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莞歆聽到這話,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看來她和老公不在的這段時間,修修和小辭的夫夫感情增進了不少。
謝莞歆不說話,晏子修卻忽然盯著她的麵容看了起來。
冇過一會,他就漸漸蹙起了眉心。
景紹辭命短,謝莞歆中年痛失愛子,麵相之中理應出現大劫之相。
可對方雙耳圓潤,下頜飽滿,雙眸澈而有光,眉毛彎如新月無一絲雜亂。
這代表著一生順遂,貴不可言,而且還是水形麵圓,是旺夫之相。
謝莞歆見他一直看著自己,便開口問道:“修修,媽媽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晏子修驀地回過神來,語氣儘量自然的道:“並無,是我方纔在想事情。”
說完,他忽然話鋒一轉道:“我為您變個戲法可好?”
晏子修心裡存著事,所以說話方式又在不經意間變了回去。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謝莞歆還是配合的點頭笑著道:“好啊。”
“那請您先闔上雙眸。”
等謝莞歆閉上眼睛後,晏子修的水潤的瞳仁開始發生變化。
原本清墨般的顏色漸漸變為鎏金躍動的湛藍,如同朝陽下碧空如洗的天穹,彷彿能穿透世間萬象。
此時在書房中,景封易麵容嚴肅的看著景紹辭道:“你跟晏子修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紹辭想起剛纔的事,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煩躁:“我跟他什麼都冇有,所有事都是他瞎編的。”
比起劣跡斑斑的晏子修,景封易自然更相信自家兒子。
他將放在桌麵的十指交叉,沉聲道:“我聽顧家那邊說他救了時亦的命,這事也是假的?”
景紹辭沉默了幾秒,開口道:“這件事是真的。”
景封易眉峰微蹙,眸底劃過一抹疑惑,“晏子修是什麼時候會的那些東西?”
關於這件事,景紹辭也同樣想不明白。
過了幾秒,他開口道:“我已經派人在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父子二人剛從書房出來,就聽見客廳傳來了笑聲。
兩人走過去一看,發現晏子修正操縱著一個小紙人在謝莞歆白皙的手掌上蹦蹦跳跳。
景封易麵色大變,揚手就將小紙人一把揮到了地上。
謝莞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抬頭有些茫然的道:“老公?”
景封易先是眼神凜冽的看了晏子修一眼,然後溫柔的拉起謝莞歆的手道:“太晚了,我們回去睡覺。”
“好。”
剛要走出客廳,她忽然回頭道:“修修,媽媽明天早上給你做好吃的。”
晏子修勉強揚起唇角,開口道:“謝謝媽。”
等夫婦倆上樓後,他立刻對景紹辭道:“我今晚就走。”
月華之精什麼的不重要,主要是他肚子不餓,擔心吃了早飯會積食。
景紹辭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隨便你。”
臨走前,晏子修指著一個盆景道:“那棵六月雪擺的不好,你將它挪去你臥房通風處吧。”
說完,他也不管景紹辭是什麼反應,徑直朝門外走去。
“等等。”
半個多小時後,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了小區門口。
晏子修解開安全帶,轉頭對景紹辭道:“多謝。”
回到家後,他先洗漱了一下,然後回臥室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晏子修揹著一個登山包就出門了。
這次的他戴了帽子和口罩,但偶爾還是會吸引路人的視線。
晏子修吃早飯的時候已經查過路線,先乘地鐵到了客運站後,然後坐上了去臨市的大巴車。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他來到了一處山腳下。
“他去了浮虞山?”景紹辭拿著手機站在落地窗前,“你們好好跟著,看他要做什麼。”
因為上次找狗的事,負責跟著晏子修的人已經換成了專業的私人保鏢。
晏子修腳程極快,隻花了四十多分鐘就爬到了半山腰處。
此時,他坐在一塊岩石上,一邊喝水一邊等人。
從一開始,晏子修就知道景紹辭派人跟著他,至於對方這樣做的目的,他也同樣心知肚明。
遠遠看到那兩個人從山階處走了上來,他便背起登山包繼續起程。
在距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時,晏子修終於停了下來,身後跟著的人也跟著鬆了口氣。
短暫的休息之後,晏子修開始看樹。
兩個保鏢見他看的十分仔細,從樹乾到樹皮最後是樹葉,認真的樣子就像要跟大樹相親一樣。
就這樣看了有二三十棵,晏子修停在一棵五針鬆下,拿出了小鏟子。
[晏先生先是看了一會樹,現在正在挖土。]
看完資訊的景紹辭,麵無表情的把手機放到了桌子上。
晏子修隻挖了一小會,然後就從土裡撿出了一塊茶黑色的石頭。
“找到了。”
返回市內後,他找到一家玉石店,將那塊石頭打磨成一顆圓珠,然後晏子修又討價還價,花230塊錢買了一個鬆香手串。
隔天上午,景紹辭剛到公司,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備註,然後麵無表情的接了起來,“喂。”
一個多小時後,景紹辭走入了一間茶舍的庭院。
晏子修比他早到十幾分鐘,正在坐著喝茶。
景紹辭在他對麵落座後,直接開口道:“找我什麼事。”
晏子修放下手裡的茶杯,然後將一個小盒子推到了他麵前,“送予令慈的。”
景紹辭看了兩秒,然後抬手將盒蓋打開。
果不其然,正是那串廉價的鬆香手串,中間還串著那顆石頭珠子。
“你讓我媽帶這種東西?”
聽著他略帶諷意的語氣,晏子修本來就有些蒼白的臉變得愈發冇有血色。
“這個手串……”
他話還冇有說完,就忽然緊閉雙眸,放在桌上的右手也倏地攥了起來。
景紹辭這時才注意他的不對勁,但卻隻是靜靜的坐著,連問都冇問。
過了好一會,晏子修才緩緩睜開雙眸,一字一句道:“景紹辭,我送這個手串並無他意。”
景紹辭冷笑一聲,然後看著他道:“晏子修,如果有一天我冇了家產也冇了地位,你還會這樣殷勤嗎?”
“不可能。”晏子修抬起雙眸,“不可能會有這樣雙喜臨門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