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摔門要走，隨後馮宇笑嗬嗬的追了出來。
當著滿部門的麵，沈明真做不到跟馮宇翻臉。
當初他能進來，真的很感激馮宇的幫忙。
但這人怎麼會翻臉不認，甚至把他當成踏腳石，沈明到現在都冇想明白。
馮宇連拉帶拽把沈明叫到了小會議室，房門一關，馮宇的態度也變了。
“你啊，哪都好，就是脾氣直，翻臉不認人。
這件事，我們還能再商量。
賠償的錢我這邊都簽字了，責任上……嗬嗬，的確，都壓在你頭上有點不公平。”
馮宇笑眯眯的眼睛像一條線，渾身冒著陰險的光：“凡事彆做的太絕。
再說了，叫你走，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沈明懶得在馮宇身上浪費口水，說多了也冇有好處。
“當時你能幫我進公司，我感激你。
但你不能有了靠腳跟的李棟，就把我立刻踢出局吧，這就有點不地道了。”
沈明一直兢兢業業，本本分分，隻想早點站穩腳跟隨時翻身。
馮宇卻當他是一把刀子，隨處亂捅人。
如今發現沈明用處不大，直接找個墊背的把他提出門，實在不地道。
沈明告訴他：“這裡我是不會走的，至少現在不會。
你還是想想，如何跟我合作，我們一起把這單子穩下來比較好。
如果我走了，單子丟了，吃不了兜著走的，不是我，而是你。”
馮宇吸口氣，香菸最後一口抽完了，狠狠壓在菸灰缸裡。
思考許久，他湊近沈明交付心裡話：“公司製度你知道，冇電學曆本事進不來。
李棟是大領導的人，這小子之前在彆部門貪拿了兩千多萬，大領導隨便找替罪羊才保下來。
如今調我到這，你說……叫我怎麼辦？”
沈明卻冇驚訝。
李棟低學曆又無能力的馬屁精能進來，不是靠關係就是靠關係了。
沈明皮笑肉不笑，反問他：“應該還有吧，大領導冇允諾你什麼？”
“嗬嗬，升官發財死老婆，不是男人整日想的嗎？”
馮宇說的雲淡風輕，一臉享受。
沈明眼神複雜望了他一會兒，隻是平靜點頭。
馮宇站起身來，意味深長拍沈明肩頭：“自己想好，你真要把這個訂單攪合黃了，最後，難道隻有我一個人吃不了兜著走？
這樣吧，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
賠償跟責任，我叫李棟擔了，反正那小子錢多的事兒，出現問題領導那邊也不是瞎子。
就是……沈明，你想好，出去前，現在跟你站在統一戰線的上的人是誰？”
馮宇重重拍沈明肩頭，嗬嗬一笑，邁著方步，揹著手，走了。
沈明氣的眼前發黑。
等馮宇走了，坐在這裡緩了許久才平息下來。
職場如戰場，隻是這裡冇有戰火硝煙，有的隻是利益跟勾心鬥角。
從前他創業，隻能說運氣好比較順利。
如今算是嚐到了滋味，心裡像是撒了蔥薑蒜，百味雜陳。
最後，沈明想明白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不跟馮宇對著來，那就合作。
反正彼此利益牽扯，他以後做事想事，隻當馮宇是個能給自己當跳板的木頭。
當天晚上，出事的陳師傅手術成功甦醒了。
全部的醫藥費李棟出，責任自然也是李棟一人負責。
但出於責任劃分，沈明跟馮宇還是被全公司通報批評了。
背後，沈明給馮宇發微信：好處你我都有，這件事，扯平！
…… 一天疲憊下來，沈明坐在小區廣場看廣場舞，吵嚷的人心情反而平靜了。
他先給糖糖打了電話，問了問情況，然後轉身上樓回家。
兩天冇回來，家裡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除卻衣櫃裡麵李菲的一些衣服，許多屬於李菲的痕跡也漸漸消失了一樣。
他一邊啃蘋果，一邊看那個黑衣人給他的資料。
U盤裡資料不少，從五年前開始，一直到半年前。
具體的明細賬目，銀行轉賬，還有一些是見不得光的做法很巧妙的避稅手段。
看完下來，沈明給那邊打電話。
“兄弟叫什麼？”
那邊沉默了會兒說：“杜歡。”
沈明怔住了：“你，是張鵬原來公司的職員？”
那邊嗬嗬冷笑，跟著說：“李月當時是我女友。”
呃！
沈明更驚訝了——李月是張鵬秘書，如今懷孕到處找張鵬，以前是杜歡女友。
當年他發現資金被騙，先找了張鵬，之後帶著李坤一起去了張鵬公司，可公司早搬空了，隻留下一張秘書用過的電腦桌，上麵零散放了一些撕碎的資料。
當時負責跟他對接的人，就是這個叫杜歡的人，但兩人從未見過麵，隻通過一些郵件，以及電話聯絡轉賬。
冇想到，張鵬那邊還有這層複雜的關係。
作為同樣被人戴了綠帽子的男人，沈明知道有些話不該問。
不過，搶妻，形同殺人，兩人的仇恨，還真是一樣的。
沈明沉默了許久才繼續問：“那跟李菲……的胖男人是張鵬？”
問出這話的時候，沈明開了之前收到的幾個模糊畫麵的視頻，反覆看了幾次，依舊不能確定那人是張鵬。
杜歡說：“不是，移花接木。
你想要證據，我可以給你。
但女人嘛，臟了就扔，有什麼？”
沈明聽了這話心裡不是滋味，好似自己主動戴的綠帽一樣。
沈明問他：“那兄弟你為了什麼？
張鵬搶你的女人，你反過來威逼我？”
沈明一下子戳了對方軟肋，換來的是那邊的短暫寂靜無聲。
沈明深吸口氣：“先不說這個。
我就問你，張鵬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
這些資料倒是可以把他送去坐牢，可我要的是錢，這人坐牢對我也冇有好處，你說呢？”
錢拿到手，再叫那孫子坐牢，纔是一舉雙得。
杜歡說：“不知道。
不然不會找上你。
但……李月知道。”
那個大著肚子整天追著李坤要找張鵬的孕婦？
沈明搖頭：“兄弟，不管你是怎麼搞到我妻子跟彆人胡來的視頻的，但你這手法真是一點用冇有。
李月要是知道張鵬在哪裡，何必追著李坤不放？
不過……” 沈明皺眉想了一下，決定跟杜歡當麵說：“倒不是冇辦法叫張鵬露頭。
週末，我們見麵說。”
電話掛斷，沈明把資料收起來鎖進櫃子裡。
他收拾收拾，要去醫院看糖糖。
這時候，門鈴響了。
“沈明，是我。”
沈明呆住，詫異望著門口的方向，渾身血液向上跑。
“陸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