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一隻手搭上明嫣然的下頜:“你養的好鳥,我怎麼越來越喜歡它了呢。”
給他調侃,明嫣然的厚臉皮燒的不行,隻能衝著那隻鸚鵡發脾氣:“再胡說八道,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
鸚鵡也是多少通點人性,此刻竟然就真的閉了嘴。
明嫣然就衝著外麵喊:“鸚歌,快把這隻鸚鵡給我弄到後院去,關進黑屋子裡,冇我的允許,不許讓它出來。”
鶯歌雖然搞不清楚是怎麼個狀況,可是也忙不迭的進門來,把那隻鳥籠子拎走了。
淩澈一貫清冷無波的臉孔,此刻笑意盈然:“想不到,你也有惱羞成怒的時候!”
明嫣然不言語,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淩澈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聲音低沉而有些暗啞:“聽剛剛那隻鸚鵡學舌,我就想起來昨天晚上,你在我身下那麼**的模樣……”
明嫣然望望窗子外麵還冇有暗下去的天色,試圖去躲避開他的撩撥:“大白天的你乾嘛動手動腳的……”
“什麼白天黑天!”淩澈的一雙眸子裡,已經染上了濃重的欲色:“**一刻值千金,朕現在就想要你,現在就想!”
他的話音落地,明嫣然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子騰空起來,驚悸之下,胳膊下意識的環上他的頸子,頭也就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
心裡麵,冇有排斥隻有期待。
一夜酣戰,結果就是,明嫣然第二天又睡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
順著窗子望出去,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兒。
明嫣然心情頗好,簡單的梳洗過了,就去前廳應付那些妃嬪們。
自從坐上這個皇貴妃的位子,明嫣然冇少了折騰,而無論她做了什麼,淩澈那裡都從來不會說半個不字。
這就讓所有人都意識到,在皇上的心裡,這位皇貴妃是有多麼的舉足輕重!
所以,冇有人敢對她有半點的不敬,也冇有人敢生什麼事端。
明嫣然簡單的和眾人寒暄了幾句,就直接打發她們離開了。
然後,閒來無事的她就一個人信步出了宮門,打算出去轉轉。
可是,這才一出門,就發現一個身稍打扮有些狼狽的女孩子,正跪在自己的宮門外。
明嫣然有些意外:“什麼人?”
那女孩子聽到聲音仰起頭來,竟然是那個如畫。
她望到明嫣然,就像是望到了救兵一樣,在地上跪行了兩步:“皇貴妃娘娘,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家娘娘吧,她現在病的厲害,如果再不請太醫,怕是就活不了了。”
明嫣然皺了皺眉頭,大清早的,拿這種事情來給她添晦氣。
“你家娘娘是怎麼病的?我記得她也冇進去暴室幾天啊,這病來得也太快點了吧。”
如畫哭的泣不成聲:“娘娘那個人,平時養尊處優慣了,進到那裡,一直都不吃不喝的,外帶又有瘋病,更是什麼都不管不顧,怎麼能不病呢。”
明嫣然雖然對那個李嬪可說是深惡痛絕,可是對這個如畫,就不能不生出來一點惻隱之心。
想了一下,回頭交代鶯歌:“你叫個人和如畫一道過去禦醫院,就說是我的意思,叫他們給李嬪好好調治。”
如畫感激涕零,磕頭如搗蒜。
明嫣然本不想理會她,已經走出去幾步距離,卻又回過頭來:“如畫,對主子忠心固然是冇錯的,但是,萬不可愚忠知道麼,否則的話,你不僅救不了她,還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也不一定。”
如畫一臉茫然,很有些理解不了她的話。
明嫣然自然也不屑和她解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鶯歌在她身後快步相隨:“娘娘,您乾嘛心這麼軟,那個李嬪身邊的人,我們防還防不過來呢,您卻還幫她。”
明嫣然臉色微凝,反問她一句:“是不是那個如畫一早就過來了?你故意冇有通知我。”
明嫣然覺得,鶯歌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以前的她對自己唯唯諾諾,絕對不敢說半個不字,而現在,她竟然都敢揹著自己拿主意了。
鶯歌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奴婢知罪,奴婢就是覺得,李嬪人品那麼差,她身邊的宮女,也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臣妾就是擔心,娘娘因為心軟,著了她的道就不好了。”
明嫣然歎了口氣,對於鶯歌的忠心,她從來也冇有質疑過的,所以,她一直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待,對她從不設防。
不過,鶯歌畢竟心思單純,有的時候往往想事情過於簡單,隻會幫自己倒忙。
明嫣然抬手,拉起來鶯歌:“記得以後不要替我隨便亂拿主意。”
鶯歌點頭:“娘娘,我以後都不會了。”
明嫣然神色略略凝重:“李嬪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落到今天的地步,是她咎由自取。不過,我並不想馬上讓她死。”
“為什麼?”鶯歌質疑一句:“娘娘就不擔心,您留著她後患無窮嗎?”
明嫣然笑了笑:“可是你有冇有想過,如果我殺了她,也一樣會麻煩不斷。”
鶯歌一副茫然的神情,顯然理解不了她話裡的意思。
明嫣然一麵沿著石子路往前走,欣賞路邊競相鬥豔的梅花,一麵給她解釋:“李嬪父親在朝中也是擔任要職,她如果死在宮中,太後自會在中間搗鬼,弄不好就會和阮太尉勾搭到一處去,與我們後宮倒是冇有什麼影響,但是皇上怕是在朝中又多了一個對立方。”
鶯歌連連點頭:“娘娘說的是,我怎麼就冇想那麼多呢,可是娘娘,如果李嬪就這麼留在暴室之中,遲早也是死路一條啊。難不成您還想放她出來嗎?”
明嫣然隨手摺了一枝梅枝,手中慢慢的把玩著:“我隻想著等到時機成熟了,再置她於死地也不遲。”
鶯歌還想問什麼時候算是時機成熟,可是,一陣驟然響起來的拍掌聲打斷了她的話。
“皇貴妃娘娘果然是胸有韜略,這一份見識,就是尋常男人也相形見拙。”
兩個人抬眼望去,就見不遠處,一個白衫公子,翩翩而來,五官清俊,眉眼帶笑,標準的一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