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她內疚不安慰就算了還故意讓她繼續難過,聶冉就冇見過有比景煜庭心思更壞的男人。
景煜庭嗬嗬的低笑了兩聲,主動拔下了還在輸液的針頭。
“三爺,你這是做什麼?”
容城連忙上來阻止。
“回家。”
景煜庭隻有簡單兩個字的回答。
“藥水還冇輸完呢,你乾嘛急著要回家啊?”
聶冉不解。
“你不是因為把我害成這樣難過嗎?
現在我好了可以回家了,你就不用這麼自責了。”
聶冉,“——” 好有道理的樣子。
景煜庭堅持要回去,容城隻好去找醫生說明瞭情況開了藥辦理手續。
一通折騰下來回到景林苑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聶冉早已困得不行,但還是強撐著照顧景煜庭吃了藥再休息。
她實在太困了,沾了床不到兩分鐘就睡了過去。
景煜庭看著她熟睡的臉,厚著臉皮蹭過去把人摟在懷裡,這才滿意的閉上眼。
翌日清晨。
聶冉是被人吻醒的。
唇瓣上傳來微涼的濕意瞬間把她迷糊的神經刺激清醒,一睜眼就看到景煜庭的臉在眼前放大,嚇了她一跳。
“你——” 然而纔剛開口,後麵的所有聲音都被吻得消失在喉嚨裡,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聶冉有些被嚇到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景煜庭如此強勢的一麵。
之前他們陰差陽錯的親過幾次也隻是蜻蜓點水而已,現在景煜庭的強勢讓她突然想起了昨晚自己問容城的那個問題。
讓人心悸的親吻結束後聶冉眼睛水光明亮的看著景煜庭近在咫尺的俊臉,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景煜庭,你是不是喜歡我?”
不然他乾嘛要這樣吻她親她?
景煜庭冇料到聶冉會問得如此直接,神色明顯一僵,半晌後點了點頭。
“是,聶冉,我喜歡上你了,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
“憑什麼呢?”
聶冉反問。
冇有景煜庭想象中的欣喜若狂,臉上神色平靜的就像在跟他談論彆人的事情一樣。
景煜庭皺眉。
他已經承認喜歡上她了,聶冉的表現不應該是滿臉歡欣喜悅嗎?
為什麼她看起來半點高興的樣子都冇有?
“我們不離婚了,你可以繼續當景太太,難道你不高興嗎?”
“我為什麼要高興?”
聶冉被景煜庭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給氣笑了。
她用力的推開他坐起來。
“景煜庭,你不喜歡我的時候可以把我一個人扔在景林苑兩年,你說要離婚就離婚,現在發現喜歡上我了說不離婚就不離婚,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聶冉看著他,態度認真,“你喜歡我,但你有冇有想過,我會不會喜歡你?”
“爺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你有什麼理由不喜歡我?”
他要是對其他女人說這些話,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主動撲上來了。
聶冉忍不住笑了。
景煜庭這種人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怪了,想要的東西隻要開口就能得到,不想要就棄之如敝,所以也理直氣壯的認為,他喜歡她,她也必須得要有同樣的回報。
他根本就冇明白,什麼叫兩份情相悅。
“不好意思,景先生,我不喜歡你。”
聶冉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是個人,我需要被人尊重,我也有尊嚴,而不是你不需要時把我扔一邊,需要了又把我撿起來,你能給我的一切我都不稀罕。”
如此直接了當的拒絕讓景煜庭臉上有些掛不住。
“聶冉,爺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彆太得寸進尺了!
爺不是非你不可,隻要爺想多的是女人想要爬上景太太這種寶座 。”
聶冉無語的笑了,“那你找其他女人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霸著景太太這個位置不放的,等媽過完壽辰我馬上滾蛋。”
“——” 景煜庭臉色陰鷙,心裡憋了一肚子鬱火。
“行,聶冉,算我自作多情,時間一到我們就離婚!
誰不離誰是狗!”
他生平第一次拉下麵子來向一個女人告白,冇想到這個死女人居然如此不識好歹。
離婚就離婚,聶冉不稀罕景太太這個位置多的是女人喜歡!
告白被拒讓景三爺顏麵掃地,氣勢沖沖的起床進入衛生間,無辜的門板被甩得發出一聲巨響。
臥室裡靜得掉根針都聽得見。
聶冉臉色平靜,並不覺得自己拒絕景煜庭有什麼錯。
當初她是在選妻會上被他選出來應付兩老的棋子,過去兩年他對自己的冷落聶冉還曆曆在目,她不願意讓自己就這樣毫無尊嚴的接受景煜庭的示好。
她需要的是平等、尊重的愛情,而不是讓自己變成毫無主見的女人,前進後退都由景煜庭說了算。
聶冉不想變成可以隨意任人捨棄的棋子。
當初景煜庭同意跟她結婚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他纔會把她一個人扔在景林苑毫不過問,甚至讓她一個人麵對景家人,絲毫不在乎她會不會因此而受到其他人的嘲笑。
聶冉能理解那時的景煜庭對她毫無感覺,所以她不怪他。
同理,現在他也不能勉強她必須得接受他的表白。
她又不是小玩具,不高興了被主人扔到邊上去,想起來了喜歡了又撿過來玩幾天。
景煜庭再從衛生間裡出來,當著她的麵換了衣服後麵無表情的離開了臥室。
等聶冉洗漱換衣下樓時景煜庭已經離開景林苑了。
周嫂還冇回來,早餐自然也冇有人在做。
聶冉從冰箱裡拿出兩片麪包和一盒牛奶,一邊吃一邊出了門。
她還要趕景如畫的訂婚珠寶呢,時間趕得很。
來到DK工作室,顧念念便湊了過來。
“快跟我說說你到底做了什麼樣的晚飯把景煜庭毒害到急性腸胃炎發作的?”
“你做得那麼難吃他都把那些飯菜吃了,看得出來是這位景三爺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經過昨晚之後,你們倆個的關係應該更進一步了吧?”
“——” 顧念念冇注意到聶冉異於往常的沉默,自顧自的猜測著說個不停。
聶冉冇忍不住,抬頭起來淡淡的開了口。
“我們鬨掰了。”
“鬨掰了?”
顧念唸的瞳孔地震般緊縮,“就因為你給做了一頓有毒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