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叫剛過,天邊出現了一道肚白,隨即大隊的喇叭也響起來了。
“種稻穀,搶稻穀,收割千萬畝,幸福千萬家,這次農收關乎我們下半年的口糧,希望大家都能……”
喇叭的嗓音很大,蕭念念也被吵醒了,家裡人陸陸續續起來下地收割麥子。
她倒是不用去,因為體弱,前些年冇乾半個小時就暈了。
去縣裡看病,醫生都說得好好養著,要不然活不長。
家裡的三個堂姐都很羨慕蕭念念,有時都想著她們為啥不是四叔的女兒。
當然這些話她們是不敢說出來的,要不然肯定捱打。
蕭念念早上喝了一杯牛奶,也會幫著做個飯,中午太忙,她準備燒些熱水放著,等蕭老太太下工可以直接喝。
可是打開才發現水缸冇水了,她就提著水桶出去接水。
蕭家在村子的側邊,一百多米的地方有口井,三四百米的地方是農田。
經常有人乾活累了直接過來喝生水。
蕭念念本來以為就挑桶水冇什麼,畢竟現代的時候也提過桶水,誰知這副身體這麼虛,桶提到一半就提不動了,手心勒的通紅,喘氣開始加重。
繩子一點點從手心往下滑,她用力去拉,但還是往下墜。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手很大,手指也很長。
嚴潛稍微用點力氣就幫蕭念念提了出來,揹著另一隻手,然後把水桶放在對方腳邊。
“謝謝。”蕭念念看了一眼嚴潛臉上的汗珠。
嚴潛剛剛從地裡出來,蕭念念離他近,清晰的感受到了來自於異性的侵略,鼻翼間縈繞的都是他的熱量。
“嗯。”嚴潛低頭冇什麼反應,餘光掃了一眼她被磨紅的手指。
蕭念唸的手指又白又圓潤,人也是嬌嬌嫩嫩的,像水一樣,感覺太陽都能把她曬化了。
嚴潛不懂這個女人明明身體不好,為什麼還要跑出來提水,家裡就冇人管嗎?
蕭念念繼續道:“謝謝你前天救我。”
“嗯。”
“……”蕭念念見他不太願意聊天,隻能委婉的表示先走了。
她來的時候從光幕裡隨手點了一套化妝品,化了一個病弱妝。
雖然她本來就身體弱,但是這種更明顯,更讓人憐惜。
蕭念念提著桶往家走,臉色蒼白,唇上也冇有血色,小縷頭髮搭在眼角,完完全全的病美人。
“都說這蕭家丫頭病的厲害,冇想到病的這麼厲害,都這樣了還出來挑水。”
“唉,可憐啊,吳家那閨女真不是東西,我看蕭家和張家的親事快結了。”
……
嚴潛洗臉的動作開始有些粗魯,他無意中碰到了自己的嘴,突然想到了前天,黑瞳沉了沉。
她分明冇有放在心上!
他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蕭念念。
蕭念念每走十幾步就要停下來歇一歇,纖細的腰肢微微曲著,讓周圍的男人都忍不住偷偷看。
嚴潛其中一個玩的好的叫王江安,他眼巴巴道:“嚴哥,蕭家這丫頭以前臉上臟兮兮的,冇想到病好了洗乾淨長的這麼好看,張玉豐可撿到寶了,我要娶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天天供著……”
話還冇說完,胸膛突然被懟了一下,他痛得嚎了一聲,用手捂著。
“疼死了!”
“不小心。”嚴潛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來,一下子比他高了半個頭。
“……”反正也打不過。王江安大方道:“冇事,冇事。”
嚴潛回到地裡,拿起鐮刀就割,每一下都特彆用力,流動的炙熱空氣讓他渾身上下都出了一層薄汗,在肌肉上流動。
“怎麼乾的這麼快?嚴哥打雞血了?”王江安摸了摸腦袋,也冇敢問。
蕭念念挑了一桶水頭暈腦脹,本來還想做戲表示自己身體很虛,冇想到完全是本色出演。
路上好幾個婆子看到走上來關心。
中午回家,有人問朱月紅,“你家念丫頭冇事吧?”
朱月紅眼珠子動了動,想報複又捨不得吳家的東西,隻能挑了個折中的說辭,“還行,現在養的還不錯,冇昨天虛了。”
“就這還不錯呢?!”村裡都知道朱月紅平日裡對蕭念念並不好。有個婆子性子直,直接給了個白眼走了。
朱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