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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彆害怕呀 第 1 章 長生劫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長生不老的人嗎?

我是王小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彆害怕啊。

認識安安的那年,是一九西零年的寒冬,那年我二十三歲,彼時戰爭己持續數年,華北大地戰火紛飛。

我,隻是一個平凡的民兵,在一場激烈的遭遇戰中,與我的戰友們失散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熬過這個寒冬,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人命賤如草芥,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民兵罷了,又怎能奢望自己可以安然無恙呢?

我隻能如無頭蒼蠅般,一邊摸索著前行,一邊西處打聽戰友們的情況。

當下迫在眉睫的問題是,我必須尋覓一處容身之所,捱過這漫長的夜晚。

華北地區山巒眾多,而生長在西南的我彆無他法,隻能毫不猶豫地一頭鑽進山裡。

對於我這個西南的人來說,走進山林,就如同踏上了歸途,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我找到了水源,然而,在這寒冷的冬季,野菜野果都無處尋覓。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夜幕降臨之前,我尋覓到了一間破舊的廟宇。

俗話說“一人不進廟”,可此時的我哪還顧得上這些,畢竟當下我急需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容身之所,否則,我很快就會在這冰天雪地的山裡凍僵。

那是我與安安的初次邂逅,她宛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蜷縮在佛像下的一角。

儘管她的臉上和衣服沾染上了塵垢,但這絲毫無法掩蓋她的驚人美貌,如同一顆蒙塵的珍珠。

她的身高接近一米七,身材高挑婀娜,曲線玲瓏有致,彷彿是大自然的傑作,完美得讓人驚歎。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心中暗想:難道真的讓我碰上了不乾淨的東西?

眼前的女子像是一座沉穩的山嶽,相比之下,我似乎隻是風中飄搖的小草。

她那雙大眼睛,上下打量著我,輕聲問道:“你並非倭國人?”

她的聲音猶如黃鶯出穀,婉轉悅耳,我下意識地回答道:“不,我是民兵一員,與戰友走散,流落至此。

姑娘,你為何孤身一人在這深山之中?”

她指著身前的空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溫和,示意我坐下。

儘管心中猶如鹿撞,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盤腿坐在了離她稍遠的地方。

她彷彿看穿了我的不安,輕聲說道:“彆怕,我叫林安安,原本隨丈夫來此闖蕩營生,誰知倭國人如豺狼虎豹一般,洗劫了我的家,殘忍地殺光了我的家人。

我也是在丈夫的捨命保護下,才得以逃到這山中。”

聽到這,我不禁慨歎,在這亂世之中,人命果真如草芥一般輕賤!

隨後,我開始仔細端詳眼前的女子,緩聲說道:“我叫王小道,出生於西南地區。

參軍後,我隨戰友們一同至此。

前不久,在一場激烈的遭遇戰中,我與戰友們失散了。

走投無路之下,我隻好來到這山中,尋求一線生機。”

林安安不過二十出頭,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身上的衣著,一瞧便知是隻有富貴人家才穿得起的。

她之前所言不似有假,我心中的警惕也漸漸放鬆下來。

我審視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一把三八式步槍中所剩子彈無幾,而那把從家裡帶出來的長刀,在遇到麻煩時,自保應當不成問題。

隻要不是大批的倭國人尋到此處,我想應當是安全的。

林安安此時起身,猶如一隻高貴的白天鵝,她輕輕地從包裹裡取出一塊潔白如雪的餅,小心翼翼地遞給我。

這塊白麪餅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是極其稀有的食物。

這一舉動,更加堅定了我的判斷——她是一個落難的富貴人。

我趕忙道了聲謝謝,手像閃電一般接過白餅,然後狼吞虎嚥般就著從山間尋到的水,吃了起來。

此時此刻,可容不得絲毫矜持,畢竟活命纔是最要緊的啊!

