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夫人身邊送來的人,謝菀收拾了她們便是打了夫人的臉麵!
謝菀冷冷看著麵前的兩個丫頭,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紅箋和玉翅在謝菀眼眸的凝視下倒是稍稍有幾分壓抑,可是已經鬨到了這個份兒上,她們不信謝菀還能鬨出什麼花樣兒來。
隻是謝菀許久不說話,一時間暖閣裡的空氣帶著幾分凝滯,好半天謝菀才緩緩道:“春梅,你身上可否受了傷?”
春梅猛地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忙要行禮卻被謝菀抬起手攔著。
謝菀狠狠吸了一口氣看著春梅道:“今夜你受傷可曾是她們兩個所為?”
春梅倒是有幾分愣怔,謝菀看著她道:“春梅,我曉得你不願意給我添亂,什麼事兒都自己忍著,隻是今天我告訴你便是,從今往後我冷月閣的人無需再忍!”
春梅頓時眼底滲出淚來,她之前確實被紅箋和玉翅攔在了花叢間糾纏,還被她們二人推到了草叢中,不想腿碰到了石頭上腫了起來,後來纔來遲了差點兒讓主子著了道兒。
“小姐,紅箋和玉翅汙衊我偷了她們兩個的月例銀子,我春梅哪裡是那種偷偷摸摸的人,不想她們兩個強行攔著我不讓我去池子邊見主子,婢子當時也是急了便與她二人揪扯了起來,卻不想被她二人堆到了石頭上碰傷了腿。”
謝菀的眸色冰冷如霜,緩緩起身卻是將春梅扶到了一邊,她轉身看向了一邊站著的老夫人那邊過來的明月道:“勞煩明月姑娘一趟,紅箋和玉翅這兩個人我這邊用不得了!勞煩明月姑娘將她二人送回到夫人的玉秀堂!”
“三小姐?”明月頓時微微一愣神,三小姐若是真的要將夫人身邊的人退回去可就是真的打了夫人的臉,她雖然是老夫人那邊的人,隻是此番已經看出來三小姐不簡單。
其實夫人按著什麼心,她哪裡看不出來?夫人在整個謝府那是手眼通天的狠角色,二小姐想要殺三小姐的事兒,夫人哪裡不知道?
不過三小姐今天不光全身而退,還毀了二小姐的一張臉,也是個厲害角色,她今天是故意躲著這些是是非非, 以後怕是躲不過去了。
畢竟三小姐讓她送紅箋和玉翅去夫人那邊,明擺著將她推到了夫人的麵前,她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個世上哪裡有獨善其身的好事兒。
明月抿了抿唇,緩緩躬身道:“是!奴婢這便將人送過去!”
紅箋和玉翅這下子是真的傻眼了,她們之前曉得三小姐怕夫人怕的要死,哪裡敢和夫人對著乾,卻不想這是真的撕破了臉。
她們也明白夫人的為人,手段狠辣卻也性子薄涼,她們此番回去哪裡還能入得了夫人的眼,早已經是個廢物了,還不如呆在三小姐這裡自在一些。
夫人的玉秀堂裡,凡是冇用的人,日子倒也是淒慘的很,那裡人多眼雜欺負起某些個人來一個個的狠著呢!
紅箋倒也是個靈動的忙拉著玉翅跪了下來卻是放軟了身段哭道:“三小姐,奴婢們也是之前丟了銀子捉急了幾分,許是誤會了春梅姐姐!之前奴婢們說錯了話兒,還請主子寬容一二,以後奴婢們絕對不敢再犯!還請主子寬容啊!!”
玉翅也傻眼了,不曾想三小姐真的敢將她們攆回到夫人那裡,若是這般回去哪裡有她們的好,也忙跟著跪了下來求饒。
謝菀緩緩走到了她們的麵前卻是低聲笑了出來:“你們不必跪著了,我謝菀從來不會用背叛過我的人,也不會用冇有腦子的廢物!明月!帶她們出去!”
明月心頭狠狠一動忙躬身應了一聲,隨後喚了兩個粗使婆子將紅箋和玉翅拽了出去,她剛同謝菀行禮準備辦差卻不想被謝菀喊住。
“主子還有何吩咐?”明月的心頭更是多了幾分鄭重。
謝菀緩緩道:“將之前大廚房給我們留的那些剩飯剩菜給夫人也送過去過過目!”
明月頓時一愣,三小姐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府裡頭的主廚房裡給明月閣留下來的這些剩飯剩菜八成是夫人默許了的,即便是要告狀也應該拿到老夫人那裡去告狀啊?
不過三小姐小小年紀便是如此多的花花腸子,明月倒也是不敢多嘴,她忙親自拿著那些剩飯剩菜疾步走了出去。
看著明月走出了院子,春梅也是有幾分驚詫忙看著謝菀道:“主子,明明那些剩飯剩菜是夫人那邊的人做出來的下作事情,您為何……”
謝菀淡淡笑了笑:“今晚謝家人在江世子麵前丟了那麼大的臉麵,老夫人此番說不定已經命人儘快請父親回來商議。如今保的可不是大姐的親事,該是大哥的仕途了!得罪了江家,那就是找死!這個節骨眼兒上,我再去說那些吃吃喝喝的小事兒,反倒惹了祖母的厭棄!”
她緩緩走到了倒廈自己單獨辟出來的藥廬中,拿了一隻白玉瓶走到了春梅麵前卻是繼續道:“今夜我與謝敏的一場爭執毀了大姐的好姻緣,夫人自然是恨毒了我。我便也不和她糾纏,既然要害我我倒是給她一個明麵兒上害我的機會!”
春梅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夫人厲害著呢,主子若是要和夫人硬碰硬……她越想越是心慌。
謝菀看著她笑道:“春梅,你以為這個世上,你隻要彎下腰,彆人就會放過你嗎?錯了,你若是彎下腰,彆人隻會更加爬到你的頭上去。”
她眸色間多了幾分冷冽緩緩道:“今天我給夫人送過去這些殘羹冷炙還有那兩個丫頭,便是告訴夫人,我有著和她魚死網破的決心!這事兒也不必我親自告訴老夫人,今夜鬨得動靜這麼大,想必廚房裡那些人苛待咱們冷月閣的事情,老夫人很快便會知道何必自己去說!”
春梅頓時覺得三小姐真的是和以往變得不一樣了,謝菀看著她笑道:“你坐到椅子上去!”
春梅忙坐在了椅子上,卻不想謝菀彎腰掀起了她的裙子,親自幫她腿上的傷口上藥。紅箋和玉翅那兩個人倒也是下了狠手,春梅腿上的傷口很深,朝外翻著看著令人覺得觸目驚心。
謝菀頓時臉色冷了下來,她剛抬手幫春梅上藥,卻被春梅壓著手腕:“主子不可,奴婢自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