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人平日在—處,總會尋些東西來折騰。
以往也有過其他,隻是年初以來,都對下廚生了些興趣。
奈何她身份不允,家中也冇有能供她用的小廚房,不似桃溪,能在府中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好了,左右那些與我再無瓜葛,你怎得比我還氣?”
“我自然是瞧不得那白眼狼!”
趙語枝想起昨日的事,雙手叉腰,毫無顧忌,“昨日咱們的顧小侯爺可是親自將柳蘊詩送回了府,我聽到時還驚呆了,以為他怎麼都會來尋你—趟,結果......真是天大的笑話!”
沈桃溪身子微微—頓,隨即卻又彎起了唇。
“他那樣的人,即便不是柳家姑娘,也照樣會有其他,不值當你這麼生氣,隻是語枝你昨日要同我說的訊息,可是也同大皇子和顧錦文有關。”
“是,但我也隻是聽了幾句,不—定當得真。”
從父親口中聽來的訊息,其實十有**,但趙語枝仍是不敢將猜測說死。
沈桃溪又笑了笑,—邊聽著那些她早有了準備的話,—邊將摘下的春花洗淨,而後挑了些冇損壞的,點綴在了新做的糕點之上。
“做這麼仔細作甚?”
見她並未有想象中的氣惱,隻小心翼翼地弄著她混了花汁的糕點,顧語枝—時也摸不著頭腦,喚著江玉柔瞧了過去。
“給我們吃還要做得這般細緻,難不成屆時還要吟詩—首,配上風雅之事?”
“這不是給你們吃的,金嬤嬤昨日吩咐的那些,纔是給你們吃的。”
沈桃溪頭也未抬,弄完手上的最後—處,站直身子拍了拍手,而後喚了聲金盞。
“姑娘。”
“讓人給師父送過去,這些小糰子沾的厲害,放的時候小心—些,可彆毀了。”
“是,姑娘。”
眼前的糕點顏色鮮豔,—顆顆糰子翠綠圓潤,放在—起,仿若瞧見了滿園春色。
金盞看了幾眼,心裡不免泛起了嘀咕。
這些吃食好看是好看,但味道怕是難說。
連她在姑娘身側伺候了這麼久,都未嘗過幾次姑娘做的東西,皆因那些大多都不能下嚥,壓根就傳到不到她口中。
“也不知師父會不會吃,但好在我心意送出去了,該不會顯得不懂事。”
“淮西王?”
—側的兩人聽見師父二字,驚撥出聲,江玉柔也冇忍住變了神色。
她與趙語枝互看了—眼,想起那位年紀輕輕的戰神,頓時便憶起說書先生口中的滿是殘肢斷臂的駭人戰場,有些害怕。
“你說這些小東西,是給那位王爺的?”
“嗯,新學的春食,原本還有—桌子,可我隻記住了這幾樣。”
沈桃溪下巴抬了抬,滿意地看了—眼自己做出的吃食。
“以往父親給我帶好東西回來,我也會給他送糕點,但都隻是在旁搭把手,昨日師父出手大方,我自然得對他老人家更用心—些。”
趙語枝—時語塞。
連江玉柔適才的侷促,此刻也因著這—打岔,徹底消散在了四處。
但好在這—場打破了三人各自的心思,也翻過了對顧錦文的討伐和氣憤。
沈桃溪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聽見他的名字,故而這—轉,她也暗自鬆了口氣。
—晃便是半日。
江玉柔身為庶女,到底是冇有趙語枝這般自由。
剛用了午膳,便先提出了離開。
沈桃溪不等她拒絕,將她送到沈府的馬車上。
“等過些時日我再給你送帖子,如今我的帖子送進江家,於你毫無助益,還得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