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之後,死者丈夫小心翼翼的拎好了手裡的袋子,就打算和其他家屬離開。
臨走之前,我叫住了這個人。
“我不知道你從哪聯絡的敢接這活的縫屍匠,但我提醒你一句,最好把你妻子和孩子直接火化,孩子的骨灰放在家裡擺十年。”
說完,我拿出了我的名片,給了這個男人。
“遇見瞭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打我電話,這張名片你最好彆扔,關鍵時候能救命。”
話說到這,我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那男人哆哆嗦嗦的接過我的名片,就帶著所有人離開了。
人走了之後,許姐跑了過來,拉著我的手是龍弟弟長龍弟弟短的,感謝之意溢於言表。
畢竟我不光解決了這些人,還解決了一直藏在暗處的那個死嬰,要不然哪天許姐過來上個夜班,那東西一出來,許姐估計也得玩完。
約好了明天請我吃飯,許姐就匆匆離開了。
王哥也是朝我比了個大拇哥,轉身也回了辦公室。
我所在的單位,就這點好,彆管出了什麼怪事兒,就算是屍體起來遛彎了,隻要是我能把這事兒平了,就不會有任何人詢問我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
在這行乾久了,誰都遇見過點怪事兒,都知道不該問的彆問,這點是我最喜歡的。
在遺體美容間裡,我坐在凳子上歇了會兒,柳雲屠坐在我對麵,點了根華子,順手還給我散了一根。
噴雲吐霧之時,柳雲屠嘬了嘬牙花子,問我說:“你咋這麼願意當老好人呢?那倆玩意兒咋對你的?臨走連句道歉都冇有,你還給他們留名片?”
“唉....我捱了罵我也來氣,但不管咋樣,他倆罪不至死,反正後路我給他倆留了,走不走我這條路,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柳雲屠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也冇有多說什麼。
至於我為什麼要給那兩個人留名片,也是因為我知道這件事情,到這裡纔算剛剛開始。
早些年,我奶奶在教我縫屍的時候,說到這三不縫,就給我科普了一下這方麵的知識。
嬰兒,尤其是這種尚未完全成型的嬰兒,即便是死後成了鬼魂,也是最難成氣候的。
換句話說,那麼點個小玩意兒,死了變鬼又能咋樣?他是能拿刀砍人還是能拿槍崩了誰?
但凡事都有例外,如果怨氣足夠足的話,彆小看這麼一個小玩意兒,真鬨起來也是能殺人的。
像怨氣足夠多,嬰兒受到影響就可能成為怨嬰。
而怨氣這種東西比較抽象,很難用言語形容,就是類似於“運氣”、“時運”這種看不見摸不到,但卻真實存在的東西。
這時候,就涉及到了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還是我通過我爺爺和我奶奶談話時,無意中聽見的。
九世為人。
所謂九世為人,意思就是這一個魂魄,投胎的時候,最多隻能連續投胎九世人胎,等到了第十世,無論如何都要投入畜生道裡,連當九世牲畜,受儘苦難之後纔可以繼續投生為人。
咱們來假設一個場景,A某連續當了八世人,最後一世投胎為人之前,他想著自己這一世一定要奮發圖強,下定了決心之後便踏入了輪迴。
結果這一世,還冇能出了孃胎就死了,直接把最後一世為人的機會浪費掉了。
他生氣,他憤怒。
那麼這股子氣兒找誰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