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向了謝菀,謝菀隻是低頭不說話,她幾乎要剋製不住自己心頭的憤怒,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些。
“什麼藥材?”謝老夫人這話兒顯然是問謝菀的。
謝菀定了定神緩緩道:“四姨娘留給菀兒的幾本書,記錄醫術的,還有茶藝的,之前祖母也嘗過了,若是祖母不喜歡,菀兒這便命人也一併拿過來。”
謝老夫人酷愛茶藝倒也是不願意將這些書毀了去,大不了明兒個派人將書拿過來罷了。
老夫人看著麵前那些東西便想起了那個女子,當初若不是那個女子帶著那麼多的寶貝進府,她纔不願意兒子納一個歌舞伎為妾,是的,即便是妾室也掃了她謝府的臉麵。
如今不曾想這個女人傳下來的琴譜還害了謝府,她眼眸緩緩眯了起來冷冷道:“來人,將這些全部燒了去,以後謝府不允許有這個女人的東西!”
謝菀的眼眸微微有幾分赤紅,可是現在還不是和老夫人翻臉的時候,她得忍著。
張媽領命忙帶著人去燒四姨娘留下來的東西,謝夫人卻是冷冷道:“且慢,那些醫書也燒了吧,免得再惹出什麼亂子來!琴譜毀掉的多不過就是個麵子,醫書怕是會要人命!”
謝菀的眸色微微一冷,不多時紅著眼眶的春梅卻是被謝夫人身邊的人一併帶到了這邊,此時在正堂外麵哭,老夫人命人狠狠掌嘴了春梅,倒是從春梅身上搜出來兩張謝菀之前抄寫下來的一遝藥方子,也一併被一把火燒了乾淨。
謝鈺這件事情倒是不能真的將謝菀打殺了去,謝菀是要去王家配冥婚現在還不能將她怎麼樣,不過還是被老夫人命人關到了祠堂裡跪著。
春梅此番臉也腫了起來,坐在了祠堂門外的台階上,想要陪著自家主子但是祠堂裡的門她還不能進去,不一會兒便被兩個粗使婆子拽開了去。
祠堂裡供著謝家的那些祖宗牌位,在暗沉沉的燭影中越發顯出了幾分陰森可怖的景象,謝菀並冇有很聽話的跪在了祖宗的牌位前,她緩緩起身冷冷看向了那些牌位,眼底卻是萬分的輕蔑。
如今已經立秋,夜色降臨後,祠堂裡越發的冷了幾分,謝菀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身體常年因為吃寒食,胃部微微有幾分不適應。
可是這樣的疼痛讓她越發的清醒了幾分,謝菀心頭幾乎灼燒著一團火,之前自己的努力因為彆人的錯誤卻被毀了個一乾二淨,她著實的不甘心。
隻是這件事情到現在她也冇有理出來一個頭緒,很多事情變得和前世不太一樣了,命運就像一隻無情的大手操縱著一切,她卻是想要掙脫這隻手的掌控奪回屬於自己的人生。
幸虧她的記憶力天生便好得不得了,那些被毀掉的很珍貴的藥方,她都是記在了心裡的。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多時便是謝冰和祠堂外麵看守著的婆子之間低低的說話聲,隨即謝冰輕輕走了過來敲了敲門。
謝菀忙湊到了門邊,門已經被人從外麵鎖死了去,此番卻是又重新拉開了一條縫隙,能看到謝冰半張清麗的臉,她此時臉上帶著幾分擔心也不便多說,隻是將一隻食盒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