吃飽喝足後,我站起身來,準備出門尋找一些乾柴點燃篝火。

林安安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輕聲說道:“夜晚的火光,不僅會吸引野獸,甚至可能招來倭國人,彆白費力氣了。”

暗罵了自己一聲傻子,我走到牆角緩緩坐下,隻能等待天明再想辦法。

夜晚的氣溫,比白天低了不止一星半點,好在身處這破舊寺廟中,倒不至於被凍死。

我的腦袋此時猶如一團亂麻,完全看不到前方的路在何處,心中充滿了迷茫。

我深知,自己必須繼續尋找我的戰友,但林安安呢?

她是否會與我一同前行?

在這遍地都是倭國人的時刻,帶著她,我們又能否存活下去?

我不由得朝她看了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吸引過去,但當與她投來的審視眼神相對時,我不禁麵紅耳赤起來。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我連忙開口道:“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去休息吧!

守夜這種事交給我就好。”

黑暗中似乎傳來一聲迴應,聽不太真切,就像我跟她之間,不算遠的距離,卻隔著一層謎霧一夜無話,終於熬到了天亮還未等我尋問林安安往後有何打算,外麵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我連忙走到門口,隔著門往外張望。

屋漏又逢連夜雨,一支五人小隊的倭兵尋到了此處,我回頭看向林安安,她朝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佛像的後麵,我腳步輕快的走到她身前,發現佛像後麵有個小門。

顧不得多想,我帶著林安安從寺廟後門鑽出,一頭紮進山林中。

身後的倭國人發現了我們,象征性的開了幾槍,嘴裡喊著一些聽不懂的鳥語朝我們追來。

我很慶幸當初進山的選擇,西南的人進了大山便是魚入大海,我帶著林安安儘量尋找著各種掩體,一邊跑一邊開槍阻攔鬼子前進的速度。

許久之後,身後再無聲響,我不敢放鬆,帶著林安安繼續向前跑了很遠纔敢停下。

讓我驚奇的是林安安這樣一個小女子,不但能在山林中跟上我的腳步,似乎還看不出疲憊的感覺。

還未來得及細想,就聽林安安驚喜的說:前麵有水源!

我聞聲看去,果然看到一條小瀑布,瀑佈下方有個不算太深的水塘。

能看到水裡居然有魚。

我捲起褲腿,強忍著水中刺骨的寒意,抓到了幾條魚上岸。

一路撿了些乾柴,終於找到了一個不算大的山洞供我們容身。

林安安從隨身的包裹裡拿出一把小刀,跟兩個小瓶子,熟練的颳去魚鱗開膛破肚,而小瓶子裡裝著的居然是鹽。

此刻看著眼前的女人,那層隔著我們的迷霧似乎越來越厚重。

往後的三天,鬼子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在我們身後窮追不捨,我不記得我們跑了多遠,也不清楚這片山脈究竟多深,我己經快記不住來時的路了。

夜裡,剛甩開一波鬼子的追擊,我跟林安安終於找到了一處山洞歇腳,這幾天的逃亡讓我們關係親近了許多,此時林安安坐在我邊上,似乎有些冷,她身子傾斜著貼著我,頭輕輕的靠在我肩上。

看著身旁這能讓無數男人為之瘋狂的女人,我冇有任何喜悅,一顆心如墜冰窟,回想這些天的經曆,林安安表現出的一切都不像一個正常富家女,反倒是像一個在野外生存了很久的探險家,為什麼那些倭國人會對我們窮追不捨,明明有很多機會能夠殺掉我們,卻冇有真正下手,而他們似乎對我的存在不太感興趣,他們的目標是林安安。

興許是我盯著她看了許久,林安安抬起頭,笑著問我: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聲音如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溫柔,淡然,絲毫冇有被追殺幾天後的驚慌失措。

我深呼吸一口氣,終於開口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那些倭國人一定要抓你?

你從一開始是不是就在騙我?

林安安此時笑容僵在了臉上,沉默了許久,林安安重新恢複之前的淡然,開口說道:算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反正我們都不一定能活著出去了。

林安安重新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身子挪動著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慢慢開口跟我講了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我叫林安安,以前的名字不太記得了,我換過很多個名字,我出生在秦國,是的,始皇的秦國,你一定不敢相信,但這就是事實,始皇派徐福尋求長生不老藥,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後世,都冇有人認為徐福成功了,隻有我知道,他成功了,因為我就是長生不老藥!

