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閉嘴!”
楚廣闊歪著頭,就這樣看著他。
“你丫的就不能聽一句!老子是……”
“你再說!”
“是那寡婦想在老子被窩裡偷……”
“再說!”
“是她偷……”
“再說!”
“是……”
“再說!”
楚廣闊被他懟的一句話到頭都冇有說出來,半點爭辯的機會都冇有,就這樣盯著林六生,肚子裡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
“我……”
“閉嘴!”
“我……”楚廣闊徹底放棄了,一口氣悶著嗓子,一點一點地被他給放出來,咬著牙,“我日……”
林六生一聽他的臟話,直接揮起自己的拳頭就要朝著他揍過去。
楚廣闊被嚇了一大跳,一條腿直接就從床上蹬到了地上,踉蹌了一下,纔在地上站穩了。
楚廣闊站穩後叉腰站在那裡,一個長相威猛,身材健碩的男人,往那一杵就讓整個屋子顯得有些窄小、逼仄。
剛纔他下意識的就躲了,站穩當了,楚廣闊才反應過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怕這病秧子啥。
到最後一個字都冇有再說,楚廣闊一頭紮出了屋子,氣的叉著腰,仰著頭順著氣兒,在院子裡頭晃悠。
剛纔回來的時候,本來就是黃昏了,他轉悠了一會兒之後,天就黑了下來。
那病秧子氣啥?
因為今天讓村裡人圍著看笑話了?
楚廣闊為林六生想了之後,又開始為自己想。
那能嚥下那一口氣?
種地!種地!薅個草,跟個寡婦靠一塊兒去了!
日!
楚廣闊叉著腰,隔著窗戶往裡頭瞅了一眼,屋裡烏漆抹黑的,他啥也瞅不清楚,“你薅草跟寡婦薅到一塊兒……”
“閉嘴!”
“要不是你丫的非要種地薅草,能……”
“閉嘴!”
……
楚廣闊暴躁的跟一個困在院子裡的獅子似得,恨不得將四麵圍著的牆給扒了,好讓自己出點兒氣,能舒坦一點兒。
楚廣闊麵部抖動著,恨不得將裡頭的人給撕碎了。
林六生許久冇有再聽到動靜。
突然,院門發出了“哐咚——”一聲,這摔門聲實在是大的不行,恨不得將黑黢黢的天際給震的炸開一個縫隙。
林六生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隔著窗戶朝著外頭看了一眼,月色並不算好的小院兒頭,已經冇有了人影。
走了?
走了拉倒!
林六生當楚廣闊又去鎮上混去了,說不定一晚上又是窩在賭坊裡頭耍著玩兒,再來一個十天半個月的不回來。
林六生扯著被褥直接倒頭就睡,氣到半夜都冇有睡著。
一晚上,也忒長了。
還是在天雖然還冇有亮,村裡的第一隻大公雞開始叫的時候,林六生才睡了過去。
但也冇有睡多久,天徹底亮的時候他就醒了。
一大早的天氣十分的好,有太陽,但也算不上熱,還帶著一點兒的風,吹的有點舒服。
家裡有米飯,但是冇有什麼菜,林六生打算再去地裡頭薅一會兒草,再撿一點兒野菜出來,回家炒著吃。
起得早的可不止他一個,沿著莊稼地中間的一個羊腸小土路,不少人家已經在地裡乾農活了,一瞅見他都露出一點兒揶揄的表情來。
再往裡走一點兒,莊稼地裡頭的村民看他都帶著一點兒的異樣了,又跟之前的感覺有點不同,總覺得是有什麼事兒。
林六生沿路走,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幾句話。
“那惡霸在地裡頭薅草嘞!”
“……他薅草?”
“可不是!俺天冇亮都來了,俺來的時候那個惡霸就在地裡頭乾著嘞!”
“啥,比恁來嘞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