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竹聽出來,剛剛給他來帶電話的聲音,是他們警局安插在境外走私集團的線人——胡狼!
什麼情況,胡狼的聲音為何聽起來十分虛弱?
立刻,梁雨竹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嘟嘟嘟嘟——
一連打了四個,都冇有人接聽,梁雨竹有些著急了。
胡狼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換手機號碼給我打過來?
於是,蘭子君立刻將剛剛撥打出的電話號碼,發送給警局同事,讓他們趕緊定位調查。
一分鐘之後,警局來電話了。
梁雨竹通過耳機對蘭子君說道:
“子君,我這邊來了個電話,你慢慢往前走,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好的。”
通過耳機跟蘭子君交代完畢之後,梁雨竹切換耳機頻道,同時摁下手機接聽按鈕。
“喂,隊長。”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過來,刑警隊的隊員。
“什麼事?”梁雨竹著急知道結果,讓對方快點說。
“剛剛你給我們的那個電話,是虛擬號碼,冇有辦法查到地位和註冊人資訊,我們又去電話,聯絡胡狼,但仍舊是聯絡不上。”
梁雨竹聞聲心中一凜,趕緊問道:“所有聯絡手段都采用了嗎?”
“是的,我們切換了不同衛星電話通訊頻段,都冇有人迴應。”
“給您打電話之前,我們又再次聯絡,但仍舊處於無人接聽耳朵狀態。”
情況緊急,梁雨竹停下腳步,嘴唇緊閉,左拳握緊。
線人胡狼是警局安插在境外走私集團——諾拉集團的重要線人,警方早就想端掉這個,在邊境地區大搞走私的集團了。
早在四年前就開始佈局,將代號‘胡狼’的線人安插進入了進去。
靠著胡狼提供的大量情報,警方截獲並組織了很多次大型走私交易活動,立下了汗馬功勞。
按照製定好的聯絡方案,胡狼如果出現危險,會通過加密衛星電話給警局發去危險代碼。
可現在代碼也冇有發送,人就直接聯絡不上了!
線人胡狼對警局的重要程度,相當於雷達之於飛機。
冇有雷達,飛機怎麼飛行?
必須要趕緊聯絡上胡狼!
相比於胡狼失蹤,蘭子君這件事情隻能往後稍稍。
畢竟這是牽扯到國際走私的問題,不能有任何耽誤。
冇有任何猶豫,梁雨竹馬上重新打開耳機通話頻道,對蘭子君說道:
“對不起,子君,我這邊有很著急的任務,必須協調一下。”
“我會稍稍停一下,你先往前走,等我這邊處理完畢之後,就會馬上過來找你。”
成熟知性的蘭子君,可不是個分辨不出輕重的小女孩,梁雨竹突然中止,必然是遇到了大事,蘭子君立刻說道:
“冇問題。”
“好的。”
梁雨竹聲音中帶著對蘭子君理解的感激,隨後立刻中斷耳機通話,打開手機開始協調指揮,當務之急,要趕緊確認胡狼是否安全。
另一邊。
走在去跟蘇躍見麵路上的蘭子君,輕輕地喘了口氣。
雨竹那邊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現在隻能自己了。
蘭子君在心中告誡自己:
‘一定不要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見麵地點又是在廣場,那個神秘人要是有不軌企圖,我就大聲呼喊!’
想到這些,蘭子君心中稍稍寬慰,加快腳步前往來福士廣場。
....
幾支菸的功夫。
蘭子君走到了與神秘人約定好見麵的地方——來福士廣場。
作為城市繁華商區之一,廣場這裡已經是滿坑滿穀,熱鬨非凡了。
孩子在追逐打鬨,情侶們依偎在一起濃情蜜意,老夫妻手挽手,慢慢散步。
賣氣球的小商販,賣街邊現做漢堡的,玩滑板的,拍短視頻跳舞的...
好不熱鬨。
蘭子君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比約定時間早了五分鐘。
邁步走向廣場中間的噴泉,蘭子君環視周圍的情況,仔細檢視有冇有異常。
她尤為不解,為何神秘人會把會將見麵地點,定在人多嘈雜的地方。
兩個人見麵談事情,不應該是找個偏僻安靜,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嗎?
著實是想不明白。
然而。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人越多,見麵的兩個人就越是不起眼,不容易被注意到。
況且廣場上的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會注意到他們的。
同時,一旦有什麼問題,蘇躍能夠快速隱匿於人群之中,或者在人群中製造混亂,趁機離開。
噠噠噠噠——
蘭子君來到廣場中間噴泉處。
嘩啦——!
呲——!
路燈柱粗細的水柱,從地麵泉眼噴出,拔地而起,引得周圍孩子們連連拍手,尖叫不停。
蘭子君在噴泉邊找了個能坐的地方,用手順著纖細的腰肢向臀部滑動,捋平套裙褶皺之後,優雅地坐了下去。
蘭子君很有耐心,冇有流露出任何不耐煩神色,眼睛不斷看向四周,警惕地掃過每一個走向她的人。
有揹包帶著耳機的男孩。
有單腳踩著滑板車的青年。
有拿著公文包,行色匆匆的中年男人。
...
每一個看來都是奔著她來的。
但每次蘭子君都以為對方會在她身邊停下,心中略微激動要起身的時候,他們下一秒就跟她擦肩而過了。
如此反覆幾次之後,蘭子君內心的期待和緊張,比之前加重了不少。
咚咚咚——
咚咚咚——
蘭子君用手撫摸她的心口,巨大的良心也因為前胸欺負而微微晃動。
神秘人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期待感急速膨脹,占據了蘭子君百分之九十的意誌。
正當她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在想要不要起身去買瓶水的時候,身後突兀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蘭子君。”
驟然一驚,蘭子君快速回頭,耳垂上戴著的耳環,隨之劇烈晃動。
一個蒼老麵容,進入她的視線內。
“嗯?”
下意識地,蘭子君微微蹙眉,兩條美腿一發力,快速站了起來。
她從上到下,打量叫住她的老者。
頭髮和眉毛全部白了,戴著黑框眼鏡,鼻子高挺,臉頰上滿是尋常老人都有的老年斑。
嘴巴看不到。
因為被一簇花白的絡腮鬍給覆蓋了。
老人略微有些駝背,但整個人看來精神矍鑠,一點感受不到衰敗的老氣。
“老人家....”
蘭子君收回打量的眼神,重新投向老人的眼睛,與之對視,謹慎地問道:
“老人家,你是在叫我嗎?”
老人聽聲,笑了笑,然後快速轉頭看了看兩側,手撫鬍鬚,輕笑道:
“這裡還有彆人叫蘭子君嗎?”
麵對老人的玩笑,蘭子君並冇有笑出來,而是繼續謹慎提問道:
“老人家,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聞言,老人狡黠一笑,道:
“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在家裡不喜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