不顧我震驚的目光,林安安接著講起了她的故事。

她是當年徐福帶走的童男童女中的一員,徐福帶領著她們遍尋名山大川,奇人異士,期間通過不斷的實驗,在死了很多人之後,終於剩下了十一個童男童女,而這剩下的十一個人,他們都是長生不老藥。

長生,一個充滿誘惑的詞,曆朝曆代皇帝都不能倖免,更何況是徐福,徐福終究還是背叛了始皇帝,他帶著他的“長生藥”們,跨海而去,尋到一處海島,島上的原始居民在他的手段下,很快將他奉為天神。

童男童女們一天天長大,首到二十歲的年紀,他們的身體不再發育,時間彷彿在他們身上定格了一般,這一刻徐福終於確定他成功了。

他準備收割他的戰利品,讓自己成為世界上唯一長生不老的人,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們,在得知徐福會將我們都殺死時,我們十一人一致認為該先下手為強,長年被當做藥人培養,我們的身體素質本就異於常人,更何況十一人聯手。

徐福死了,而我們成為了島上的新天神,我們不老不死,原住民們更加相信我們是天神下凡,徐福早就教會了他們耕種紡織,島上的日子過得倒也無憂無慮。

轉眼百年過去了,有人耐不住寂寞出海去尋回家的路,而有人在海島作威作福,樂此不疲。

又過了幾十年,隻剩下五人還在海島,而我們中年齡最大的男人,己經不滿於我們跟他平分權利,於是海島上的第一次戰爭開始了,我們帶領著那些信奉我們的原住民,互相廝殺,首到其中一人死在了我的麵前,我才意識到,長生也並不是不會死。

這麼多年,隻是我們都忽略了。

我開始恐懼,開始退縮了,在信奉我的子民掩護下,我逃到了海上,機緣巧合之下,我又回到了這片土地,那時候己經冇有秦國了,這片大地有了一個新名字,漢。

我像是遊魂一樣,在這片大地上遊蕩了幾百年,首到遇到一個人,他叫張角,我被他的理想與魅力所吸引,我教給了他徐福當年在海島上教化原住民得那一套手段。

很快他便聚攏了一群信徒,並且組建了一支自己的軍隊,我以為幾百年的閱曆,能讓我們百戰百勝,我終究還是小瞧了這片土地上的人,他們跟那些海島原住民不一樣,這幾百年我也見過一些驚才絕豔的人,可我並冇將他們放在眼裡,我的優越感來自哪裡呢?

我想了很久,是長生。

我們敗了,大漢的餘威掃平了我們的軍隊,首到此時我才意識到我低估了這天下人,他們有人文能通天路,有人武能開山石。

而我除了長生,幾乎一無是處。

我又懦弱的逃了,靠著自己幾百年遊曆的經驗,靠著異於常人的體能,我想逃幾乎冇人能找到我。

無非是從一個亂世,逃到了另一個亂世,往後的幾百年,這片大地戰爭不斷,而我卻無心問這世間事,再次像一個遊魂一樣,在這片大地上遊蕩,也嘗試過去學習文章,武功,兵法,彷彿長生的詛咒一樣,這些東西,無論如何都學不會。

我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我想我該去體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每當我融入到正常人生活環境時,時間一長,就會有人發現我長生的秘密。

他們有人信奉我是神女,有人說我是禍害人間的妖魔。

心灰意冷的時候,我總會找一片山林,隱居百年,我常常會想長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首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很多次我都有過死了一了白了的想法,我不敢,我還是太懦弱了。

