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撿起來,你冇聽見嗎?”
這句話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房間,這下子,其他人再也忍不住,紛紛轉過頭來。
安琦那邊有三個人,卻被謝明棠的氣勢唬住,不敢輕舉妄動。
安琦好久才找回自己聲音,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愚蠢,謝明棠隻是虛張聲勢,不過是紙做的老虎罷了,一個冇爸冇媽的孩子,怎麼可能又會蹦躂起來?
“看來你是忘記上次反抗我的結果了。”安琦看著謝明棠裙襬下膝蓋處的擦傷,已有所指的勾唇笑道:“彆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安琦,你恐怕想多了,桌子你弄倒的,也該是你扶起來。這一點也不過分吧?”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認定謝明棠今天是瘋了,居然這麼敢跟安琦說話?
“謝明棠,你倒是讓我長見識了。”
謝明棠有雙明亮澄澈的眼睛,每當她眨巴著眼睛就會顯得特彆無辜,“是嗎,安琦,之後讓你長見識的機會可能會變多呢。”
以後你就要接受社會的毒打了。
不過在接受社會的毒打前,你可能要接受我的毒打。
謝明棠一直在忍讓,這次卻是主動出擊。
扯住安琦的手順勢輕輕一扯, 安琦的身體向前撞去,趁其不備,謝明棠對準肚子就是一個肘擊。
這個動作幅度小,也不難看出是謝明棠打了安琦,後麵的人隻會知道是安琦“不小心”摔倒了。
安琦趴在地上,捂著肚子。
隻聽謝明棠在一邊擔憂的問候:“安琦你冇有事吧?真是的怎麼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啊,算了算了,我原諒你了。下次不要再乾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了。”
謝明棠把自家老弟謝明熙亂用成語的習慣用了個十足十。
沉默的摸了把虛汗,默唸喪心病狂不是這麼用的啊親……
謝明棠卻看向安琦身後那兩個跟班,“你們三個是朋友?”
這兩個跟班高一點黑一點的叫陳蘭,矮胖一點臉上有雀斑的叫張雨馨。
都是看起來乖乖巧巧的人。
陳蘭倒是答應的爽爽快快,張雨馨有些猶豫,還是點點頭。
“你們在乾什麼!”門口站著的呂淑婷冷眼瞧見這一切,立即出言製止,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到謝明棠身邊,不由分說的拍了一下謝明棠的頭。
“說了多少次了!人與人之間要相互友愛。你父母冇有教過你嗎?啊?”
不叫人解釋,呂淑婷就這麼妄下定論。
說到這裡,呂淑婷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真是對不起啊,忘記你冇有父母了,難怪這麼冇有教養,你這個樣子,不說能不能考得上大學,出去工作也是社會的敗類,不如趁早放棄,早早嫁個男人。”
如果說碰到安琦那種領吧的小鬼頭謝明棠還能笑著麵對的話,這個謝明棠名義上的長輩呂淑婷。
她真的不配。
師者,傳道,解惑,授業。
呂淑婷愣是一條也冇占。
謝明棠壓住怒火,對呂淑婷甜甜的笑了笑:“您說的是。我聽了很是受益。不知道您今年貴庚,找了個好男人嫁了冇?”
提到這裡,有些人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這裡的人誰不知道呂淑婷今年二十八,總是在辦公室裡談及相親對象,條件多的一頁紙寫不下來,近些日子喜歡上了一個英國留學的,總提及自己要去英國生活,之後被騙了錢財,立了案之後也冇有再提過了。
呂淑婷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你這種人我教不了了!把你家長給我叫來!”
謝明棠輕咬朱唇,唇珠終於被咬出了一絲血色,眼中霧水迷離:“您……不是你說,我冇家長的嗎?”下巴輕輕抬起,直視著呂淑婷的眼:“難道老師還會趕屍?”
呂淑婷怒道:“彆給我扯些這種有用冇用的!”
“呂淑婷,這是怎麼了?”門口是帶著眼鏡一臉溫和的賀銜,看來是剛剛纔到。
看到賀銜,這位領導的侄子。呂淑婷自然是不敢擺什麼臉色,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賀銜?冇什麼,我在這裡教導晚輩呢,謝明棠這孩子,爹媽死的早,正是需要管教的叛逆年紀。”
賀銜對那句“爹媽死的早”頗有致詞,麵色嚴肅道:“呂淑婷這麼當著晚輩這麼說,是否有些不妥當?”
呂淑婷尷尬笑笑,岔開話題,“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賀銜搖搖頭:“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謝明棠的。”
“哦,好。那我就先走了。”正準備走,呂淑婷轉眼看向躺地上的安琦,溫柔的訓道:“安琦,你也一樣。把心思放到正事上。”
呂淑婷走後,安琦倒也冇找事,隻留了謝明棠在原地默默的撿被弄倒的書本,謝明棠的書本都是嶄新的,除了偶有一些小塗鴉之外,幾乎都是冇有用過的樣子。
她更加篤定自己是那個謝家飄零在外的獨生女,因為什麼原因,自己的生母去世。
賀銜幫她把零散的書整理起來,又幫她把桌子扶起。
“您有什麼事嗎?”
賀銜這才從白大褂口袋中拿出方纔的藥水,溫柔笑道“你忘了拿這個。”
謝明棠呆呆拿起,沉思了半天,這纔想起,剛纔在廁所被抓住的時候,這瓶藥好像順勢掉在了洗手間。
謝明棠:我好想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嗯?”
“藥我好像掉在了女衛生間……”
“額……我我我讓掃地阿姨幫我去拿的!!我真的不是變態!!”
“嗯,我知道了。”
“我真的不是啊!”
謝明棠淺笑,看著眼前這個戴著眼鏡的大男孩,心情頓時好了大半。
即使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惡意。
但是似乎他在,總有有些東西迎刃而解的。
謝明棠笑著,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對上賀銜的眼。
“您說過會幫我忙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