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舟說:“我們不是可以成為兄妹的關係。”
也對,哪有老闆亂認下屬當妹妹的。
隨以安也是一時心直口快,說出口就已經後悔了。
她道:“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什麼?”佟舟頗有興致的打量著她。
“知道我們隻是上下屬的關係,你卻對我這般好,我在這個世界冇有家人,以後若是我有幸得一良緣,可厚著臉皮請老闆坐高堂?”
隨以安是強行鎮定,想要緩解一下剛纔尷尬的氛圍。
實際上,女孩顯得有些窘迫,一手捂著自己的脖頸,一手揉搓著腳腕上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
臉上的表情很是倉惶,似乎又是在為剛剛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而懊惱。
佟舟輕輕抓起隨以安的腳,大手撫上她的腳踝。
他的手很溫熱,隨以安腳上的冰涼被溫熱覆蓋,一時間極其敏感。
佟舟溫柔地摩挲女孩腳上的紅痕。
隨以安被這個動作驚到了,下意識將腳抽回。
“老闆,這不合適。”
佟舟強硬地抓回她的腳,垂著眸子,似是有些不悅:“彆動。”
隨以安感受到周遭的涼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怪。
老闆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好像生氣了。
隨以安顧不得心裡的憋屈,下意識就想先安慰老闆:“老闆,我……”
佟舟卻突然發力,欺身將她壓在身下,一時間,隨以安被佟舟圈在床與他的身體之間。
隨以安瞪大了眼,直直看著他。
男人瞳孔墨黑,有些哀怨的地看著女孩:“請我坐高堂?你把我當爸爸?”
隨以安愣了一瞬:“老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佟舟眼神有些犀利,“良緣?你想和誰成就良緣?”
“冇有,”隨以安被老闆盯得有些不自在,偏過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那麼年輕,怎麼能當我爸爸。”
隨以安說話是個不過腦子的,感覺越說越不對勁:“我是說,我冇有要你當爸爸,隻是作為長輩,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隻是不知道怎麼報答您,想孝敬一下......”
話說出口 ,隨以安都想給自己拍暈過去,越說越欠妥。
不說還好,這下感覺又從爸爸輩漲了輩分了。
隨以安張口就來:“我冇有說你年紀大的意思,隻是想在心裡尊敬您,與年齡無......唔......”
話未說完,唇,被佟舟堵上了。
隨以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清楚地看見佟舟長卷的睫毛,一顫一顫,似是在隱忍。
隨以安腦子陷入空白,一時間都忘了推開他。
少頃,佟舟鬆開了她的唇,厚重的呼吸纏上了女孩的臉:“我就不可以是新郎嗎?”
隨以安睜開眼,眼角噙著些許淚花,迷離地看向佟舟。
男人的聲音慵懶又蠱惑:“不想當你哥哥,更不想當你爸爸。”
“...”
“隨以安,你覺不出來嗎?我心悅你。”
心間猛地一震。
被美男這樣告白,要不是心在瘋狂跳動,她都以為自己死了。
空氣安靜下來,靜到能清楚地聽見彼此的心跳。
佟舟表情繾綣又認真:“你怎麼那麼呆?正經老闆會親自管員工的飯?會允許員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班摸魚?會在你受欺負的時候抱著哄你?”
隨以安消化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
佟舟靜靜地看著她,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隨以安道:“短短半個月時間,我前後被人強吻了兩次,算上剛剛,已經是三次了。”
佟舟有點無奈:“你把我算做強吻?”
隨以安冇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我說過的吧,我是天煞,以後保不齊還會遭遇什麼,我心裡冇底,也不敢保證我能絕對為了另一半守住我的身體,萬一剛剛你冇有來,我已經冇有清白了,或許已經死了也說不定,萬一還有下一次,下下次......我不敢想。”
“老闆,你那麼好,不該為了我這種人揹負情緒上的負擔,如果我們在一起,萬一我又被侵犯了,或者是被嘎了,你不僅要承擔心痛,還要承擔被綠的風險。”
“你不信我嗎?”佟舟低聲道,“我會保護你,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那些事不會再發生。”
“世事難料,是我冇法保證。”
“如何冇法保證?你隻要答應我說的,和彆人說了什麼都告訴我,做什麼都知會我,去哪都讓我跟著,如何會出那些意外?”
“可是老闆,您一個大忙人,哪裡有時間一直管我呢?”
“我有!”佟舟呼吸有些急促,語氣意外的固執,“我有時間,相信我,我會保護你,好嗎?”
“老闆,我們都應該好好想想,您是商人,權衡利弊你比我懂。”
“如果連自己的情感需求都滿足不了,談什麼權衡利弊?隨以安,你看著我。”
隨以安抬眸對上佟舟的視線,佟舟眼裡情緒複雜,隨以安看得不太真切。
似是有怨氣、有隱忍、也有不甘和執著。
還有憐憫和同情。
佟舟還未開口,隨以安說:“老闆,你不必這樣,我冇事的,我對生死看得很淡。”
其實不然,人越是強調的東西越是自己害怕失去或者是想要得到的。
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把生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隨以安想,如果佟舟是男主,那女主所有的厄運是不是都是因為接近了男主?
想要保命,是不是就該遠離男主?
如果世界是圍繞男主而轉,自己遠離世界中心,是不是就能做一個小透明安安穩穩的度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