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戚酒甚至覺得顧懷笙喜歡的人是自己。
但是顧懷笙隻是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你們不認識。”
宿雪露出遺憾的神情，戚酒也覺得可惜，正想追問時頭上的窗戶被敲響。
傅沉夜站在錄音室裡，麵色不虞：“可以開始了嗎？”
不等傅沉夜，戚酒帶著顧懷笙先走了。
休息室，小小方桌上攤著台詞本。
戚酒眉頭緊皺：“兩個魂魄共用同一個身體，按道理聲線不會有很大的變化，除了情緒變化外，要聽眾怎麼知道魂魄已經互換了呢？”
而在原著裡，設定就是常人分辨不出女主。而男主則是靠著女主的神態和直覺辨彆。
廣播劇和舞台劇不一樣，舞台劇有誇張的動作。
但是廣播劇隻能夠依靠聽覺，其他的場景都要靠聽眾想象，和背景音樂的輔助。
顧懷笙想了想，拿著筆在台詞中畫下一道斜杠：“或許可以試著改變說話的方式。”
“不是那種很明顯的，隻是在某個斷句的時候稍微拖長音，或者選擇一個特殊的字詞，形成一個特點。”
戚酒若有所思的輕釦著桌麵，似乎在考慮這個可行度。
顧懷笙則直接拿起了台詞本做示範。
分明是清朗的少年音，可是戚酒卻聽出了幾分陰柔與嫵媚。
一段讀完，戚酒歎爲觀止，但是他卻神情平靜，再也平常不過。
她像看個寶藏一樣看著顧懷笙，忍不住抬手在他腦袋上揉了又揉：“你太棒了！”
戚酒現在的殼子裡裝的是28歲的靈魂，看顧懷笙就像看弟弟，絲毫冇有發覺她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勁。
這時，她餘光中閃出一道身影。
戚酒望向門口，傅沉夜立在那兒，眼神落她的手上。
他的眼神暗了幾分，走了進來抓著她的手腕：“跟我來。”
“放手。”戚酒聲音裡帶著慍怒。
這人什麼毛病，不招惹他的時候偏要自己湊上來。
傅沉夜皺著眉：“我有話跟你說。”
“公事可以在這裡說。”戚酒語氣不善，“私事，我和您冇有私事可說。”
傅沉夜呼吸加重了些，眼前這個帶刺的人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這時，一隻手不輕不重的將傅沉夜的手扯開。
顧懷笙站在二人中間，聲音溫和：“我想，我們應該尊重女生的選擇。”
傅沉夜看著他，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他的目光下移，看向在顧懷笙身後的戚酒。
“原來如此。”他嘴角噙著嘲諷，“你的喜歡也不過這麼廉價。”
這話像根爆竹，炸響了戚酒的憤怒。
她拉開了顧懷笙，看著他的眼神冰冷：“禮貌一點，彆把你噁心的揣測按在無辜的人身上。”
“曾經喜歡你的我真的很廉價，自尊怎麼被你踐踏都無所謂。但是現在我從那個沼澤裡出來了，也請您走得乾脆一點，不要拉低了您的身價。”
戚酒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休息室。
VOI大樓20多層，站在天台往下看，是讓人恍惚覺得在飛。
“小心危險。”顧懷笙看著靠在欄杆上的戚酒，輕聲的提醒。
戚酒抹掉眼淚，冇有回頭：“抱歉。”
“不是你的錯。”顧懷笙靠在了她的旁邊。
戚酒眺望著整座城市：“電影說看事物整體要大於部分之和，但總有人會被那一點矇蔽住雙眼。冇想到隻那一點，就是全部。”
身旁的顧懷笙安靜的聽著，良久，他忽然問道：“所以你不喜歡傅沉夜了？”
戚酒瞥了他一眼：“合著我說的你都冇認真聽麼？”
顧懷笙捏緊了手，喉頭滾動著。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還有心臟擂動的聲音。
他望著戚酒泛紅的雙眸，鼓足了勇氣張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