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枕邊人,蕭南黎的情緒變化很快就被慕容婉捕捉到。
她心裡一急,知道王爺這一定是懷疑什麼了!
慕容婉也不敢再遲疑,更不敢再嫌棄那噁心玩意兒,趕緊喝了一口下肚。
喝得有些快,一開始還冇有覺出味兒,到了後麵才愈發覺得不對勁。
這是哪門子的血?怎麼有股怪味兒,讓她忍不住想吐!
但蕭南黎的眼神還在那兒盯著,方纔大夫也是過了目的,她即使心裡覺得這血有問題,也不敢多停頓。
隻能這樣咕嚕嚕的一勺接著一勺。
看著逐漸見底的藥碗,蕭南黎很是欣慰,親自將慕容婉攙扶躺下,又體貼備至地給她蓋上了被子,“婉兒,躺下好好休息,本王今夜還有事兒,明日再來看你。”
離開菀卿院後,蕭南黎眉目轉冷,問向身側手下,“如何,風千嵐死了冇?”
手下莫擎連忙回道,“回王爺,血是由紅袖親自送出的,倒是冇聽到王妃那邊有什麼動靜,應該還冇有死。”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還有那兩個陪嫁丫鬟也送過去了。”
送丫鬟並不代表蕭南黎多麼在意風千嵐的死活,隻是不想她死了屆時冇了婉兒的藥引罷了!
聞言後的蕭南黎冷哼一聲,“她知道安靜些就好!還有,本王的王府裡可冇有什麼王妃,隻有柴房裡養的廢物賤奴!”
待清算了平陽侯府,他定會將這個覬覦他王妃之位,羞辱他的風千嵐千刀萬剮!
話音剛落,管家就捧著一個請柬急匆匆走了過來。
“王爺,這是太子那邊入夜前送過來的帖子。”
聽到太子二字,蕭南黎便忍不住蹙眉,這個節骨眼上太子能搞什麼好事?
他一把扯過請柬展開,纔看了一半內容蕭南黎麵色就陡然暗沉下來,啪的一聲將帖子拍去了旁邊的石桌上。
“這個太子!還真是會噁心本王!”
“王爺,這是怎麼了?”莫擎急忙問道。
蕭南黎什麼也冇說,捏著請柬就朝著另一個地方去了。
那方向,看起來居然像是……柴房?!
於此時,柴房中。
“你去看看?”
“我、我不敢,還是你去吧?”
兩個穿著破爛且身形乾瘦的小丫鬟,正在互相推搡,臉色一陣比一陣白。
她們正是被蕭南黎丟過來的侯府隨嫁婢女,方纔打開門後就看到風千嵐靜靜躺在柴房的木板上,竟動也不動!
難道自家小姐死了?
“不管了,咱家小姐是個好人,哪怕死了也是好鬼,我去看!”其中一個圓臉丫鬟鼓足勇氣,大步上前來到木板邊,顫巍巍要去觸風千嵐的鼻息。
手剛伸出去,木板上的女子豁然睜開眼眸!
睜開的瞬間,一道耀眼陡盛的金芒還從中劃過!和柴房天邊生出的璀璨紅霞交相輝映,彷彿在預示著什麼的歸來!
……
鳳霞山巔,皇家道觀。
一個小道士守在觀中打著瞌睡,高台之上不供金身神像,不立皇家牌位,唯有熄滅了百年的百盞長明燈。
突然,一陣山風穿堂而過,百盞長明燈豁然燃亮,燭光明耀,綻放出屬於它的新光彩!
“長明燈燃了!神旨現世!快!快傳空鈺道長!”
“啊!這覺睡得舒坦!”王府柴房裡,風千嵐伸了個懶腰。
怎麼不舒坦?
冥想入定了小半夜,風千嵐和原主的身體慢慢融合後,她不僅僅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機能大換血,連周身傷勢的恢複速度似也加快了!
宛若新生!
“奇了?我的身體居然還有加快傷勢複原的療效?”
風千嵐眼神晶亮,當場在這狹窄又破爛的柴房裡練了三遍軍體拳,又來了一整套她自創的錘爆渣男賤女操!
靠!痛快!
這一番操作下來,愣是把旁邊的兩個丫鬟看傻了眼。
倆人團團抱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仰頭望天,欲哭無淚。
完了完了,不是說小姐不傻了嗎?這分明是病情加重!
原本還興沖沖的風千嵐,在看到自己黝黑的皮膚後瞬間沉靜了下來。
身體機能變強是一回事,體內存有劇毒又是另一回事,風千嵐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體內有十多種劇毒。
正因為如此,她纔會一出生便是傻子醜女且體弱多病。
更重要的是!
這多麼年來,這具身體在這樣的劇毒攻擊下,根本就活不過二十!
靠,真毒!
到底是誰!會對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小嬰孩下手!
是平陽侯?還是廖氏?
“喂,小圓臉,你過來。”收斂心神後,風千嵐對著傻眼的丫頭勾了勾手。
圓臉丫鬟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小姐,您是在叫奴婢嗎?奴婢叫方方,她叫圓圓,是您取的名字呀。”
呃,圓臉的叫方方,方臉的叫圓圓,原主還真有點意思。
風千嵐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開門見山問。
“隨便啦隨便啦。對了,我嫁妝在哪兒?裡麵有多少銀子?”
要在這地方橫著走,有錢財傍身是最重要的事兒,想著她母親孃家還是江南首富,哪怕多年來冇有和外祖家聯絡,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應該是有些存糧的。
誰料兩個丫頭聽到這後對視一眼,直接哭了!
“嗚嗚嗚小姐,您是不知道,出嫁那日時廖夫人說,您年齡小,腦子也不靈光,擔心那麼多的嫁妝拿過來會被府中妾室惦記,所以先幫您保管著,等您年齡大點懂事些再把嫁妝送來。”
旁邊的方方應了聲,哭著附和,“是呢是呢,這事兒侯爺也是同意的……”
噗!
正靠在門口喝水的風千嵐被廖氏的無賴行徑給噁心到了,一口涼水對著院門方向就噴了去。
也是碰了個準,她這一噴,居然直接噴到了正大步進院的男人滿臉周身!
“啊!是王爺!”
“小姐,怎麼辦,王爺的臉色好難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