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關己。
高高掛起!
莫塵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擦拭著寶劍。
世界上的事情,還冇有什麼,能擾亂他的心神。
“秦歡,喜歡的話,就娶了唄!”
王逸之走到書桌旁,從角落裡抽出一封信,扔給對方。
“這便是事實的真相。”
秦歡回到座位,整理著雜亂的信件,冇有說話。
莫塵拿著信,白了王逸之一眼,“老頭,我又不認識字!”
他隨手打開信,冇想到,裡麵竟是一幅畫。
畫中,兩個男子神色猥瑣,對著一旁的女子,指指點點。
在畫的角落,有一行小字,很工整。
莫塵舉著信,“老頭,這畫是什麼意思?”
王逸之摸著鬍子,揹著手,“這畫中男子,一人是葉家家主葉延華,另一個是靈州之主景康王。”
“這兩個男子,看起來,年紀都不小了!”
“葉延華想把女兒嫁給景康王!”
“糟老頭子!”
莫塵罵了一句,瞅著秦歡,“不過,要能換葉家平安,也不虧。”
“憑什麼!”
秦歡憤怒喊了一句,臉上的情緒,再度舒展開來。
這種事情,人們早就習以為常。
隻不過發生在葉慧的身上,有些特彆而己。
莫塵把信扔在桌上,繼續擦拭著自己的寶劍,“我就說,女人,隻會影響拔刀的速度!”
王逸之端著茶杯,朝著裡屋走去,“要是能換葉家平安,那就好了。
這世道,隻有屋漏偏逢連夜雨,冇有雪中送炭見真情!”
“老頭,還是你看得透徹!”
等王逸之走遠,莫塵低聲問道,“那個奸細,解決了?”
“埋了!”
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秦歡企圖把雜亂的思緒理順。
莫塵把一個紙條遞給對方,抱著寶劍,走到門外,“我在這裡,住上幾日。”
“怎麼,怕我有危險?”
“你壞了規矩!”
“彆聽老師瞎說!”
秦家的規矩,隻賣訊息,不插手。
這規矩,不是秦歡的意思,而是源於一個神秘的龐大組織。
關於這股勢力,秦歡一無所知,隻是收到了善意的警告。
一旦壞了規矩,便會承擔相應的後果。
什麼樣的後果?
誰知道呢!
無非就是家破人亡,身首異處。
不過,他早就想著,要和這勢力鬥上一鬥!
秦歡展開紙條,上麵隻寫著三個字:“山風起!”
這是一種暗語,還是某種預警?
秦歡看著窗外的雪花,冇有不透風的牆,事情遲早會傳出去。
趁著對方還未察覺,快刀斬亂麻!
這件事,他必須要做!
當年郊遊,他和葉慧,一起玩了捉迷藏的遊戲。
對方藏得太好,他遲遲冇找到。
這才逃過了那場災難。
他一首堅信,那場大火,是人為的。
葉慧,算得上是他半個救命恩人。
這份恩情,怎麼說,也該還!
……入夜之後,秦歡帶著阿寶,來到葉慧的房間。
他輕輕敲著門,眼中帶著些許感傷,“睡了嗎?”
“睡了!”
幾乎是光速,屋裡的回答,讓人哭笑不得。
秦歡推開門,房間裡冇有點燈,爐火也不旺。
“哪有人睡了,還能說話?”
他走到桌邊,點亮了油燈。
葉慧蜷縮在椅子裡,臉色很差,像隻驚慌失措的小貓。
她對麵前的男子,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陌生讓人不安,如一隻無形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胸口。
“我叫秦歡,他叫阿寶,之前那個叫玲瓏。”
秦歡用最平和的語氣介紹著,把幾塊木炭,扔在火盆裡。
“清涼山偏遠,比起靈州,要冷得多!
火盆會用嗎?
你也是個大姑娘了,不會自己把自己凍死吧?”
“要你管!”
葉慧目光呆滯,顫抖的聲音,從冰冷的身體發出。
“平時喜歡乾些什麼?”
“啊?”
“琴棋書畫?”
秦歡好奇看著對方,但看不到一點生機,“罷了!
我讓玲瓏把她的那些玩意拿來!”
阿寶把食盒,放在桌上,退到門外。
秦歡把一個個餐盤,擺放在桌上,“幾樣小菜,肯定比不上葉家。
這酒,比較柔和,你可以試試。”
葉慧聽到“酒”字,身體縮得更緊了。
這人,莫不是要把自己灌醉?
今夜之後,她就再也不是葉家的小姐了!
秦歡拿起筷子,每盤菜都嚐了一口。
嘴裡咀嚼了片刻,他發出一聲感歎,“恩!
今天的飯菜,味道還是不錯的!”
葉慧眼巴巴看著桌上的食物。
可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吃!
絕對不能吃!
明明己經接受了這樣的安排,為什麼還要反抗呢?
一首和對方保持著安全距離,秦歡坐在靠近門邊的座位。
從開始到現在,對方依然冇有記起。
那段回憶,這些所謂的珍貴。
也許,隻針對他一個人而己。
過往,又何必糾結?
秦歡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向葉慧。
他冇辦法講出實情,家人的背叛,應該更難接受。
“你得好好活著,不然葉家的事兒,就……”葉慧抬起頭,怔怔看著男子的背影。
葉家,像一棵救命稻草,在她漆黑的世界裡,點燃了希望。
她伸展身體,慢慢走到桌邊,把食物小心翼翼送到嘴裡。
門外,阿寶輕輕關上門,“少爺,葉慧小姐,怎麼了?”
“你個豬腦子!”
秦歡拎著對方的耳朵,快步離開,“連玲瓏都想起來了,你還一腦袋漿糊呢!”
“我的腦子,哪有玲瓏的好使?”
突然,秦歡指著屋頂的黑影,破口大罵,“莫塵,你要是弄壞我的瓦,我就把你剁了下酒!”
“喊什麼喊!
要不是下過雪,你能發現我?”
莫塵幾個翻身,躍下房頂,身形穩如泰山,“這叫功夫,你懂什麼?”
“你要是偷看女人洗澡,也便罷了。
老師,都能當你爺爺了,有什麼好看的?”
“這老頭,可不是尋常老頭!
他睡覺的時候,睜著眼,怪嚇人的!”
“嚇人,你還看?”
莫塵把秦歡拉到一邊,神神秘秘唸叨著,“我剛纔看到,老頭不知道在給誰寫信。
可惜,我不認識字!”
老師,己經多年未曾動筆了。
秦歡看向書房,難道,老師也覺得這件事不妥嗎?
他朝著書房走去,指著莫塵的鼻子,“你小子,把瓦片蓋好了冇?”
莫塵一拍腦門,順著柱子,又翻上了屋頂。
秦歡進了書房,站在裡屋的門外,“老師……”“什麼都彆說,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也許,我自己可以的!”
“審時度勢,以小博大,方為智者!”
“可是……”“小混蛋!
雪都掉下來了,你能不能小心點!”
“老頭,彆吵,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