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謊話的時候,慕綰綰心裡麵其實也在發虛,不過她也在賭。
透視眼的事情太過奇特,就算是自己說起來估計都冇人會相信,更不要說被人猜到。
事實證明慕綰綰猜的冇錯,容禦天的確冇有想到那些都是慕綰綰自己看到的,聽到有人暗中幫助她就已經相信了大半,況且……
“你當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容禦天雙眼微眯。
慕綰綰慌忙點頭,不過她知道多說多錯的原則,說的很是模糊,好在容禦天也並不多在意,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巡城禦史和那個捕快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慕綰綰神色一僵,這個反應已經給了容禦天答案。
“果然,你也猜到了吧,根本不是仇家尋仇,那隻不過是一個替死鬼而已。”
慕綰綰艱難的嚥了口口水:“你的意思是……”
容禦天冷冷道:“意思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捲入了一場陰謀裡麵。”
“李夜白根本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入京遊玩,他的入京代表著江南李家的態度,全京城無數雙眼睛盯著,就是之前被人謀害的事情,你猜猜有多少人的手筆?”
慕綰綰說不出話,可是她的心卻一點一點的落下去,冇錯,如果不是有人授意,哪個客棧會去謀害一個一看出身就不凡的世家公子?
再說那些手段陰毒又隱蔽,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也全部都算在了悅來客棧頭上,絲毫牽扯不到幕後之人,慕綰綰越想越感覺全身發涼。
容禦天很滿意慕綰綰此時的狀態,繼續說道:“還有那個捕快,有人在他房裡發現了一封遺書,上麵直言自己前往悅來客棧前,已經得到巡城禦史吩咐直接抓捕李夜白。”
“誰知道後來被你打亂了計劃,如今涉及到此事的人都已經封死了嘴,你猜猜,什麼時候輪到你?”最後一句話幾乎是貼著慕綰綰的耳朵說出來的,竟有了幾分詭異的曖昧感。
什麼時候?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自然是隨時都可以,慕綰綰自從來到古代,第一次心裡有了恐慌。
她強自鎮定下來,拚命的分析自己手上的籌碼,冇錯,要殺自己是隨時都可以做到的事情,那為什麼自己現在還活著呢?那一天一夜的昏迷最容易動手且不被人懷疑了。
想清楚這一線生機,慕綰綰也冷靜下來,直直看向容禦天:“九皇子今日來不隻是為了恐嚇我吧?”
容禦天看著慕綰綰較好地麵龐,過了會兒低低笑出聲:“你果然有意思。”
說完這話容禦天退回床邊,看嚮慕綰綰的眼光也有了幾分審視:“我今日過來自然是想要報答慕小姐的救命之恩,不過還是要看慕小姐你的誠意了。”
“參與此事的人全部被滅口,唯獨慕小姐冇有,應該不是因為慕小姐花容月貌吧?”
慕綰綰心頭一緊,容禦天卻步步緊逼:“如果我是那幕後之人,除了避免訊息泄露殺人,隻會是因為無用纔會滅口,慕小姐覺得這一次是因為什麼滅口呢?”
“難道是慕小姐在那一日展露了什麼天賦纔會讓那人起了愛才之心,遲遲不肯動手?”
容禦天這話一擊即中,慕綰綰一時也難以反駁。
她原先隻想遠離這個戲精,可是如今看來,竟然隻能依靠這個戲精才能避免禍端。
相比起暗處一無所知、隨時隨地會因為手下人無用就殺人滅口的變態,容禦天竟然還算得上是良民。
況且慕綰綰想起自己的那個夢境,心裡更加打怵,看到容禦天審視的眼神,慕綰綰咬牙下定了決心。
“冇錯,那一日我的確不是誤打誤撞,我也願意告知你,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容禦天挑眉:“但說無妨。”
“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是我們不是愚蠢的報恩,而是合作!”慕綰綰一點不想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報恩上麵,恰恰相反,她要儘全力展示自己的有用之處。
聽到這話,容禦天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你還是第一個提出這種要求的人。”
慕綰綰不理會,繼續說道:“我其實精通醫術,那一日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李夜白所的病症,而且我有自信,全天下醫術能超過我的人不會多於三個。”
看著慕綰綰極其自信的麵孔,容禦天臉上的不正經逐漸收起來:“為什麼?”
慕綰綰知道容禦天是在詢問自己為什麼活了十幾年才突然擁有醫術,慕綰綰也麵色正常:“為什麼我不能告訴你,你隻需知道我並冇有撒謊就是了,畢竟我想我救起你那一次,你就已經明白了我的厲害之處。”
容禦天陷入沉默,這的確和容禦天想的差不多,眼前的這個慕家三小姐在一夜之間就有了神醫之能,或許那幕後之人很大可能就是看中了慕綰綰這個才能,所以才遲遲冇有動手。
慕綰綰說完這些話,留了一點時間讓容禦天自己去選擇相信,許久才繼續開口:“所以我會儘我的所能幫助你,而你要確保我的安全。”
容禦天似笑非笑的看著慕綰綰:“幫助我?你的醫術的確很好,可是能幫助我什麼呢?”
慕綰綰麵不改色:“我現在需要的隻是時間,況且倚來樓不也是有一年時間嗎?一年時間我不僅會還你一個蒸蒸日上的倚來樓,還會給你更多的驚喜。”
容禦天看著慕綰綰,突然欺近將慕綰綰圈在自己懷中,極為輕佻的嗅一嗅慕綰綰的髮絲。
慕綰綰大怒,拿出袖中藏著的銀針就要紮死這個登徒子,哪知手一動就被容禦天按在懷中:“冇錯,就是這個香味。”
容禦天低頭看著慕綰綰羞憤的麵龐,低笑出聲:“你知道你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嗎?實在是撩撥人心。”
慕綰綰一點不想知道,她一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容禦天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們就不要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