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今天找你有什麼事情嗎?”餘靜淡淡地對我說。
“不知道!我想是處罰的事吧!”
“對於你的事情,公司目前還在調查當中,尚未作出最後的裁定。不過,這卻嚴重影響到你在公司的升遷。”餘靜握著手中的筆,輕輕旋轉了一圈,歎了口氣道:“抱歉,這一次你來不成行政部人事課了,公司已經對外發出招聘廣告了。新同事估計下週就會到任。”
這個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不過,當我從餘靜嘴裡聽到這個訊息時,還是有一種如哽在咽的感覺。
“你不必難過!程偉!對於你的整個人生來說,這真的算不了什麼。你要相信我。”餘靜溫婉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讓我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關懷。
程偉是我的真名,整個公司也隻有餘靜知道。當我聽到她稱呼我的名字時,心裡格外的溫暖。
我真想撲倒在她的懷裡好好的痛哭一場。
她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細語道:“如果你想哭,不妨哭出來吧!”
我強行忍住了內心的悲苦,揚起了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冇事!我會挺住的。謝謝你!”
“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嗎?”餘靜問我。
我真想把戴軍勾結保安的事說出來,但一想到鄔梅鳳對我的態度,我的心裡立刻又涼了半截。
“冇有!”我答道。
“不!我從你的眼裡看到了委屈。這件事,你一定有難言之隱對嗎?”餘靜望著我,身子微微向我靠近些,“彆忘了,我們是朋友!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看。真的!”
我從她的目光裡看到了真誠和希望。
“我覺得我是被人栽贓的。”我鼓起了勇氣答道。
“你認為是戴軍對嗎?”餘靜臉上保持恰到好處的微笑。
“恩!”我驚訝她為什麼會知道,我會說是戴軍。
“你不必驚訝!其實,你和戴軍之間的恩怨,我早就聽說了。保安隊長陳冬青也和我說過,而且你在倉庫和戴軍,打過架的事我也知道。”
“啊!這些你也知道啊?”我說。
她用手輕輕推了推鼻梁間細細的銀光鏡框,點了點頭道:“冇錯!關於你的事,我的確知道很多。你覺得做為一個行政助理要打聽一個員工的行蹤及品行會很難麼?”
“也是!”我無奈地笑了,這的確是她的權力和驕傲的資本。
“既然要重用你,必先要瞭解你。”餘靜又回到了之前的坐位上,保持她慣有的,職業女性應有的姿勢,修長的美腿併攏在一起,不露縫地微微側向一邊。
“從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入職資料起,我便對你產生了興趣。想聽聽我是如何知道你是大學生,又如何知道你名叫程偉的嗎?”
餘靜微笑著將手中的簽字筆,輕輕旋轉了一圈,笑容裡微微有些得意和幾分花季少女纔有的頑皮。
在我的記憶中她很少對人有過這樣的笑。
“當初你進美臨公司筆試時,我們的人事小姐不小心把試捲髮錯了,將B捲髮成了A卷,A卷最少要高中文憑才能做出來。一起麵試的雜工最終隻有你一人進入了最後的麵試。後來我對你進行了深入的調查才知道你是大學生。說起來,這其中還有一段小插曲。”
餘靜笑著說:“當時生產部有一位線長想托關係,介紹人進來,結果就因為筆試冇過關,被刷下來了。那位線長不服氣,她說,他的表弟不可能連初中的題目也不會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