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到那位少年刺客和其師父,為老九報仇。”
徐蒼之微不可聞輕歎一口氣。
趙莽的回答,和其六位皇兄,不能說毫不相同,隻能說一模一樣。
“還有,父皇,兒臣會將那座小鎮所有人,不,是所有活物,一個不留,通通殺儘!”
徐蒼之嘴角勾勒起一抹微妙弧度。
文景帝自始至終古井無波的麵龐上,顯現一抹欣慰。
“帝血,不可辱!”
“老七,去吧,將那群蟲子,碾滅成塵!”
文景帝淡然道。
“謹遵父皇令!”
趙莽內心狂喜。
……
不知不覺,已是初秋。
不周山下,化為人形的朱九陰,赤腳盤坐於洞口。
赤紅豎瞳,默默望著山崖邊的桃大與小三兒。
一個月前尚青的毛桃,而今已泛起片片嫩紅。
今年的毛桃,還是能吃到的。
阿飛雖不在身邊,但小旋風上個樹還是輕而易舉的。
“蟒仙,請儘飲此杯。”
一旁,小旋風如人直立,一雙爪子抓著酒罈,為朱九陰倒了滿滿一杯。
朱九陰捏起白瓷酒盅,仰頭一飲而儘。
清冽酒水入喉,臟腑立時火燒火燎。
“好酒~”
朱九陰讚了一聲,抽出插在腰間的黃銅旱菸杆。
點燃後輕輕吸了一口。
噴出兩道煙柱。
烈酒,旱菸杆,全是小旋風從鎮上偷來的。
朱九陰抽之、飲之,冇有一丁點心理負擔。
“也不知豬大腸這個臥龍,是否追上阿飛?”
朱九陰輕語道。
“蟒仙,豬大腸怎得就成臥龍了?”
小旋風紅燦燦的鼠眼內流露著疑惑,“臥龍為何意?”
朱九陰淡淡一笑,“豬大腸為臥龍,你乃鳳雛,都是讚人的好話。”
小旋風喃喃道:“鳳雛……好威風、好霸道的諢號。”
“這一個月來,小鎮是否太平?”
朱九陰詢問道。
小旋風點點鼠頭,“那群兩腳獸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派安寧祥和。”
朱九陰吐出一口煙霧。
右眼皮突然激跳個不停。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魏都來人將至。”
望著遠方山河,朱九陰赤瞳內,閃過一抹森然殺機。
“從魏都至寶瓶州棲霞府,竟走了整整二十七日。”
“我趙氏疆域,還真是幅員遼闊呢,哈哈。”
太行山脈,崇山峻嶺,千峰萬仞。
古道九曲十八彎,彷彿一條黃色土龍。
三匹千金難買的汗血寶馬,拉著七皇子趙莽的豪華車輦,緩緩駛向山脈深處的小鎮。
前方,是趙莽貼身武道侍從,三品巔峰的顧舞陽。
後麵跟著三十數的魏都皇城禁衛軍,甲冑森然,腰懸長刀,俱是以一敵十,精銳中的精銳。
車輦內,趙莽側躺在柔軟的虎皮毯上,不時往嘴裡塞一顆陰棗。
除這位七皇子外,車廂裡還有兩個女人。
一位是身著鵝黃色衣裳的流風。
另一位約莫十七八歲,身姿窈窕,白衣勝雪,巴掌小臉上鑲著一雙秋水長眸。
青絲如瀑,睫毛濃密捲翹。
肌膚白嫩細膩,猶如羊脂玉一樣。
隻是神情清冷,宛若一塊沉入泉潭底的寒冰。
少女雙膝上,擱著一口青銅古劍匣。
流風不時瞥一眼白衣少女,秀眉微蹙。
“這位,是國師大弟子,喚作葉照秋。”
“武道境界,內煉二品搬山境。”
趙莽向流風介紹道。
“二品搬山境?!”
看著閉目養神的少女,流風滿臉的難以置信。
仙罡武夫,身家殷實者,隻要肯花時間錘鍊肉身,絕大多數都會登頂外煉巔峰,也就是四品境。
而內煉,比之外煉,要難上一座天塹。
根骨、機緣、名師、頂尖內煉功法,缺一不可。
魏國四品武夫,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而內煉三品金剛境,不過千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