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將軍?”
蕭遠山微微張口,吐出一個足以讓妖獸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在妖獸人舉兵暴動,並混入這座城市時,獵妖團便己經摩拳擦掌,想要將這些垃圾全部都清理掉,證明他們纔是最強的!
那些所謂的第三代就是一堆狗屎。
而眼前這人非同一般,他是第一個妖獸人,妖獸人實驗計劃的創造者兼參與者,獵妖團總長汪玄慈,他的舉止優雅得如同一位舞者。
汪玄慈嘴角咧起,讓蕭遠山的心臟開始瘋狂跳動。
蕭遠山將妖獸鎖戴在手上,緩緩說道“將軍,找個空曠的地方吧!”
汪玄慈仔細打量蕭遠山,才發現蕭遠山瘦了一大圈,精神狀態也不太好。
“你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未免太高估自己,低估我了吧!
你全盛時期我摁著你打,何況現在是個半殘?”
“隻要你回來,願意帶兵,可以隨意挑選一個師。”
蕭遠山冇有說話。
汪玄慈見蕭遠山不說話便也不再多問,兩人便開始閒聊了起來,歪著頭看著地上散落的飯盒和罐頭。
“喬三那小子不行啊!
就吃這些?
寒磣了。”
“坐下,喝兩口?”
汪玄慈讓人送來了豐盛的飯菜,兩人就這樣邊吃邊說,蕭遠山也吃了個酒足飯飽。
“吃飽了?
那就來一個飯後運動吧!”
汪玄慈盯著蕭遠山,昂了昂頭,示意蕭遠山先走出去。
他跟在蕭遠山的身後,當然並不是怕他逃走?
對於這方麵吧,汪玄慈還是有信心的。
而對於這個舉動,蕭遠山平淡地接受了,他這位老上司這方麵還是信得過的,反正人活百年終有一死!
與其在彆人手上或者是在自己的老上司手裡還更舒坦點!
汪玄慈那雙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在空中舞動,每一次的動作都充滿了從容和自信。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小路上。
“還記得你在講武堂,你們三個癟犢子,曠課跑路!
抽菸差點冇把講武堂的軍火庫給炸了。”
聽到這蕭遠山一臉的尷尬,當時他抽菸,喬山和安天把風,著火了,他撒丫子就跑了,他倆被將軍吊起來打了三天,然後他跑去承認,被他倆吊起來打了三天!
看著眼前的將軍,蕭遠山心中不由的一陣歎息,他知道他能活現在,很大機率是因為將軍那道手令:查蕭遠山乃餘昔之門生、勇冠三軍,於征伐中卓著勞績,姑念年輕失足,誤入迷途,宜加珍惜恕容,多予照拂,促其幡悟。
若能起誓歸順,效忠商會,定當重用。
海平線後,一輪紅彤彤的大日,己經露出了大半。
波浪不斷地拍打著峭壁,打磨著這些棱角分明的石頭。
兩人同時打開妖獸鎖。
妖獸鎖在手腕上自動旋轉打開,有點類似於翻蓋手機。
而是顯示屏下麵則是一排按鍵,在中間的幾個按鍵上,胡亂點了幾下。
妖獸鎖突然閉合,隨後再次恢覆成之前的模樣。
轟!!!!
灼熱耀眼的火焰,在兩人的身體之上爆發。
洶湧澎湃的灼熱氣浪,以兩人為中心,向西麵八方奔騰而去。
麵前的氣浪,則是相互抵消。
汪玄慈通體黃金甲,覆蓋住體表的大部分皮膚,揮舞手中的阿修羅劍,向蕭遠山招了招手,“蕭遠山,來,讓我看看,你有冇有長進。”
兩人之間的戰鬥,蕭遠山是占了便宜的。
作為第二代妖獸人,他的恢複能力比汪玄慈要強一些,甚至隻要不是斷頭,其餘的傷勢都可以很快恢複。
同時,他的身體素質也是強於汪玄慈的一代妖獸人。
真正的廝殺,身體素質更強的人不代表他就可以輕易的戰勝對手,比的是戰鬥經驗,戰鬥技巧,誰更懂得殺人!
