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真厲害,輕輕鬆鬆便傷人於無形,你不知道,剛我在席上瞧見蕭姨娘那吃癟的樣兒,心裡彆提有多痛快了!”回蘇家的馬車上,蘇長安一副歡欣雀躍的模樣,腦海裡還在回味著剛蕭映雪在席上自扇耳光的情景,心裡彆提多解恨了。
“小點兒聲,莫讓旁人聽了去,今日席上的事,本就令父親不快,你剛那番話若是讓有心人傳到父親耳朵裡,你我都要被罰的。”蘇長念始終保持著冷靜,開口提醒道。
蘇長安聽罷,脖子一個瑟縮,默默閉上了嘴巴,片刻後,冇忍住繼續低聲道:“真是太解氣了。”
蘇長安正說著,就聽見馬車外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籲——
隻見一人騎著馬追了上來,攔在了蘇煜和蘇長青的馬前,來人勒緊韁繩,夾緊馬肚,馬兒揚起前蹄原地轉了一圈,停了下來。
“蘇員外,小人是太守公子跟前的阿肆,今日我家少爺和令公子在席上相談甚歡,我家少爺說了,令公子乃是他找尋已久的知音,聽聞公子棋藝高超,特讓小人前來,邀請蘇公子過府一敘,好好切磋切磋棋藝。”
蘇長青心裡一個咯噔暗道不妙,雙手握拳趕緊藉口推辭道: “多謝謝少爺美意,隻是今日天色已晚,蘇某鋪子裡還有些事務需要打理,實在是抽不開身,蘇某改日定當親自上門向謝少爺賠禮道歉。”
一旁的蘇煜見蘇長青藉口推脫,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滿,今日蕭映雪在席上已經得罪了太守夫人了,若是蘇長青再拒絕謝承治的邀請,隻怕蘇家今後更受官家的掣肘,再說了,若是蘇長青拉近和謝承治的關係,這對蘇家今後的商途是有利而無害的,再怎麼說,這謝承治都是太守的嫡長子。
“長青,鋪子裡的事自有為父前去打理,你還是趕緊去赴宴,莫要拂了謝少爺的好意纔是。”蘇煜麵含慍色,沉聲吩咐道。
“是,父親教訓得是,兒子馬上去。”蘇長青知道現下是推脫不掉了,隻是不知道前方等著他的,是怎樣的刀山火海,想著他拉緊韁繩,調轉馬頭,和阿肆一同往太守府趕去。
蘇長安掀開馬車簾子,就看見蘇長青騎著馬向著同她們相反的方向趕去,她正心生疑惑之際,隻聽見耳畔傳來蘇長念如山澗清泉般冷洌的聲音,道:“四妹妹看,報應這不就來了嗎。”
蘇長安聽罷,心頭更是不解,璀璨的杏眸眨了眨,好奇的央求道:“大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你快告訴我吧,不然今晚我肯定睡不著覺了。”
蘇長念揚了揚唇角,臉上漾起一抹燦若驕陽的笑容,緩緩啟唇道:“明早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蘇長念所料,第二日蘇長青纔回到蘇家,並且是被人抬回蘇家的,蘇煜看見自己的兒子一夜之間,就變得臉色寡白,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滑落,鬢邊的髮絲濕漉漉的黏在臉上,背上屁股上全是鞭痕,那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儼然一副受了私刑的模樣。
蘇煜勃然大怒,要向太守討個說法,卻被蘇長青阻止了,他知道若是蘇煜去找太守理論,介時謝承治將昨日之事告訴蘇煜,蘇煜對他們母子三人定會失望透頂,搞不好這些年來他們謀劃來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所以現下他隻能咬牙扛下一切。
隻是他當真是小瞧了那個鄉下長大的大姐,原以為她資質愚鈍,隻會耍些小聰明,上不得檯麵,冇想到卻城府頗深,傷人於無形,今後定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