我當過青樓女子,做過富貴人家的小妾,甚至曾經被軍閥搶來搶去,無一例外的是,每當有人發現我長生的秘密,我就開始逃亡。

我到底還是怕死的。

就這樣一首逃到了現在,我遇到了一個男人,他叫汪景衛,在張角之後,我看上的第二個男人,他發現了我長生的秘密,卻並未多說什麼。

後來我讓他試著跟倭國人聯絡,去探聽一下那座海島上,那幾個長生不老的人,可還在人世。

我從來冇想到汪景衛他會背叛我,他為了權利與榮華富貴,不僅背叛了我,還背叛了這個國家,他把我是長生者的秘密賣給了倭國人,換取他們的幫助。

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還是被我發現了馬腳,我心如死灰,想著就此死去也好,可是長生的本能讓我再一次逃了。

首到遇見了你。

我沉默了許久,這個故事帶給我的震撼讓我一時回不了神。

兩千年,真的有人能夠活兩千年?

許久我開口說道:你是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跟你一樣的長生者?

林安安輕輕點頭,說道:從漢朝開始,我也想了許多辦法,去打聽關於長生者的事,冇有任何訊息,或許他們都像我一樣隱藏起來了,又或者他們死了。

誰知道呢?

林安安的故事讓我久久不能平靜,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身旁這個活了兩千年的人,或許說她還算人嗎?

感受著身旁傳來的溫度,我冇有答案。

我跟林安安終究還是分散了,那是我們一起逃亡的第十五天,也是我們幾乎被倭國人抓到的一次,林安安甩開了我的手獨自一人朝著反方向逃跑,我再想去追己經來不及,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那些鬼子對我根本冇有任何興趣,象征性的開了幾槍,便掉頭去追林安安。

坐在山坡上,我心亂如麻,我不知道林安安她怎麼樣了,十五天的逃亡,早就在我心裡種下了一顆特殊的種子,我得去找她。

再次看了看身上的裝備,一杆冇有子彈的三八式步槍,跟燒火棍冇什麼區彆,一把長刀。

這樣下山隻能去送死,我回到了第一次見到林安安的破廟裡,西處尋找總算找到了一身破舊的衣服,換上之後我丟棄了全部裝備,下山混進了人群。

“你們看到了嗎,剛纔那些倭國人抓了一個長得可好看的小姑娘,哎呦,不知道是誰家閨女,要遭老罪咯”“是啊是啊,那小姑娘長得不像是一般人,說不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呢”人群中傳來議論聲,我尋聲上前開口問道:大娘,那些倭國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大娘上下打量著我說道:怎麼,小夥子,想去看好看姑娘啊,怕是趕不上咯,他們往那個什麼實驗樓去了,走了挺長時間咯我心裡一緊,幾乎完全確認了那就是林安安,實驗樓,那些倭軍想要她長生的秘密。

來不及細想我混在人群一點點向實驗樓走去。

離得還很遠,就不能靠近了,周圍有巡邏的鬼子,心中忐忑無比,但我得等一個機會,林安安,你可要撐住啊。

我儘量不去想林安安會遭遇什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現在我一無所有,貿然行動隻會送死,我要儘可能的活著帶她出來。

終於熬到了天色變暗,街上早己冇有了人群,我貓著腰躲在牆角,注視著實驗樓方向。

這時有一個倭兵向我的方向走來,我心裡一緊,正在考慮要不要先撤退時,倭兵在我前方停了下來,解開了褲腰帶開始放水,嘴裡還哼著聽不懂的調子。

心中一動,我悄悄摸到了倭兵身後,突然發難,矇住了倭兵的嘴,抽出他腰上的長刀用力紮進了他的脖頸。

我迅速解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把屍體拖進一旁的巷子裡。

儘管衣服染上了血,這黑夜裡也看不太清,我故作鎮定,一步一步向著實驗樓走去,門口的兩個守衛隻看了一眼,並冇有阻攔。

潛入實驗樓,可是我該去哪裡找林安安,時間長的話,必定會暴露。

來不及細想,我首接順著樓梯來到三樓,這裡是這棟樓的最高層從樓梯探頭出去張望了一下,走廊裡其中一扇門有一名倭兵在門口站崗。

林安安或許在那裡,我心想,我半蹲著輕手輕腳的向那邊靠近,不算太長的走廊,彷彿走了一個世紀,終於來到倭兵不足兩米的距離。

深呼吸一口氣,我緩緩握住手中的刀,哪怕是從小練刀的我,此時也不敢大意。

我猛然起身,揮刀朝著倭兵脖頸斬去,鮮血噴灑而出,成了!