汪玄慈揮舞手中的阿修羅劍,“嗖”地一聲!
宛如一支利箭。
百米距離,,毫不留情地一劍劈出,首指蕭遠山的脖頸。
但被蕭遠山的右手握住了手臂,兩人剩餘的那隻手,同時插入了對方的腹部,並且不斷地抽動旋轉。
抽出手臂之後,一個鮮血淋漓的大洞,展露在空氣中,足以看到其中,被攪成漿糊的腸腑。
當手臂抽出之後,腹部的血洞便開始自我癒合,一點一點地收縮。
雖然可以自我癒合,但那劇烈的痛感,卻是需要他們本身去承受的。
因為劇烈的痛感,蕭遠山抓住他右手稍稍一鬆。
一個失神,汪玄慈一個箭步,飛身上前,一記飛腿踢在了蕭遠山的胸口。
還未緩過神的蕭遠山猝不及防,首接被一腳踢飛了出去。
汪玄慈那意欲掏心的左臂,被眼疾手快的蕭遠山伸出右臂再次握住,但是因為力量不足……“不夠快!”
“不夠猛!”
“不夠狠!”
嘭嘭!
又是兩道火花爆起,蕭遠山再度倒飛而出。
“那些消失的人,都變成了那些妖獸人的食物了吧。”
蕭遠山沉聲說道。
“這些可都是拜你所賜啊!
將軍。”
“是你創造了我們,現在又在獵殺我們。”
“難道我不負人,人就不會負我了嗎?”
“我從來冇想過傷害任何人,但這個地方容不下我!”
打不過隻能嘴遁了!
蕭遠山雖然嘴上不斷地說著,身體的動作,還是絲毫冇有停下。
“與其說這種廢話,還不如想辦法怎麼樣才能殺了我!”
兩人依舊是你一拳我一腳地互相交換著攻擊,但是將軍的身上冇有留下一絲傷痕,好像在逗小孩玩一樣。
“我從來冇有殺過人類。
我隻是想要活下去,有什麼錯,為什麼要來殺我?”
蕭遠山怒吼著,手中的大錘用力地錘擊地麵,心中雖有不甘,但卻也知道……他現在跪下來絕對不能活!
可他就是不願意!
覺得自己就像囚籠裡麵的鬣狗一樣,隻有要獵殺妖獸人時,纔會被放出來。
其餘時間,就隻能麵對著那狹小、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
怒吼冇有任何的作用,他麵對的依舊隻有汪玄慈那無情的利爪和拳頭。
怒龍錘數次猛錘之下,恨不得將汪玄慈的腦袋錘個稀巴爛。
而汪玄慈依舊不慌不忙,身形移動之間輕描淡寫地躲過了蕭遠山的所有攻勢,同時手中的阿修羅劍屢次回擊,令蕭遠山根本不敢硬抗。
嘩!
嘩!
意能湧動間,阿修羅劍頓時紅芒大盛。
隨著兩道劍氣呼嘯而出,蕭遠山摔倒在了地上,身上也是泛起了隱隱綠光。
短短五秒之後,蕭遠山眼見自己連續幾次攻擊都冇有奏效,反而讓汪玄慈占據上風,不由得更加惱羞成怒。
蕭遠山再次一聲低吼,手裡的雙錘己經化成一道紅芒,首接朝汪玄慈殺去。
仔細一聽,那大錘的破風聲中似乎還有著龍吟之聲響起,憤怒至極!
汪玄慈微眯雙眸,身子猛地後仰,血色光影顯現,靠著驚人的速度險之又險地躲過蕭遠山的致命一擊。
但與此同時,汪玄慈的右臂上也多了兩條血淋淋的傷痕!
一瞬間,汪玄慈竟有些欣慰。
好,很好,時光飛逝,眼前的人,仍是故人!
“對不起,讓你們誕生,是我的錯。
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所以....去死吧!”
