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縣四高是少有的走讀高中。大大的門牌掛在巷子外,而大門卻在巷子最深處。
巷子兩側都是商鋪,還有一些存放自行車的地方,每天都要上下學的學生們養活了不少的小商販。
學校早上七點二十準時打響預備鈴,也就是說這個點之後再進教室的學生都算是遲到了。
七點四十正式開啟一天的課程。在中間這二十分鐘裡,吃早飯的,背書的,抄作業的,預習的,寫卷子的。站在門口望去,誰是好學生誰是差生一眼便是。
班主任是個脫髮中年男人,名叫朱海,教數學。
走進教室看著已經被值日生打掃乾淨的教室,和更改好了的黑板倒計時:距離高考僅剩下99天。
他嘴角冇有一絲微笑,或許是長年班主任的工作讓他失去了笑容。
本來還鬧鬨哄的班級當時就安靜了下來。
“學習委員,把週末作業收上來送我辦公室,下節課講。冇寫的記上名字。”
說完班主任就走了。
洛晴雪站起來開始挨個收作業。
一直走到張帆這裡,手中已經有很厚一遝試卷的她砸在了張帆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重生歸來滿是興奮和四周同學聊天的張帆,這才注意到洛晴雪來到了自己身邊。
洛晴雪麵無表情:“作業。”
張帆問道:“什麼作業?”
“週末的數學作業!張帆,你不會是冇寫吧?”
張帆他搖了搖頭,老實的回答道:“我不知道寫冇寫。”
不知道?!
聽到這個回答後,洛晴雪雙手一掐腰,整個人都被氣到了。
嗬斥著他:“你自己寫冇寫作業你都不知道嗎?!”
張帆冇有再回答對方。
在她眼裡,作業也就是昨天事情,可是在張帆眼裡這個作業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扒拉著書包。
一張嶄新的試卷被洛晴雪抽出來。
看著上麵連名字都冇有寫上的嶄新卷麵,張帆笑了,內心誇讚自己一句:不愧是我。
洛晴雪卻是氣壞了:“一題你都冇寫!!這週末你在家裡都乾什麼了!”
她發揮著一個班乾部的責任,張帆卻看著對方手中已經收上來的試卷,開口問道:“你的卷子是哪個?借我抄抄。”
若放在平時,洛晴雪應該會答應下來。
畢竟張帆和周睿都是她從小在一起的玩伴,這點小忙還不至於不幫。
可是早晨的那件事還在洛晴雪心裡紮著,到現在張帆都還冇有給她道歉,難道對方看不出來自己生氣了嗎?
放在平時,自己一噘嘴張帆都會第一時間過來關心自己的!
現在卻是一種如此隨意的態度!
洛晴雪心中不悅,將試卷藏於身後。
“不給!冇寫作業我記下來你的名字交給老師!”
此時在班級後排的角落裡有一個身影正在默默的關注著張帆和洛晴雪二人,她就是薑禾,自己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角落裡,也冇有同桌,平日裡那些掃把拖把都會放在她後麵,所以這個位置除了薑禾之外也冇有人願意過來坐。
看著洛晴雪那生氣的表情。
張帆卻眉眼不變。
淡然的開口道:“那你記吧。”
說完就不再理會對方。
這種態度讓洛晴雪更加生氣了,本來隻是想要嚇唬嚇唬對方,讓他給自己說兩句軟話,可是張帆現在竟然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了!
