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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惹她?她發瘋踏平侯府! 第6章

江鶴雪抬起清冷的眉眼,反問陳桓。

“世子爺是覺得,陳家尋常出身的族中子弟,也能與我江家的子弟相提並論嗎?”

陳桓的臉色難看起來了,偏偏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心裡也清楚,江鶴雪說的是真的。

但,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覺得江鶴雪今天說話格外不客氣,也格外難聽?

江鶴雪見狀,也冇有再多理會陳桓,而是淡淡地看向陳子驊。

“驊哥兒是說,你的母親比我更會教導孩子嗎?”

不等陳子驊反應過來,江鶴雪站起身,走到他麵前,聲音泠然。

“我乃是江氏嫡女,前朝舊事姑且不論,即便是自本朝算起,開國以來江家也是累世帝師,至我父已曆七代,而我的嫡親兄長,正是現任太子太傅江雲景。”

“皇上都屬意我兄長來教導自己的嫡長子,你說我兄長的才學與傳道的能力如何?”

“而我兄長自己也承認,他的能力與學識不如我,他也不止一次在人前表示過,如果我是男子,太子太傅的這個位置他一定會拱手讓賢。”

“你現在還覺得,我教不了你嗎?”

陳家七兄弟之中,真正能稱得上是有天分的,隻有陳子琅和陳子驊。

其他幾個孩子,都不是這塊料,他們甚至連陳桓都不如。

但是在她十年如一日的教導和嚴格要求之下,七個孩子全都考中了進士。

陳家的七子登科,也傳為一時美談。

隻是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在教導他們上無論付出多少努力,都改變不了他們融入血脈的的忘恩負義、卑鄙無恥。

江鶴雪平靜地垂眸,與陳子驊對視。

“我現在會在這裡跟你對話,不是因為你有本事與我平起平坐,而是因為我並非男子。”

“若我是男子,皇帝都教得,難道還教導不了你?”

“再者,驊哥兒是覺得,自己的《三字經》學得很明白了,是嗎?”

陳子驊心裡有氣,斜著眼睛看江鶴雪。

“那當然了, 這東西我五歲就會背誦了,哪裡還需要你來教我!”

江鶴雪輕笑一聲:“空口無憑,既然你說自己會了,那麼可敢讓我考校一番?”

“若是你真的全都會了,那我甘願向你認錯,並收你做嫡子。”

“若是你還有不會的地方,那我隻能認為你妄自尊大,實則蠢鈍,不堪大任了。”

江鶴雪很瞭解陳子驊的性格,這孩子因為天資聰穎,自小便心高氣傲,根本忍受不了彆人的挑釁。

果不其然,陳子驊氣得跺腳。

“考就考,誰怕你不成!”

江鶴雪淡淡道:“既然如此,驊哥兒你且聽了。”

“《三字經》中有雲:‘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驊哥兒你來說說,竇燕山是如何教導自己的五個孩子的?”

陳子驊張了張嘴,一時無言。

先生隻告訴他說,竇燕山有很好的方法,把自家的五個孩子都教導成才了,他也是這樣背誦的。

可是先生從來冇有告訴過他,竇燕山這個人是怎麼教導孩子的。

陳子驊下意識地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陳桓。

陳桓裝冇看見。

他根本冇辦法迴應陳子驊,因為他也不知道。

陳老夫人也不知道。

整個百壽堂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江鶴雪看陳子驊的樣子,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微微一笑。

“芸香,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陳子驊瞪圓了眼睛,看著江鶴雪身邊的丫鬟。

他是陳家的少爺,從小就開始讀書的,而且有過目不忘之能,他都不知道這裡麵的道理,難道這個丫鬟能夠知道?

然而,陳子驊註定是要失望的。

芸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開口:

“竇燕山教子十分嚴格,這一點從竇家家訓上就能看出來。”

“竇家家訓有雲:‘家庭之禮,儼如君臣;內外之禮,儼如宮禁。男不亂入,女不亂出;男務耕讀,女勤織紡,和睦雍熙,孝順滿門。’”

“正因為竇燕山對於子嗣要求嚴格,而且是道德和才學兩方麵都兼顧,所以他的五個兒子才能夠都考中進士,人稱‘五子登科’。”

不言陳子驊,連陳桓都震驚了。

他知道江家乃是世家門閥大族,族中識字中舉的族人甚多,可是這芸香不過是一個丫鬟!

江家連丫鬟都如此有才學?

本朝男子為尊,女子為卑,又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有許多官宦人家的小姐,都隻是粗粗認字而已,芸香一個丫鬟,居然張口便能介紹竇燕山的典故?

連陳老夫人都震驚了。

芸香這丫頭平日裡看著木訥老實,一句多餘的話不說,他們還以為這丫頭隻是個尋常的村丫頭。

冇想到,居然出口成章。

江鶴雪抬眸去看陳子驊,微笑。

“連丫鬟都知道的典故,你卻不知道,這樣也叫作學會了嗎?若是學成你這樣也叫會的話,那芸香豈不是學貫古今?”

陳子驊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輸了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在曾祖母和父親的麵前,輸給一個丫鬟!

江鶴雪淡淡開口。

“為學者,必有初。你從前不過是背誦了《三字經》而已,根本就冇有領悟其中的道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卻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學會了,這不是狂妄自大,又是什麼?”

“如果你今天認真聽了我的講授,那你就會知道我問題的答案。”

“但很可惜,你冇有。”

“雖然我已經決定不做你的嫡母,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從今日這件事中吸取教訓,否則,這輩子你都彆想成材了。”

陳子驊會吸取教訓纔怪。

他這人尖酸刻薄、小肚雞腸已經到了一個極點。

今日,她剝奪了他成為嫡子的可能性。

他回家之後,絕對不會反思自己的過錯。

反倒是會把一切都怪在她的頭上。

就讓他儘情地去怪吧!

江鶴雪倒是想看看,冇有了江家的扶持,冇有了她的教導,以陳子驊的尖酸心性,還能有多大的出息!

出了這樣的事,不說陳子驊,連陳桓都覺得臉上無光。

“來人,趕緊把驊哥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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