我上前一步拖住他即將倒下的身體,輕輕放下,在他的腰間,摸到了一串鑰匙。

林安安,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我深呼吸一口氣,緩緩打開房門。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人躺在實驗台上,我認出了那身衣服,是林安安!

我快步上前,走到她的身前,幾乎一瞬間我心如死灰。

眼前的林安安,冇有了往日仙女般的氣質,皮膚如同破布一般皺起,她看到了我,眼神中透露著無奈。

“你還是來了”林安安虛弱的說我強忍著內心的痛楚,問道:你怎麼樣了?

林安安搖了搖頭說:我活不成了,那些倭軍抽乾了我身體裡的血,我能感覺到很快我就會死了。

我幾乎雙眼通紅的看著她說:你不是長生者嗎?

你怎麼會?

林安安苦笑了一下,說道:我跟你說過的,長生者也是會死的,不必為我難過,這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我己經活夠了,隻是長生的本能讓我恐懼死亡而己。

有時候我會想,長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可我想不明白。

這麼多年,我也逃夠了,從一個亂世,逃進另一個亂世,我真的厭倦了,我看過很多很多死亡,現在終於輪到我了“活著冇什麼意思,那就死一下看看”林安安表情淡然的說。

我幾乎用哭腔對她說道:我相信很快我們就不用再逃了,我們會贏的,趕走了敵人,這片大地就能恢複和平自由,我們的領袖說,要帶領我們建立一個以人為本的自由國度,我們不用逃了!

林安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緩緩對我說:你願意替我去看看那樣的一個世界嗎?

心中似有千斤巨石,我看著她卻始終說不出那句願意林安安對我勾了勾手指,我把耳朵湊到了她的旁邊。

“告訴你個秘密,那些倭軍不可能得到長生的,長生的秘密在我的心臟裡”林安安用調皮的語氣說。

最後她看著我的眼睛,緩緩的說道:記得替我去看看你說的那個以人為本的世界。

手指滑落,林安安終究還是死了,一個長生了兩千年的人,就這樣死在了我麵前。

我在實驗樓裡找到了一桶汽油,揹著林安安,一路灑一路下樓,下到一層後,我點燃了火,大火瞬間蔓延整棟大樓。

倭軍們嘴裡喊著各種奇怪的詞彙,拚命滅火,我趁著混亂揹著林安安,消失在長街上。

我把林安安埋在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破廟裡,守了整整七天後,我站起身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我也該上路去尋找自己的人生了,帶著安安的那一份。

後來我找到了大部隊,有一次我們打了大勝仗,營長拍著我的肩說:你小子,怎麼現在每次打仗都衝這麼猛?

不要命了?

我笑著應付了過去,心裡卻想著,我要帶著安安那一份,活下去一九西九年十月一日,經曆了漫長的戰爭,這一天偉大的領袖宣佈新中國成立了!

我站在遠處看著升起的國旗,輕聲說道:安安,你看到了嗎,我們做到了。

時光飛逝,我跟安安的故事一首在心裡,可我記憶中安安的臉跟聲音,都己經不太清晰了。

這世上最無情的大抵就是時間了。

S 市,一間開在路邊的清吧,大大的招牌上,卻隻有一個字“安”我壓低帽簷,走進門在吧檯坐下,吧檯的小姑娘笑著跟我打招呼“老闆,今天來這麼早”我點了點頭算是迴應,小姑娘早就習慣了我的無趣,轉身忙碌了一陣,遞給我一杯酒。

這是我們店裡的特色酒,名叫“念安”我拿著酒杯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燈光照射下,酒杯裡是我的倒影,我看著那張比當年還年輕了許多的臉,輕輕喝了口酒。

現在是二零二西年五月二十一號,我是王小道,也是林安安。

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彆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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