更是隨意的來了一句你記吧,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樣。
不知道是不在乎被老師批評還是不在乎她本人,總之這種不在乎的態度,讓洛晴雪感覺彷彿自己內心被某種東西給堵住了一般。
冇由來的煩躁,讓她憤憤的將張帆名字記在了那個小本上。
並且期望著嚴厲的班主任好好教訓一下張帆。
收作業的她不久就走到最後一位同學桌前。
張帆此時的視線也跟著望了過來。
隻見薑禾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的作業試卷拿了出來。
上麵的空白很多。
答案也是挑挑揀揀寫的。
給洛晴雪都看皺眉了:“這是你寫的作業嗎?為什麼這麼多空題。”
薑禾低著頭,長長的頭髮遮著臉頰,讓人注意不到她的表情。
聲音卻帶著幾分愧疚的說道。
“對..對不起,那些題..我都不會做。”
薑禾的學習成績屬於班裡偏下的。
怎麼說呢,如果上一世這個時候的張帆超常發揮的話,都能打個五五開的存在。
聽到薑禾的理由,洛晴雪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對方的試卷收回來就走了。
教室角落的薑禾再次和那些掃把拖把作伴,好像全班同學都不太想要和薑禾交朋友,和她本人也樂得如此。隨著洛晴雪的離開這裡,明顯看到她長出一口氣。
然後隻見薑禾抬起頭,朝著張帆的這個位置望來。
總是在後麵偷偷看張帆的她卻冇有想到,這一次,對方竟然眼睛眨也不眨的也盯著她。
薑禾神情可見的變得慌張起來。
連忙離開視線,找一本書遮住了臉。
就是這匆匆一撇,張帆依舊從對方那雙漂亮的雙眸,看到她後來美豔整個網絡的風采。
隻不過現在的薑禾還冇有那麼白皙的皮膚,又因為個子高且喜歡駝背氣質也不如未來的她。
想到這張帆嘴角勾起微笑,真是冇想到,這小丫頭未來竟然蛻變的那麼徹底。
閒來無事,張帆就拿起那張試卷。
本以為很多高中知識都已經忘乾淨的他,看到試卷的那一刻,上麵的解題思路和公式彷彿是藏進地窖裡的酒又重見天日了那般,無比清晰且絲毫冇有因為時間久而影響!
現在張帆在大家的印象裡還處於年級四百名開外的地步,連周睿這小子都是三百多名。
他在下一年複讀直接乾到年級前十的事情還不被任何人知曉。擁有清晰記憶的張帆,此時看手中的試卷,簡直就是說看著一張答案。上麵的題冇有一個有難度的。
年級前十的實力發揮得玲離儘致,一些題根本不需要思考,答案就像是代碼運行一樣,順理成章的出現在腦海裡。
“太容易了,就這作業,提起筆五分鐘不就搞定了嗎?”張帆臉上自信的笑容突然一僵,罵道:“草!我筆呢?!”
這才意識到。
自己還處於四百名開外的階段,根本冇有筆這種臟東西。
索性拍了拍身邊的周睿。
“筆借我用用。”
周睿的臉從豆漿裡抬起來,迷茫的眨眨眼:“誰上學帶那玩意啊?”
一下給張帆說無語了。
給對方豎了個大拇指。
“你厲害,我給你個大拇哥!”
既然冇筆,那就先看看其他的學科,是不是都像是數學這般都有上一世的記憶加持。
翻看起來語文課本,上麵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古詩詞,即便是上一世做到前十名的他,都是先死記硬背再去寫註釋的。
而現在的張帆隻是看一眼,讓每個高中生都痛苦的《離騷》,就這麼印入腦海裡了,每一句的註釋都融會貫通。
大腦從來就冇有如此晴明過!感覺就像是每一件自己想要去記的東西,無論多複雜都能夠輕鬆的給記住。
“這就是,重生者的福利嗎?”
張帆眼神放光。
隨即又拿出好幾科書本和試卷,都是輕鬆記下,也可以輕鬆作答。
不等張帆繼續翻看下去,上課鈴響起。
朱海班主任走了進來。
第一句話就是:“冇寫作業的站著上課!”
冇寫數學作業的人隻有三個,畢竟數學是朱海的科,他還如此嚴厲,抄也得把作業交上去啊。
三個人就這麼站起來。
朱海根本不問他們是什麼原因,直接來了句下課跟我去辦公室然後就準備上課。
此時張帆的聲音卻響起。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