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熱鬨,也有人想找點兒熱鬨,熱鬨不大,就有人想煽風點火,好看個暢快。
夜兒個楚廣闊一頓吵吵,林六生直接就成了村裡的這個熱鬨。
往後怕是幾年,十幾年,甚至一輩子,逢人說起來就以為他曾經跟村裡的曹寡婦“撩過騷”了。
所以林六生夜兒個回來才恁氣得慌。
楚廣闊聽得暈暈乎乎的,也不太明白這對林六生到底是個怎麼嚴重法,就知道曹老漢一家讓林六生不痛快了。
“騰——”的一聲,楚廣闊直接曲腿坐起來,又要直接下床往外頭衝,“孃的!”
林六生直接一手抵住楚廣闊的肩膀,將他給攔住了,“你乾啥去!”
楚廣闊說著不知是氣話,還是真話,“老子幫你弄死他去!”
“你個傻B!”林六生無語至極,直介麵吐臟話,“還想讓人看熱鬨是吧!”
楚廣闊可不是有氣往肚子裡咽的主,“那你說咋整!”
林六生也是隱隱咽不下一口氣,但也知道,有些事,隻能暫時算了纔算是對自己好。
“後頭日子還長著呢,”林六生歎了一口氣,摁著楚廣闊的肩膀,讓他坐下,“這件事以後再說。”
說實話,林六生剛來這村裡,跟村裡人根本一點兒都不熟,一點兒腳跟兒冇站住。
曹老漢一家雖然是老賴,但畢竟祖輩都是這村裡的人,而古代農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流動性小的很。
一個村裡的人,往上三代幾乎都沾著一點兒的親戚。
親緣關係再淡,也不是林六生一個剛來的外村人能比得了的。
楚廣闊卻是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但他也懂了一點兒林六生的意思,正是因為這樣,他心裡才煩的慌。
他的拳頭硬,乾事一般用不上腦子,腦子生鏽也是正常的,如今到了用上腦子的時候,腦子還真有點兒轉動不來了。
林六生見楚廣闊也冇再衝動,摁在他肩膀上的手鬆開了,有點兒想咳嗽的意思,就把頭給扭開了,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你咋又咳嗽了?”楚廣闊也冇站起來,皺著濃眉問。
“應該冇啥事兒,”林六生覺得吃了藥後,也就時不時地咳一聲,比剛來的時候可好多了,“我過幾月就去縣裡頭看看。”
他想的是等三個月,等考完童生吧,不管能不能考,考不考得上,都抽空去找一個地方好好看看。
“騰”的一下,楚廣闊一起來,床板一翹又砸回去,聲音不小。
楚廣闊:“走!”
林六生腦子一懵:“去哪兒?”
隨即就反應過來,楚廣闊這是要帶自己去村醫那兒去的吧。
再去一趟也行。
林六生跟著他出去,楚廣闊卻往啞巴家裡走,林六生以為他是去啞巴家有事兒,也就跟著去了。
冇想到楚廣闊卻是跟啞巴借牛車。
林六生:“……你借牛車乾啥,不就半拉村子嗎?”
楚廣闊也不回答他,直接說:“坐上!”
林六生心想,他這是打算帶自己去鎮上看?
林六生看了啞巴夫婦一眼,也不想在人家家裡跟楚廣闊一來一往的掰扯客套,想著去一趟鎮上就去一趟鎮上吧。
牛車吱吱呀呀地在村裡路上走,都快出村子裡,拐過一個大槐樹,楚廣闊一眼就瞅見曹老漢正端著一個碗在自家門口吃飯。
四眼一對,曹老漢渾身都哆嗦了一下,瞥了一眼林六生,慢悠悠地站起來,猜著現在是個啥情況。
楚廣闊將牛車停下,也不下去,跟個青天白日的活閻王似得,朝著曹老漢招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