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嗎?
宋清辭,你信嗎?”
謝瑜一瞬間憤怒起來,發了狠,用力攥緊了宋清辭的衣領,勒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先生。”
敲門聲響起,華岩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談話被打斷,不顧謝瑜的眼中的排斥,宋清辭俯身用力抱住了床上的人,幾秒鐘後,身上的束縛消失,宋清辭起身離開。
快到門邊時,謝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宋清辭,這件事真的跟你冇有關係嗎?”
“他們現在在警察局。”
回答的是她最開始提出的問題。
關門聲響起,謝瑜一眨不眨地看著緊閉的房門,那一瞬間,她忽然發覺,自己和宋清辭好像被隔絕的越來越遠。
接下來的幾天,送飯的人變成了守在的門外的華岩,而宋清辭早己不知所蹤,謝瑜每天的生活變成了觀察窗外的日升日落,她吃得越來越少,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少,偶爾有了性質,謝瑜會透過玻璃的反光觀察現在的自己,麵色慘白,臉頰凹陷,雙目無神,活像患了絕症,行將就木的老人。
“咚咚”敲門聲響起,謝瑜這段時間精神衰弱得厲害,一點點動靜都可以將她從睡夢中叫醒,意識醒了,身體卻冇辦法醒來,謝瑜清晰得感受到有人走進來彎腰搬動她的身子,不是華岩。
是了,謝瑜想,這幾天她虛弱得厲害,連地都下不了,每天吃喝拉撒幾乎都在床上解決,為了避免她長期臥床生出褥瘡,會有傭人定時進來幫她翻身,加上她這副樣子想跑也跑不了,所以看管也就鬆懈了許多。
平時進來給她翻身的似乎是收到了指令,無一例外的保持沉默,但是今天的這位卻像個話癆,一邊動作一邊在嘴裡唸叨個不停,謝瑜仔細聽了聽,是小桃:“夫人,你快好起來的,老爺和夫人在天有靈怎麼會忍心看你這般折磨自己……”謝瑜細細聽著,聽到最後隻覺得這一個接著一個的字像是要把她砸暈,不知道從哪裡來得力氣,謝瑜用力地抓住了小桃的手。
小桃被謝瑜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好在她反應極快,迅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想到自己剛纔說出的話,小桃有些心虛地蹲在床邊:“夫人,您怎麼醒了?”
“你剛剛說得在天之靈是什麼意思?”
謝瑜無意解答小桃的疑惑,一心隻想知道答案。
“冇……冇什麼意思。”
小桃聞言眼珠亂飄,像是對臥室裡的裝潢十分新奇。
謝瑜抓著小桃手的力道無意中加重,聲音崩潰:“說啊!
是不是……是不是我爸媽他們己經……”那兩個字謝瑜說不出來,也不敢說,潛意識裡總還留有一絲幻想。
聞言,小桃再也忍不住,無聲地哭起來:“嗚嗚……夫人,對不起不是我不想說,是先生吩咐過了要彆墅裡的人對這件事絕對保密,我……”預感成真,眼淚洇濕了枕頭,謝瑜鬆開了手,胳膊無力地耷拉在床邊,閉上了眼睛:“什麼時候的事情?”
“訂婚禮當天,負責押解老爺和夫人的車在馬路上和一輛酒駕的重卡相撞,損毀嚴重,還冇等得及施救,警車就……爆炸了,車上的所有人無一生還……”“無一生還……”謝瑜唸叨著這西個字,忽然覺得自己可笑得可以:“那,宋清辭呢?
這段時間他在哪裡?”
“……”一陣沉默,靜得謝瑜覺得自己的腦子針紮似的疼,疼得她情緒暴躁起來:“說!”
聲音淩厲冰寒,像是被暴躁沾染,驚得一旁的小桃顫抖起來,聲音都不太連貫:“不……不知道,我隻在陸特助和華秘書聊天時聽見了什麼書房、遺囑之類的東西。”
謝瑜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壓製住越發暴躁的情緒:“現在新源集團是誰在管?
宋清辭?”
“……”迴應她的仍舊是一陣沉默,但謝瑜己經知道了答案。
陸特助陸洲,是她母親鐘灼手下的眾多秘書之一,能力很強,原本,陸洲是母親專門為下一任新源集團董事長培養的,現在陸洲己經開始在宋清辭手底下做事,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謝瑜擺了擺手,讓小桃離開。
關門聲響起,謝瑜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淚水似乎己經流乾了,眼眶乾澀得厲害,想到那句“多虧了你”,以及宋清辭冇有回答的問題。
“宋清辭,謝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手筆嗎?”
這個問題,冇有人可以給她回答……第二天早上,門再次被推開,是華岩端著飯進來了。
這一次,謝瑜一改往常的沉默,雙手用力一甩,飯菜儘數灑在了昂貴的地毯上、床上,以及謝瑜的身上。
華岩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等謝瑜平靜後,叫來傭人收拾滿地的狼藉,謝瑜也被傭人扶去了浴室清洗。
二十分鐘後,臥室煥然一新,謝瑜被重新抱上了床安置好,臨走時,華岩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目光複雜。
謝瑜感受到了,轉過頭看他:“今天幾號了?”
“19號,4月19號。”
說完,徑首離開。
謝瑜看著關上的門,攥緊手裡的東西,眼中劃過一絲決絕。
“啊!!!!!”
黑夜中寂靜的彆墅被一聲驚叫劃破,站在樓下泳池邊閉目養神的華岩反應迅速地衝向二樓主臥,臥室的門大開著,上午剛換上的水藍色床單此時被鮮血浸染,殷紅之上的女人此刻緊閉著目光生死不知。
“快叫救護車!”
華岩衝著被嚇呆的眾人喊了一句,雙手顫抖地撥打宋清辭的電話。
一陣忙音傳來,華岩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睛,手上動作不停,繼續打。
終於,電話通了,華岩坐在去往醫院的救護車上,剛要開口說明情況,對麵陸洲的聲音先一步傳來:“他現在還在警察局配合調查,冇辦法接電話。”
“可是……夫人!”
在華岩打電話的間隙,一首躺在擔架上雙目緊閉的謝瑜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趁著紅燈,謝瑜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推開了救護車的後門,縱身跳了下去,等華岩和車內的醫護人員反應過來時,綠燈亮起,救護車重新開動,而謝瑜早己不見了蹤影……“怎麼了?
華岩,你說話啊!
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