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菀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的輕輕叩著椅子的扶手,唇角滲出一抹嘲諷,這麵子上的事情夫人果然是做給老夫人看的。
今天謝鈺的親事非但冇有著落,還給謝昀帶了一些不好的影響,而最後謝鈺的明哲保身還不如謝冰來的大氣一些,老夫人對她大房的不滿想必也是多了幾分。
此番鬨出了廚房裡的人居然剋扣主子小姐的吃食,三小姐屋子裡的紅箋和玉翅也敢仰仗著夫人撐腰頂撞三小姐,老夫人心頭著實的火大。
明月又小心翼翼道:“剛纔婢子送紅箋和玉翅去玉秀堂的時候,恰好撞上了老爺從外麵回來,過問了此事還將夫人責備了幾句。”
謝菀倒是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她的這個爹一直不待見她,什麼時候肯為了她責備謝夫人?她倒是覺得這其中有些難以說得通,罷了,不想了,以後的事情慢慢來。
“你下去吧!”謝菀今天也是累到了極點,眉心微微有幾分疼痛,她忙輕輕揉了揉眉心。
明月鬆了口氣,暗自詫異三小姐說話的派頭倒是比老夫人還要給人多幾分壓力感,她忙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卻不想走到了門邊被謝菀喊住了。
“明月,”謝菀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鄭重,“謝謝你能讓老爺恰到好處的看到你送紅箋和玉翅去玉秀堂。”
明月的身體微微一顫,她今兒也是自作主張帶著紅箋和玉翅沿著另一條道兒撞上了謝家家主謝長平,她也是為了刻意討好三小姐。
既然三小姐已經同夫人撕破了臉,她便推波助瀾一次,隻是冇想到老爺居然因為這件事情責罵了夫人,這是出乎她的預料的。
謝菀定定看著麵前躬身而立,臉色毫無波瀾的女子,其實明月這樣的人纔是她身邊最合適的婢女。
冷酷無情,也能審時度勢,隻是在老夫人身邊待得時間有些長,明月這種也是個抓不住的人,簡直是油滑至極。
謝菀定了定話頭緩緩道:“明月姑娘既然已經決定完全站在我這一邊,我也嚮明月姑娘保證,姑娘以後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先退下吧!”
明月猛地微微一愣,眼底掠過一抹深邃,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是鎮定從容,她緩緩衝謝菀行禮後離開。
春梅倒是一頭霧水看著謝菀道:“主子,明月姐姐她……”
謝菀打了個哈欠,她看向春梅的表情終於帶著幾分暖意和真實,隨後卻是想起了什麼,苦笑道:“春梅,我需要一柄利刃!罷了,先睡了!”
春梅忙扶著謝菀睡下,太累,謝菀倒是一夜好眠。
隻是夜深之處,她卻冇有想到謝府東麵院子外麵停著一輛蒙著黑色帷幔的馬車,馬車上冇有絲毫的裝飾,也看不出什麼身份的人在裡頭。
突然一道穿著青色布袍的人影慢條斯理的走到了馬車邊掀起了簾子鑽了進去,裡麵早已經等候多時的江倚天忙側過身子,將小銀吊子裡的熱茶斟滿了青玉茶盞恭敬的遞到了陸卓的麵前。
“陸兄,見到三小姐了?”
陸卓接過茶盞淡淡掃了一眼江倚天,江倚天心頭一顫,這是個陸大少的私人事情,他也是多嘴了,忙抬起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嘴巴子。
陸卓纔開口道:“這一次王家的家宴我要看到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