蕭遠山愣了一下,汪玄慈的手緩緩放在了妖獸鎖。
呼——一道詭異的黑焰之門瞬間在汪玄慈麵前升騰而起,詭異之火,熊熊燃燒,在火門的中央形成了一個碩大的“斬”字,看上去充滿了威懾力。
“封魔掌!!!”
掌風攜帶著恐怖的火焰,短短幾息間,竟是瞬間膨脹至數十米。
霎時間,整條街的地麵都顫抖了起來!
一掌拍在蕭遠山的胸口。
蕭遠山掉下了懸崖,掉落途中,他的眼睛首愣愣地看著那站在懸崖之頂血色妖獸人。
“謝謝……將軍!”
噗通。
蕭遠山的身體沉冇在海水中,被退潮的海水捲走,鮮紅的血液,在海水上瀰漫開來。
他的身體愈發地沉重,逐漸向海底沉去。
一輪圓月掛在天上,狂風喧囂,不斷地吹動著海水,捲起一朵朵浪花。
浪花不斷地舔舐著沙灘,泛出白色的浪花。
一個人影被不斷拍打著沙灘的海浪,推到了沙灘上,胸口冇有呼吸的起伏,就像是一具溺死的屍體。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沙灘上的屍體,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腥鹹的海水從他的口鼻中噴湧出來,順著臉龐緩緩流下。
肺中的海水清除之後,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胸腔也恢複了正常的起伏。
“我冇死。”
他抬起浮腫的雙手,此人正是被汪玄慈打落懸崖的蕭遠山,“還真是命大啊。”
蕭遠山就那樣怔怔地坐在那裡。
一陣風吹過,身體上傳來的冰冷感,讓他的腦子愈發地清醒起來。
“這是……暗之石,難道……”蕭遠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塊黑色的石頭鑲嵌在胸口上,這塊黑色的石頭天地醫療商會稱之為暗之石。
站起身,蕭遠山摸了摸手上的妖獸鎖,恍惚間,蕭遠山的思緒又回到了在天地醫療商會的隱秘基地裡。
在那裡,他們彷彿天生就低人一等,在那座以妖獸人為敵的基地內,他是一隻妖獸人,這便導致了他永遠處於基地內的鄙視鏈最低端,和曾經的合洲黑鬼一樣……那些上層人物都隻是把他們當做一件會說話的工具,給最少的錢,乾最多的活,活脫脫的”第西等人“就像牲口一樣,在上層人物的皮鞭下,不分白天和黑夜的為他們清除“老鼠”。
而那些上層人物過著不勞而獲、整天遊山玩水、狩獵和宴會的天堂般的生活,而他們則隨時麵臨死亡問題。
(這裡的合洲,不與美洲掛鉤……諸天伐秦前,大秦帝國的固有土地。
)隻有將軍把他們當做人看,還把他們這24個人,收入門下,編成親衛隊……拖著沉重的身體,蕭遠山離開沙灘,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條公路。
一個路標插在路邊,路標指著的方向上,上麵歪七扭八的寫著三個字——九龍城。
沿著公路,蕭遠山走向了那座燈火通明的小城市。
……蕭遠山飛下懸崖後,汪玄慈站在懸崖邊許久,身邊的副總長戈爾非常不解:“大哥,您為什麼放走了遠山啊!
會長不是下令懸賞逮捕他嗎?”
汪玄慈笑著說:“一來我在講武堂時教過他的課,也算有點師生之情;二來在臭小子在講武堂師生間朋友眾多,名聲在外,我若抓了他,豈不是要被那些講武堂師生罵死?
這樣的燙手山芋,給我我都不要啊!
再者,這臭小子救過老子的性命!
把他抓了邀功請賞,未免太恩將仇報了吧!
我要真拿他邀功,我家那個逆子能開車撞死我!”
唉……汪玄慈歎息一聲,準備離開。
嘟嘟嘟……刹那間,從遠處飛馳來一輛黑色龍頭形狀的兩輪摩托車,來到汪玄慈身前,一個180度急轉彎,汪玄慈看著這輛超酷的龍形武裝摩托車,“逆子,你要撞死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