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位禁衛軍全被掀翻,被殺氣死死壓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老槐樹下。
葉照秋猛地睜開眼眸。
素手覆上身後古劍匣。
流風毛骨悚然,腳步下意識倒退。
顧舞陽擋在趙莽身前,握著刀柄的手,顫抖不已。
“嘶~”
趙莽抬頭望天,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天人嗎?!”
天上,原本似一座座巍峨山嶽的雲團。
此刻彷彿被一隻無形大手拉扯著。
一座座連綿起伏的雲山,
被拉成一條條星河,
直往人間流淌而來。
夫子一怒,天地變色。
“這就是九天之雲下垂嗎?!”
“太雄壯了!”
趙莽一雙眼睛,瞪的宛若銅鈴。
上一秒還立於廊橋的青衣。
下一秒突然出現在鎮口。
左眼眶內,那顆森然重瞳,彷彿一柄曾經葬滅蒼生的無上凶劍。
對視的瞬間。
趙莽神魂欲裂。
噗的一聲。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我已不記得有多少年未動過怒了。”
青衣聲音沁骨陰寒,“今兒便是諸神降臨,也保不住你趙莽的命!”
言罷。
青衫男子緩緩抬起手臂。
葉照秋柳葉眉微蹙,輕語道:“殿下~”
“咳咳~”
趙莽劇烈咳嗽兩聲,微笑著擦去嘴角血跡,“彆動底牌,咱們的幫手來了!”
就在青衣準備痛下殺手時。
“齊先生,且慢!”
青衣抬頭望去。
卻見長街儘頭,小鎮年歲最長,也是威望最高的老人,領著一大群居民向鎮口走來。
“齊先生,七皇子不能殺!”
老人沉聲道。
“為何?”
青衣寒聲道。
“齊先生,你有冇有想過七皇子死在我們小鎮的後果?”
“文景帝不會放過小鎮,屆時大軍洪流奔騰而過,誰人可活?”
“是,你齊先生是活神仙,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我們這群凡人呢?”
小鎮居民你一言我一語。
青衣在清平鎮生活了數十年,容貌未有絲毫衰老。
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青衫男子是一尊活神仙。
當然,這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青衣是一尊好神仙。
數十年來,從未與小鎮任何人紅過臉。
靜春學堂的齊夫子是一個好人,這是小鎮居民眾所周知的。
“七皇子不能殺?!”
青衣眸光冰冷道:“那烏衣巷的季緣,還有剪雨巷的阿呆,就讓他們白死嗎?!”
“齊先生,你糊塗啊,烏衣巷的季緣可是他髮妻蕭然殺得,還有剪雨巷的阿呆,你學生,是孩子他孃親拿鋸子鋸斷腦袋死得,關七皇子什麼事?”
“就是,齊先生,你可是我們小鎮的學塾夫子,為師者,可不敢將屎盆子亂扣。”
“齊先生,季緣與阿呆的死,怎麼說呢,都是命。”
“齊先生,不是我說你,人七皇子不就問你要某個人的資訊嗎,你給了不就是了。”
“唉,齊先生,追究根底,季緣與阿呆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鎮口。
青衣痛苦閉上眼睛。
他很清楚,小鎮居民們的嘴臉,之所以如此醜陋,不過是為了活著罷了。
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活活鋸下腦袋,再裝進玉盒裡,當成禮物。
趙莽的手段,著實陰損狠辣。
畢竟冇人想成為送給青衣的,下一份禮物。
想殺趙莽,則必須踩著小鎮百姓的屍體。
青衣做不到。
緩緩睜開眼睛。
青衣望向老槐樹下,笑意盈盈的魏都七皇子。
他從未如此憋屈。
內心的一團火,燒得他直欲仰天長嘯。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青衣猛地往前踏了一步。
“嘩啦啦~”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十八般武器,瞬間被小鎮居民們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