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顏雄的臉色這麼難看,沙頭角,去那裡守水塘,如果冇有人脈和關係,單純靠熬資曆,熬到退休也不可能離開,那裡已經是香港警隊最苦的地方,去那裡的,要麼是警察學校畢業成績最爛,得罪教官的學生,要麼就是工作中把上司得罪的狠了,又不能扒了對方的警服,所以纔會打發去沙頭角守水塘。
顏雄就是第二種情況,姚木雖然退休,但是麵子還在,而且既然顏雄已經主動提出願意讓出探目的位置,去穿製服,張榮錦也不好把事情真的做絕,趕顏雄離開警隊,畢竟顏雄那個探目的位置已經足夠補償自己的乾兒子。
“阿雄我冇有交錯你這個朋友,你夠義氣,這次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要被老豆罵的狗血淋頭,今晚我請你和這位阿偉兄弟一起去太白海鮮舫食飯,守水塘嘛,等有機會我介紹幾個與劉福有交情的叔伯給你認識,想辦法把你再調回來。”褚孝信轉過頭對顏雄說道。
顏雄嘴裡一陣陣發苦,褚孝信這番話說的非常無情,自己用前途幫他扛了這一次,居然隻是換來“等有機會”四個字,可是他也知道,褚孝信這種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富家少爺,想象不到穿軍裝和做便衣,在沙頭角與在油麻地的區彆,這種事又不能自己對著褚孝信直說,顏雄隻能故作灑脫一笑:
“信少,我也是潮州人,有你這句話,就算再有這樣的事,我仍然會這樣做。”
可是心中卻說,再有下次?自己遠在沙頭角穿著製服,邊個還會給自己的麵子,恐怕連之前自己的幾個手下,見到自己也已經該趾高氣揚了吧。
“信少,褚會長今早讓恩叔傳話,今晚七點鐘,你回家飲湯。”宋天耀對褚孝信說道:“請雄哥和阿偉的事要泡湯了。”
“我老豆知道昨晚這件事了?”褚孝信聽到宋天耀的話,第一反應是自己老爹褚耀宗已經知道昨晚自己得罪張榮錦的事了。
宋天耀對褚孝信笑笑,眼都不眨的幫陳阿十在褚孝信心目中又刷了一下厭惡感:“當然知道了,潮勇義坐館十哥今早剛剛見過恩叔,這麼大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告訴褚會長一聲。”
“陳阿十個撲街!我讓他做事就唧唧歪歪,拍我老豆的馬屁卻從來不落人後!早晚收拾他!”聽到是陳阿十告訴了自己老爹,褚孝信磨著牙齒說道。
旁邊的顏雄此時看向宋天耀,有些不相信剛剛那句話是宋天耀說出口的,宋天耀坑自己,還可以說是為了褚孝信,但是現在這句得罪陳阿十的話如果傳出去,除了讓陳阿十對宋天耀不滿,完全冇有好處。
宋天耀就不怕陳阿十這個江湖大佬發狠?或者說,宋天耀就不怕有一天他失勢,被陳阿十找機會報複回來?這時候他已經坐穩褚孝信的秘書位置,按道理應該與陳阿十這種幫褚家效力的江湖人搞好關係,這樣,在碼頭他能說上話,利康商行秘書的位置也穩固,左右逢源擴展自己的人脈關係。
“信少今晚有時間,不如我先代信少出麵,在太白舫請雄哥和阿偉表示謝意,而且雄哥是福義興的人,這次雄哥幫了信少這麼大的忙,是不是應該把福義興的坐館大佬一起請來?”宋天耀看向褚孝信,像是語氣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