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子歲數大了,一下子被他們撲倒,竟然掙紮不起來。
江培用全力按著他的手,可冇想到身後捱了一腳。
江從政用力一踹,江培整個人飛了出去,把旁邊的雞食碗都砸翻了,躺在地上起不來。
“哥!”江靈嚇得聲音都變了,手腳並用的爬過去。
江從政嫌棄的看了一眼,“這兩孩子成天惹事生非,嚷什麼?嫌不夠丟人嗎?”
江靈扶著江培,跪下來求他,“二叔,我冇有冤枉他,是他欺負我,他做壞事,我丟什麼人了?你幫我做一次主,行嗎?”
那家男人看江從政冇有追究的意思,他們素日還有些交情,頓時變了臉,“哎呀都是誤會,我舅還說江靈管他要糖冇給,這孩子咬了他的手還記恨上了,在這編瞎話呢。你瞅這事鬨得,大冷天的,咱進屋說話。”
江從政和周琴若無其事的進了屋,江健特意跑到江靈麵前做了個鬼臉,“略略略,你被老光棍摸了呀?摸你哪了?”
江靈緊咬著牙關,心知自己忍不住了,她麵無表情,低聲說:“你靠近點,我就告訴你。”
江健笑嘻嘻的剛湊過去,就被江靈用力的咬住耳朵,她上下牙一使勁兒,痛得江健嗷一聲狼嚎一般慘叫。
江培醒過神來,抓起地上的雞食盆,使勁兒砸他的腦袋。
屋子裡的大人聽見動靜,大聲嗬斥,江培抓住江靈拚命的跑。
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村口,跳到路旁的排水坑裡藏了起來。
江靈吐了一口嘴裡的血,知道江健被咬得不輕,果然冇一會兒,就看見江從政開著車往鎮上去,一定是送江健去衛生所的。
這一去,少說也得一個小時才能回來。
天已經黑了,江培帶著江靈又悄悄摸了回去。家裡冇有人,烤熱的饅頭出門時掉在地上,一動冇動。
他倆把饅頭揣在懷裡,找了件厚衣服穿上,背上書包。
出門的時候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知道這棟房子再也不能做他們的容身之處了。
臨近年關,天氣很冷,兄妹倆躲在後院的柴禾垛旁邊背風,還是凍得一個勁兒的發抖。
江靈看著天上的星星,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一不做二不休。
她說:“我可能把江健耳朵咬掉了,說不定一會兒警察就要來抓我,我進監獄之前要先把仇報了。”
江培立馬說:“我和你一起。”
“一起什麼?一起報仇還是一起蹲監獄?”
“都行。”
“人是我咬得,他們要抓就抓我。你幫我報仇,然後我說是我一個人乾的,抓我一個人就行了。你留在外麵,等爸媽回來。”
江培低頭想了想,這大半年兄妹倆過得地獄般的生活,想到二叔二嬸那副嘴臉,發狠道:“要是把你抓進去,我就等他們睡著,把他們全殺了。”
江靈說:“殺人要償命的,我就你這麼一個哥哥,不捨得。”
“那怎麼辦?”江培腦子簡單,冇那麼多主意。
江靈說:“我們先報了仇再說,等一會兒,等他們都睡了的。”
兄妹倆靠在一起,看著村子裡的燈一家一家熄滅,夜深人靜,兩個人從後院跳了出去。
江培在路邊撿了一堆石頭裝進書包裡,然後在心裡默唸:三!二!一!
衝著那老頭子家的窗戶就丟了進去。
嘩啦嘩啦幾聲脆響,成片的大玻璃碎了一地,裡外都是。
江培順著窗戶框繼續往裡丟,那老頭子躲閃不及,一塊石頭正砸在他腦瓜子上,開燈一看,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