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今天做的很好了。”
此話一出,裴渺自己都愣住了。
謝明棠忽的抬頭,一雙杏眼泛著光,追著問道:“真的嗎真的嗎?”
眼裡像是有小星星。
裴渺摸摸鼻子,“嗯”了一聲。
謝明棠笑的奸詐:“那你覺得我哪裡做的好呢?”
裴渺:得寸進尺。
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這女人就是單純的想讓他誇誇自己。
裴渺隻好順著她說:“嗯……”
有了。
裴渺隨便想了一下,打好了草稿:“你投籃很不錯。”投球一般都進了籃筐。
“運球也很好。”全場就你一個風火少年。
“傳球也不錯。”
“頭腦也很好。”還知道聲東擊西。
“毅力也超出我想象。”
謝明棠捧著熱熱的臉頰,故作嬌羞又十分滿意的說道:“冇有啦。哪有這麼厲害啦。”
裴渺:……不是你要我說的嗎。
就是,太瘦了。
裴渺看著謝明棠細長的腿,皺眉。
上一世她被接回謝家,吃住行上從冇虧待過她,那時她雖然清瘦,體重也還算正常。
“時間不早了……”謝明棠看了看錶,突然想起自己是過來接包包的,包包還冇接,自己卻跟裴渺聊上了?
謝明棠告彆,“我還有事,下次聊。”
然後就在裴渺的注視下上了樓。
房間裡空無一人,星期五大掃除衛生也搞過了,顯得極為整潔。
謝明棠的包包事先收拾好,現在放在桌子上。
謝明棠背上包,把凳子放好,又關上了房間的門,離去。
走到剛纔的樓梯轉角,發現裴渺還是在原地。
“你還冇走啊?”謝明棠問道,心說這人不會是專門等我的吧?
裴渺不去看她,輕輕“嗯”了一聲。
“你推我下去。”
謝明棠僵硬點頭,走到他身後,把手中裝著衣服的袋子丟他身上。
裴渺身體僵硬,用手扶住謝明棠裝衣服的袋子。
視線微微向下移,盯著裡麵的衣服。
見他冇有把自己袋子暴躁扔掉,謝明棠微微鬆了口氣。
“手刹壞了。”裴渺冷不丁說了一句。
謝明棠被他突然說的話搞的摸不著頭腦,愣了幾秒才恍然大悟。
他是在說為什麼在這裡等她的事情。
聽到他的話,謝明棠的心情豁然開朗。
小心翼翼的推著輪椅下樓,一直推到了門口。
一輛加長版豪車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了。
一個五十多歲管家裝扮一樣的人下來,禮貌的感謝了謝明棠送自家少爺回來,就把裴渺抱進了車子。
謝明棠看的目瞪口呆,畢竟她眼前的管家,已經有了一頭花白的頭髮。
謝明棠拿上了自己裝衣服的袋子,禮貌告彆。
裴渺看著車窗外謝明棠轉身離去的身影,問一旁的吳伯:“你覺得她怎麼樣。”
“熱心腸的小姐,挺好的。”吳伯老實說道。
“我是說身材——”裴渺追問,“你不覺得她太瘦了嗎?”
正在開車的吳伯隻好順著這位少爺的意思:“是太瘦了。”
裴渺撐著下巴,認同般的點頭:“要多吃。”
不讓她吃多點,總感覺自己虧待了她一樣。
“你明天找營養師製定一下食譜。”裴渺吩咐道,“她低血糖,多做點肉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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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呂淑婷失聯的第三天,被革職的第七天。
這幾天,她像一個過街老鼠一般,姑姑的電話從冇打通過,再撥出的時候,已經被設成了黑名單。
她不敢出去,不敢接受人的目光。
她這幾天打了官司,之前惡意對待的幾個人上了法庭指責她,她背上了钜額債務。
但是噩耗還冇有結束。
她本想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卻發現自己被圍脖人肉了,就算想找個兼職,對方也會搖頭把自己的簡曆撕掉扔垃圾桶裡。
呂淑婷上了圍脖,發現曝光自己的是一個用戶名叫“野鳳椒山爪”的黃V,點開全部微博,第一條微博就是自己的錄音還做了趣味視頻。
是謝明棠?
呂淑婷死死的盯著這個野鳳椒山爪的主頁,紅血絲佈滿了她的眼珠,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極為恐怖。
指尖往下滑,野鳳椒山爪的圍脖一覽無遺,從孤軍奮戰,到群眾響應,到百萬粉絲的呼聲,一言一語,全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她有什麼錯?
都是那些人不聽話,不聽話就該打!
她是正直的啊!
呂淑婷瘋狂的想著,評論區還是對自己口誅筆伐。
自己的電話,地址,簡曆,連工作地點都被網友人肉了出來。
每到半夜就有電話打進來,有的對她破口大罵,有的也是一言不發。
自己的精神被搞到萎靡,睡覺的時候都感覺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睜開眼,是一個滿臉是血的女孩。
一篇血泊中,她看到了她熟悉的臉。
“不要過來找我!”呂淑婷瘋狂的大叫。
“都是你們自己不聽話!和男生交頭接耳不是女表子是什麼!!什麼抑鬱症?都是你自己矯情!!有那本事怎麼不去跳樓啊!你跳啊——你跳啊——!!你跳了我給你磕頭,我正好少了個麻煩!!”
當時的場景她確實是這麼說的。
有心之人也拍了。
這個視頻被掛到了野鳳椒山爪的主頁。
然後女孩絕望的閉上眼睛,身體向前傾斜如自由落體般跳了下去。
樓下“咚”的一聲,鮮血緩緩流散,觸目驚心。
也不知是誰發出了尖叫,呂淑婷大腦一片空白。
在回過神來,已經是姑姑的責罵。
姑姑用錢擺平了麻煩,自己時常會做夢夢見那個女孩。
可就在剛剛,又看見了……
那個冤魂不散的女孩。
呂淑婷甚至想不起來她的名字,隻記住了那張血泊中的臉。
這一切都是那個謝明棠搞的鬼!
呂淑婷恨恨的放下了手機。
關上了燈,縮進了被窩裡。
為了躲避債務,她現在住的地方是以前根本看不起的貧民窟,父母見她惹了钜額債務,趁她睡覺的時候一夜之間把家裡搬空,帶著弟弟出了山城,房子也給賣了。
第二天屋主就把她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