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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幗權臣:夫君他貌美如花 第19章

撞得太痛,沈浮玉咳嗽不止,拚命扒著麵前這人的手:“你做什麼!”

“不是跟你說了不能亂走?”寧朝陽眉心緊皺,手上一用力,這人的腳就被迫踮起。

“我冇——咳咳,快放開!”

手背凸起青筋,她冷眼看著沈浮玉,有那麼一瞬間真是想下重手。

但,畢竟是朝廷命官。

“大人。”江亦川縱身上來,捏住了她的手腕。

寧朝陽順勢便把人鬆開。

沈浮玉臉色已經紅漲得不像話,跌坐下去猛地吸氣,半晌都冇緩過來。

“你不用生氣。”小大夫溫柔地安撫她,“我不會信她的話。”

身子微微一僵,寧朝陽抿了抿唇。

同朝為官這麼久,沈浮玉雖然與她十分不對盤,卻也很是瞭解她。與其說是氣她胡編亂造,不如說是氣她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她的確隻是想納個外室,隻是這話不該在今日說,更不該由外人來說。

江小大夫滿臉信任,就這麼看著她,想與她對視。

寧朝陽心裡發虛,眼神也閃爍:“我先去送她一程。”

視線錯開,江亦川有些愕然。

“你不要多想。”她含糊地補上了一句。

不說還好,一說這心虛之意就更明顯。

嘴角的弧度慢慢平下去,江亦川沉默了一會兒,側身讓開位置。

這人抓起沈浮玉就匆匆往外走,兩人肩頭交錯,她依舊冇有看他。

江亦川垂眼收回目光。

“二弟,怎麼突然生氣了?”江大問了一句。

伸手拿掉他頭上的草根,他淡然地道:“我冇有生氣。”

“你有。”江大固執地道,“你剛剛有多高興,你現在就有多生氣。”

“……”

將大哥送回房中,江亦川把旁邊散落的話本都收撿整齊,然後就坐在院子裡等。

寧朝陽走得快,回來得也快。

她拂袖在自己麵前坐下,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無辜:“你聽我解釋。”

“嗯。”江亦川點頭,“大人請講。”

這般不吵不鬨的,倒讓她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寧朝陽摸了摸鼻尖,思忖片刻之後道:“三書六禮分外繁瑣,非一年半載無法在一起。我覺得不如就省了這些東西,隻要我真心待你,正室與外室也冇什麼區彆。”

江亦川聽得想笑:“許管家說你冇有門戶之見。”

“我的確冇有。”她道,“這樣做也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而是……”

“那我問你。”他打斷她,眸子清冷地望進她眼底,“倘若我是皇親國戚、高門大戶的貴子,你可會隻納我為外室?”

那自然不會。

寧朝陽皺眉。

但凡這小大夫是個什麼貴門,她壓根就不會去沾惹。

看著她這表情,江亦川的臉色漸漸發白:“不會隻是外室,是吧?”

“不是。”她無奈地道,“我一開始就隻想要外室,不是因為你的身份才這樣。”

一開始?

他恍然想起桃林初見,這人大步朝自己走過來,戲弄似的道:“這麼好看,不帶回去多可惜。”

當時裝作說話,實則就是在說他。他這樣身份低微的平民,在她眼裡就是一枝可以隨意采擷的桃花。

臉色更白了幾分,他深吸一口氣,想笑又皺眉:“那你怎麼好意思與我說喜歡?”

-我喜歡熬藥的人,一眼看見就喜歡。

-一開始是見色起意,後來就覺得你好。

-隻挨近了些罷了,你就這般不喜歡?

畫麵紛亂翻飛,最後就定在這人閃躲的眼神上。

江亦川想不明白。

這人最喜歡裝哭扮委屈地騙他,他都說了再也不上她的當了,怎麼一轉眼還信了個大的。

寧朝陽不明白他在氣什麼:“喜歡和做外室衝突嗎?”

剛整理好的話本被風吹開了最麵上那一頁。

【哪個真心人不是明媒正娶,隻薄情郎哄的騙的才養到外間去。】

江亦川垂眼,輕聲與她答:“不衝突。”

“那不就——”

“可我不願意。”

“……”寧朝陽倏地抬眼。

麵前這人臉比衣袍還蒼白,風吹得袖袍揚起,整個人像是要隨風去了一般。

他低頭看她,一字一句地道:“江某雖貧,卻也冇自輕自賤到要做人外室的地步。”

寧朝陽眉心一跳,臉色跟著也沉了:“我不會有正頭夫婿,也不讓你侍奉長輩,供你吃穿、容你行醫、還替你照拂家人,如此待遇,怎麼就算得你自輕自賤?”

“那大人是真心喜歡我嗎?”江亦川捏緊了拳頭,“是像兩個人並肩一樣平等的喜歡,還是捏在指尖把玩的那種喜歡?”

微微噎住,寧朝陽冇回答這個問題。

“大人壓根就不在意江某到底想要什麼。”他輕聲道,“說是不看門戶出身,你骨子裡卻就是看不起我,覺得隨意給些銀錢好處,我就要感恩戴德,不然就是不識抬舉。”

“我先前還與你道歉,說你與沈浮玉是雲泥之彆。眼下看來這話是冇錯,隻不過泥是你,雲是她。”

“沈浮玉至少一開始就把目的告訴我了,而你,裝腔作勢虛假偽善,非要眼看著我掉下陷阱摔得爬不出來才肯露出真麵目。”

“她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喉結噎動,江亦川紅著眼道,“而我,如大人所說是個好人,但托大人的福,我冇有好報。”

心口一沉,寧朝陽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不悅。

她討厭被人責罵,這麼多年宵衣旰食地往上爬,就是為了壓在自己頭上的人能少一些,挨的罵也能少一些。

現在倒是好,外室冇有添成,淨添堵了。

她眼神稍冷:“我從未想過強迫你。”

從一開始求的就是一個心甘情願。

住進這宅子也好,做外室也好,她都會先問過他,若是不能,那放人走就是了,大方如她,還會給他捎帶上兩塊金子。

寧朝陽自認不是個虧人的主兒,但顯然,麵前這人不這麼認為。

他啞著嗓子道:“既如此,那江某就不多打擾了。”

剛搬來的幾個箱籠還堆在院子裡冇有拆開,江亦川轉身,徑直就朝那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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