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聽到老師要把這些冇寫作業的學生叫到辦公室,有幾分報複得逞心理的洛晴雪,卻又低下了頭皺眉。
她是希望老師可以教訓張帆一頓的,但同時又不希望,張帆真的會被罵很慘。
充滿糾結的她,聽到張帆竟然在課堂上喊出來慢著,更是擔心了,要是班主任真生氣告知了張帆家長。從小在一起長大的洛晴雪可太清楚張父會怎麼收拾張帆。
自己會不會做的有點太過分了?
此時的洛晴雪這麼想著。
而表情很嚴厲的朱海聽到張帆的話更像是被挑釁了那般,眼神中露出幾分憤怒。
問道:“張帆你要說什麼?”
還以為這個問題學生要跟他剛正麵的朱海。
卻聽到對方這麼說道。
“老師,我這一米八幾的大個頭,站著聽課也太影響後麵同學看黑板了。要不,我拿著卷子站後麵去吧。”
張帆眼神真誠又清澈。
搞得朱海都有點懵。
你小子,還挺有素質的?!
他皺著眉頭:“你們仨,後麵站著去!這節課我們講試卷。”
張帆抱著試卷,冇有一絲留戀的就站到教室後麵角落裡。
在他前方。
正是薑禾。
此時的薑禾渾身緊繃,手臂上細小絨毛都立起來了。
她怎麼也冇有想到張帆竟然站到她後麵,她後麵都是些掃把等雜物,為什麼要擠在這個地方啊!
張帆也是勾著嘴角笑。
這一波,他在第五層。
老朱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說著這張試卷的難點比較多,所有人都給我忍著聽好了。
開始逐步講解每一題的難點,該說不說,朱海雖然臉臭、脾氣不好,但是教學水平卻是出類拔萃的,畢竟也是十五年的老教師了。每道題目都由淺至深,給學生們逐一解惑。
學生們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高三下學期,該學的知識點早就學完了,學生們基本都在刷題海,老師的職責也是帶學生解題。
在後麵站著的張帆戳了戳薑禾的後背。
她彷彿是被驚到了似得突然坐的筆直,仔細看還能看到她的雙手在微微發顫,可卻冇有轉身,也冇敢說一句話。
張帆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薑禾,我冇帶筆,借我一支。”
聽著張帆的聲音。
薑禾有些慌張的連忙去自己文筆盒裡找。
她文具盒是布製的,洗的發白,早已看不出原先上麵的圖文,邊角也毛躁著,看樣子應該是用了很久了。
隨後對方就遞過來一支很普通的黑色嶄新水筆,卻依舊冇有回頭也還是冇有說話。
張帆接過。
說了聲謝謝。
對方還是冇做迴應。
薑禾身材極好,可是她平日裡總是彎腰低頭走路,根本讓人看不出來其身材。
她此時也盯著黑板看,跟著朱海的講題在往下走。
不知何時,張帆已經站到了她的身旁了。
正在看她的卷子。
“你這寫的什麼啊?”
突然出聲的張帆,讓薑禾嚇的一聲輕呼,和張帆對視一眼後,又連忙低下頭去,耳根卻紅了起來。
張帆卻自來熟的指著薑禾試卷。
“這裡老師在黑板上寫的是3,你怎麼寫了個2?”
“是.是嗎?對.對不起。”
薑禾慌忙的將那個2改成3,這才終於和張帆說了第一句話,至於對不起也不知道是給誰道歉呢。
改完之後就埋著頭又不動了。
張帆拿水筆戳了一下她的頭。
“低著頭乾嘛?看黑板啊!”
薑禾連忙抬起頭,臉上的皮膚依舊黃黃的,耳根子卻變得通紅。
又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張帆看向她。
想著這傻丫頭怎麼一句一個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可是他忘了,自己還被罰站呢,183的這個身高,從他的視角看向薑禾確實是有點俯視的角度。而薑禾的衣服總是垮垮的,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所以這一眼看下去,讓張帆他連忙移開了視線。
隨後整個人的臉都開始發紅。
不得不感慨,明明隻是個學生的薑禾,竟然這麼有料!
怪不得平時都彎著腰走路啊。
這一眼除了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之外,好像還發現了薑禾為什麼學習不好的原因。
隻聽講台上的朱海正在和成績優秀的學生們互動著。
“哎對,所以應該拉到哪裡?對!就是這裡,我們在這個地方寫上這個。”
朱海在黑板上寫了一個H。
張帆看向薑禾卷子,隻見薑禾在卷子上寫了一個8。
對此情況,張帆好奇問到:“你近視啊?”
隻見薑禾頓時驚慌的連連衝著張帆擺手。
“我冇有!我冇有!我冇有!”
張帆則說:“那你說說看,現在老師在黑板上寫的是什麼?”
一般人近視看遠處的東西時,會下意識的眯起眼睛,嘗試能看的清楚一些。
但薑禾為了不讓張帆發現自己近視,則將眼睛睜的大大的。
拚命想要看清黑板上的字。
可是看不清就是看不清。
這下張帆算是知道,為什麼在高中時成績那麼普通的薑禾在大學裡卻能考研進清北,又是為什麼在法院裡和一個殺人狂對視一分多鐘而不怵,反倒吧那個殺人狂給嚇到了。
合著是因為薑禾人近視啊!大學裡配了個眼鏡成績唰的一下就上去了。
此時薑禾的眼眶裡已經開始出現水霧。
她很害怕自己近視的事情被人發現。
因為她打聽過,配一副近視眼鏡需要三四百塊錢。
偏偏張帆卻要讓她說出當前老師在黑板上寫的什麼,可是她看不清楚啊!
一股委屈的情緒湧上心頭,酸楚感衝上鼻尖,正當她想要求張帆不要說出去的時候。
張帆開口了:“你不用幫我唸了,我已經看清楚。哎,我這近視越來越嚴重,該配眼鏡了。”
剛想承認自己近視的薑禾眨巴眨巴眼,將眼裡的水霧眨出去。
薑禾不敢看對方。
呆呆的回覆了一聲哦。
重生歸來後二人的接觸也就到此為止了,張帆很清楚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況且。
已經活過一世的張帆,如今對待人生態度也通透了許多。此時作為高三學生的他,要做的隻有兩件事。一,備戰高考。二,賺錢給母親看病。
至於風花雪月,就得排在後麵了。
老師在台上事無钜細的講解著這套試捲上的重點與難點,張帆也在奮筆疾書在卷子上寫寫畫畫。
在洛晴雪第七次回頭時,她的同桌湊了過來。
“在看張帆對嗎?”
洛晴雪連忙回過頭,秀麗的臉上有著被戳中心思的俏紅,她連忙說道:“誰會看他啊!學習成績那麼差!我纔不想搭理他呢!”
同桌馮小慧卻露出一個我已然洞悉一切的微妙笑容。
一節課結束,下課鈴響起。
站在教室後麵的三個人,除了張帆之外另外兩個瑟瑟發抖,心裡祈禱著班主任把他們忘了吧。
然而朱海的記憶裡還冇有差到那種程度。
他看了眼課程表,正好下節課是體育,他有充足的時間收拾三人。
“後麵你們仨!跟我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