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可能啊!”
“真嘞!”
“……”
林六生腦子已經不知道該咋想了,直到他站在地頭兒,發現一夜之間,地裡的草全都被薅乾淨了。
黃土地徹底袒露了出來,站在地頭兒,能夠聞到土地的味道,夾雜著新鮮的草腥味兒。
楚廣闊剛好薅完最後一撮,站起來直接用手往自己的臉上擼了一把汗,擼到下巴上後擰了一下,將一臉的汗水給擰了下來,甩在了土地上。
林六生站在地頭,看著。
楚廣闊一回頭就看到了林六生,一愣,然後直接將唇形冷硬的嘴給抿直了,明明是有些尬,偏偏叉著腰,仰著下巴看人。
他能咋說。
說因為這個病秧子薅草,讓村裡的寡婦給他喂水喝,他氣的不行,一氣之下,將地裡的草全給薅完了?
林六生還真不知道他有一個什麼樣的腦子,才能乾出來一整夜將地裡的草全給薅完了這件事兒。
但乾了……
挺好。
林六生看著堆成堆的野草,又看向楚廣闊,“……等我撿點兒野菜,一會兒咱倆回家做飯吃去。”
楚廣闊依舊是拿下巴看人,“行吧。”
林六生在那一堆草跟前兒蹲了下去,挑了一下眉,唇角咧了一下,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楚廣闊覺得有點晃眼,不拿下巴看人了。
林六生挑揀出來一大堆之後,剛扭過頭,楚廣闊就直接將那一堆野草掐到了懷裡抱著。
雖然隻是一個小事兒而已,但楚廣闊做了,還是讓林六生覺得他這個人十分的不錯。
這人就是腦子簡單了一點兒,冇啥大毛病。
一路上,田裡站著的人想看又不敢看,他倆走了之後才各自跟自家人跟前嘀咕了起來。
“咋跟冇啥事似得。”
……
回去的時候路過自己家門口,林六生卻直接走了過去,楚廣闊往自己家的院子裡頭瞅了一眼,就要跟上他。
林六生直接回頭,看向楚廣闊,又看了看他懷裡的野菜。
這都到家門口了,也不知道放回去。
林六生:“你先在家待著吧。”
楚廣闊直接就問:“那你乾啥去?”
林六生:“托啞巴他媳婦兒做了兩身衣裳,我去拿去。”
林六生說完也不再管他了,直接就走了。
楚廣闊看了一下自己懷裡的野菜,覺得自己就這樣跟上去也實在不像是一個事兒,就說了一句:“那你快點回來哈!”
說完,他還又找了一個理由。
“回家做飯,餓死老子了。”
林六生冇有回頭,一邊走一邊背對著他揚了一下手,其實嘴是扯著笑的,也冇有什麼特彆的意思。
劉娟見林六生進了自己家的門,臉上滯了一下。
她雖然不是說人閒話的那種人,但到底是聽了村裡的傳言。
都猜不準那惡霸會是一個什麼態度,又說那惡霸回去,肯定會將林六生給揍死的。
劉娟看著跟個冇事人一樣的林六生,連一個笑都不知道該怎麼扯了,但也算是有那麼一點兒的慶幸,畢竟她覺得林六生這人還挺好的。
長得好看不說,出手大方,也是一個很會做人的。
劉娟手腳很是麻利,一天趕兩身衣裳都是很輕鬆的事兒,做事也很實在,一點兒邊角料都被她縫成了幾雙足袋。
林六生說是嘴甜,但也是打心底裡誇了幾句,誇的劉娟一張帶著一點兒歲月的臉笑的光亮的不行。
林六生拿著衣裳回家,就見楚廣闊光著一個膀子,應該是正打算搓一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