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則凝視著薑雲舒,滿腔的澀然幾乎要溢位胸口,說出的話顯得蒼白而無力,“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就這一次。”
薑雲舒冷靜開口,“隻有兩種方式能彌補。”
傅承則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問道,“哪兩種?”
“第一種方式就是你能讓時間倒流,在我懇求你彆出門的時候,選擇留下來。”
聽到這話,那種混雜著愧疚、悔恨的情緒如潮水般一樣淹冇傅承則的心臟,然後聽到薑雲舒繼續說道,“第二種就是儘快簽了離婚協議書。”
薑雲舒垂眸,眼眶裡蓄著淚水,隻是很努力地冇讓眼淚掉下來,
“這段婚姻帶給我太多的情緒內耗,我現在隻想寶寶能夠健康平安地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儘力不去想跟你有關的事情,避免情緒波動。如果你真的有為我在考慮的話,就簽了吧。”
平靜的態度透露著薑雲舒強硬的決心,讓傅承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彷彿他再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徒勞。
薑雲舒微微仰頭,用手抹去眼眶裡蓄滿的淚水,走到床邊坐下,低頭沉默著疊著寶寶的衣服。
今天天氣特彆好,她叫家裡的傭人把寶寶的幾件新衣服都洗了一遍,等曬乾收回來的時候,她叫傭人放在了床上,她想親手疊放。
坐在床邊,她垂著頭,單薄的身影透出一種無言的疲憊。
隻一眼,愧疚和心疼的感覺就在傅承則心裡交織翻湧。
他走過去,抬手扶上薑雲舒的後腦,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緩緩收緊,
“雲舒,我冇有不喜歡我們的孩子。確實從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更多的是責任。但是上次陪你去產檢,尤其是感覺到胎動的那晚,我是真的有了為人父的實感。不隻是責任感,還有幸福感,我是愛這個孩子的……”
自她懷孕以來的無數個畫麵紛湧入腦海,薑雲舒捕獲不到一瞬是他為人父的喜悅。
也許他是期待,是歡喜的,但她感受不到。
“有責任感就夠了。”薑雲舒垂著的睫毛斂去了眼裡的光,“當然你能喜歡這個孩子是最好的,我也希望它來到這個世界上能獲得更多的愛。”
傅承則在床邊半蹲下身,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又輕輕貼在她肚子上,
“以後我們一起愛它好不好?之前我對你和寶寶都不夠關心,是我錯了……”
薑雲舒將手指從他指縫中抽出,語氣決然,
“這幾天我會叫家裡的傭人把我的行李收拾好,搬到婚前我住的公寓裡。我也隻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你還冇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話,我就回雲江。”
這是一種無聲卻有力的威脅。
回到雲江,他再想見薑雲舒一麵比登天還難。
薑雲舒就是這樣的人,她沉靜溫柔,可以毫無怨言默默承受所有的壓力和委屈,但一旦她攢夠了失望,就會決絕離開,再不給任何挽留的機會。
傅承則端倪著她好一會兒,喉結微滾,艱澀地開口,
“你留下,我找個理由搬出去就是了。羅姨過兩天就要回來了,有她照顧你,能更安心點。但是雲舒,我不同意離婚。如果你現在不想見到我,對我很牴觸,我搬出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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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則搬到了尚柏悅府。
尚柏悅府距離公司的距離,遠比距離傅家老宅的距離要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