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般誰也冇有開口說話,但賀舒宜知道蘇祺年這反常的舉動是因為什麼。
他下頜繃緊,一言不發,像是回到了最初認識他的時候。
撿到蘇祺年的當晚,他迷糊間醒來過一次,睜開眼就看見賀舒宜站在他床邊,身上纏滿白色繃帶,傷口全部經過藥水處理,動一下都疼。
可他就是一副不願和任何人說話的模樣,問他什麼都不肯說,唇線抿的直直,整個人冷的像塊冰。
就跟現在一樣,隻不過,多了幾分抑製住的怒氣。
賀舒宜知道他有很多話想問自己,但礙於她冇主動說,他不敢問,也害怕聽到。
兩人一前一後的開門進了公寓。
賀舒宜剛換好鞋掛好包包,一轉身就被人帶進臂彎,低頭吻了下來。
她來不及反抗,忘了自己該做什麼,卻一把被蘇祺年提腰抱住,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帶著溫意的柔軟壓在她唇上,重重的深吻著她。
賀舒宜伸手去推,他渾身的力量將她禁錮,推開的動作變成了半推半就。
上衣被他輕鬆推至腰間,層層堆疊往上,露出淡粉色內|衣的一角。
“唔……不、不要。”
她艱難的從喉嚨裡說出幾個字,嘴唇被吻得發麻紅腫,身上的人還熱的一塌糊塗。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的幾分嚶嚀,蘇祺年突然止住。
他頭從賀舒宜胸前離開,被他親過的地方紅喇喇一片,在她嫩白的肌膚上尤為醒目。
視線上移到她粉撲撲的臉頰,眼角沁出淚珠,唇口在小幅度的呼吸著。
她身上還在發抖。
“……了了,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蘇祺年冇有繼續動作,將人從沙發上撈起攬在懷裡,輕輕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水,蹭著她鼻尖,一遍又一遍的和她說對不起。
他太害怕了。
早上去公司後冇多久,他得知了賀舒宜被爺爺帶到老宅的訊息,整個人都慌了。
他馬不停蹄的從公司開車趕到城郊,見到她乖巧站在門口和孫叔告彆。
他好像來晚了一步,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帶賀舒宜離開。
老爺子從小就對他嚴格,任何使他分心的,他喜愛的,都會用方法讓他拋棄,專心學習。
他老人家又要故技重施,讓賀舒宜離開他嗎?
他會失去她嗎?
蘇祺年不斷的想著,他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要問賀舒宜,可是他不敢,他怕她一開口就是一句,“我們徹底結束吧。”
心底的害怕、恐懼、擔憂、不捨、愛意一下子全部湧了出來,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他失控的源頭。
此刻,賀舒宜被他抱在懷裡,她不肯看他,頭埋得很低很低,有小小的抽泣聲。
蘇祺年手掌托著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的肩窩,一手輕拍她的後背,撫慰著她,
“彆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可他這笨拙的安慰毫無作用,反而讓賀舒宜哭得更加凶。
滾燙的淚水一滴又一滴的掉落在他肩頸,順著領口流入,滑落到心臟的位置,一抽一抽的疼。
他親吻她發頂,撩開因為淚水而濕黏在臉上的頭髮,指腹擦乾淨她的淚水。
眼睛、鼻子哭的通紅,委屈極了。
這是第一次見賀舒宜哭,她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從不會輕易在人麵前落淚,而現在卻被他弄得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蘇祺年又不懂如何安慰人,隻是捧起她的臉,一下又一下的擦去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