
“你有資格嫌棄嗎?”
“明天跟老子去白礬樓見見,差不多就定下來!”
金石社。
陳寧將馬匹拴好。
“寧哥兒,你來啦?”
“來找清照姐嗎?”
寧佩雅熱情的對陳寧打著招呼,“你等等啊,我去叫清照姐。”
少頃,李清照扭著小蠻腰走了出來,白了一眼陳寧,道:“乾啥?”
陳寧輕歎道:“有件事要你幫忙。”
李清照一下子可就不困了,忙道:“快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