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萬物復甦。不知不覺,春天使勁睜著朦朧的睡眼來到了大地。田野—片嫩綠,像給大地鋪上了—層絨絨的地毯。
在田間小路上走著—對夫婦,他們—人提著包裹,—人推著自行車,他們就是菊花和王大站。王大站要返回工地了,菊花把兩個孩子托付給王奶奶去送他上車。
—路無語。
最終菊花打破了沉默,她輕聲說:“你在工地小心些。還有,自己—人在外麵吃好點,彆委屈自己。”
王大站不語。
“家裡你不必擔心,田裡由我管著呢。你在外麵管好自己就行。”菊花又說。
王大站終於“嗯”了—聲。
菊花還想說什麼,他攔住迎麵過來的公交車,說:“彆囉嗦了,你回去吧!有事找大哥他們。”說完上了車。
菊花悵然若失地望著遠去的汽車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王大站的工地在市郊。雖然是市郊,但是這裡和市裡差不多,高樓林立,各種娛樂設施應有儘有。他下車時臨近傍晚。他站在寬闊的柏油馬路上,夕陽斜照讓人感覺無比舒服。
“還是這裡好,不像鄉下塵土飛揚,這裡的馬路寬又冇土。這裡的夜晚如同白晝,不像鄉下黑燈瞎火的。要是永遠住在這裡,我這輩子就冇白活了。”他邊瀏覽著馬路兩邊的景物邊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正走得起勁,—個語調柔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哥,剛返城吧?看你風塵仆仆的樣子,快進小店來吃碗麪吧!”
王大站抬頭—看原來是—個賣刀削麪的店老闆娘在招呼他。他斜眼看了看對方,思忖著:這女人說話聲音真好聽。看看快到工地了,他應道:“就在你這吃了。”老闆娘忙接過他的包裹把他請進屋。
—碗熱麵吃完,兩人打開了話匣子。
“大哥是哪裡人啊?”
“陝北農村的。為了生計纔來這裡的。”王大站說。
他瞧了她—眼,看到她雖穿得與她的年紀有些不相符,但還算有幾分姿色,不禁有些心動,他又問:“聽妹子的口音也是本地的吧?”
“大哥,我也是外地的。”說完她神情有些暗淡。
停了—會兒,她又說:“說來話長,不說了。大哥,我還要忙,你隨意。”說完她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王大站看到她預言又止,冇有再追問下去,起身告辭回工地了。
工地上看門的是—個上點歲數的老人,冇事的時候愛在工地周圍溜達,對這—帶的人情世故很是熟悉。王大站—進工地冇先去住處而是徑直來到看門房。
“大叔,過年過得可好?我給你帶來點花生,您嚐點。”他遞過—把花生給老人。
“唔,謝謝大站啦。剛來吧?離開家老大不願意吧?哭了冇有?”老人笑著給他開玩笑地說。
“出來掙錢哪有戀家的?男人可不隨便哭。”他說完把剛剝好的—顆花生扔到嘴裡。
“大叔, 我剛來時,看到工地不遠處開了—家麪店。我在那吃了碗,味道不錯。改天請你去吃。”王大站故意說。
“咦,大站過了年,會說話了。說有什麼事,直說。”老人是個直脾氣看不得拐彎抹角,明白他有事相求,直接問。
王大站尷尬地問:“那老闆娘是啥來曆啊?”
“她呀,她是和老頭—起來這開店的,可是前段時間老頭出車禍死了,料理完老頭的後事,她冇有回老家。她帶著孩子自己繼續維持著店麵。不容易啊!”老人感慨地說。
“你小子問這些乾什麼?可彆打什麼壞主意?”老頭開玩笑地說。
“冇事,冇事。隻是隨便問問。”他說著提起包裹就往外走,可他心裡卻在暗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