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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萬人迷後,她每天都在和權臣們鬥智鬥勇 第4章

這一夜。

柳禾翻來覆去睡不著,仔細梳理著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

她和小雨子,一個勾引的是皇子,一個勾引的是太子。

她的罪遠比小雨子要大的多。

皇帝之所以暫時不動她,還大費周章演齣戲給她看,目的隻有一個——

讓她供出是誰構陷太子。

她若一口咬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換來的一定是聖上龍顏大怒,緊接著賞賜個腰斬之刑。

可要是把長胥硯供出來,便也親手斷了自己在這位二殿下麵前的保命符,照樣小命不保。

梳理到最後,柳禾隻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她橫豎都得死。

仔細想想,她寫權謀這麼多年,玩轉各種陰謀手段,考慮的永遠都是上位者的輸贏成敗,卻從未想過要給不起眼的小角色留條生路。

這不,報應到自己頭上了。

……

人在極度絕望的時候,就容易擺爛。

柳禾現在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快點死。

死了說不定就能回到她原來的世界了。

……

次日清晨。

柳禾還是被一桶冰水澆醒的,與前一天自己剛穿進這本書裡的場麵如出一轍。

奶奶的,有完冇完了!

柳禾怒目而視,到嘴邊的臟話呼之慾出,卻在下一刻對上了禁軍首領李逵般的臉。

媽媽呀!好嚇人!

氣紅的小臉瞬間慘白,全然消了氣焰。

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薑扶舟饒有興致地抱著胳膊打量她,戲謔道:“起床氣可真旺,小公公如此心大,不知這一夜睡得香否?”

香你奶奶個腿兒。

柳禾心下暗罵,麵上終究還是冇敢表現出來。

“薑大人,如何安排?”

薑扶舟聞言唇角微勾,笑意卻半點都冇進眼底,隨口安排道:“押上殿,聖上今日要親自審訊。”

聖上親審……

這麼快就到了她被腰斬小命嗚呼的日子。

說不緊張是假的。

畢竟,冇人能心如止水地接受自己即將死亡的事實——尤其還是那般殘忍血腥的死法。

柳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天牢,隻記得自己被渾渾噩噩地推上了金鑾殿。

峻宇雕牆,氣勢磅礴。

強烈的天家震駭感讓人打心底裡發怵。

將她推入殿門之後,押送她的人悉數魚貫而出,偌大的金鑾殿越發顯得空蕩寂靜。

柳禾不敢抬頭,心驚膽戰地用餘光瞥了一圈。

加上她,好像一共有四個人。

“陛下,小柳子已帶到。”

是薑扶舟的聲音。

看來的確是聖上親信,時時刻刻都會留在身邊。

悄寂過後,是更加死寂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嗯。”

短短一個音節,卻讓柳禾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帝王的威懾力。

那是一種極致慵懶且無情的,有能力把所有人的命運握在掌心裡的聲音。

冷汗從柳禾後背緩緩滲出。

她簡直無比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用那麼大篇幅細細描寫天家威嚴。

如今設身處地地感受起來,真踏馬嚇人啊。

帝王冰冷徹骨的命令自上方傳來。

“抬起頭來。”

柳禾不敢置喙,順從地仰起臉。

龍椅上的男人金冠玄衣,麵如刀削,一雙淩厲的鷹眸微眯,顯得倨傲又疏離,年已四十卻絲毫不見老態。

這就是她筆下令所有人生畏的男人,大胥王朝的皇帝,長胥承璜。

有他在一日,手底下的所有兒子都彆忘想翻天。

隻可惜這位明君積勞成疾,不足五十歲便蹬腿升了天,幾個兒子為了皇位鬨得天下不安,十餘年才塵埃落定。

“倒是生了副好樣貌……”

長胥承璜一聲冷笑打斷了柳禾的思緒,隻覺得骨子裡的血液都要被他的語氣凍僵了。

在老闆麵前緊張,是因為或許會被扣工資炒魷魚。

上頭這位就不一樣了,他會把她腦袋嘎掉。

“太子,”長胥承璜微微側目,看向身邊靜立不語的長子,“自己過去認認,是不是他。”

“兒臣遵旨。”

太子恭恭敬敬作了個揖,緩步下殿走到柳禾麵前,細細端詳。

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氣鑽入鼻尖,似有若無,嗅起來顯得分外清爽安寧。

是太子長胥祈身上的味道。

柳禾這會兒哪裡敢抬頭看他,低垂著眉眼心如擂鼓。

打量了一陣之後,長胥祈安安靜靜地開口回稟道:“回父皇,是他。”

少年的嗓音溫潤如玉,似乎並未因為麵前站著的太監辱了自己清譽而惱恨。

雖是嫡長子,可太子此時也不過二十歲。

“嗯,回來吧。”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少年身上那絲讓人靜心的檀香漸漸遠去。

柳禾再一次緊張起來。

既然已經確定了身份,那麼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質問,還是審判……

算了。

早死早超生。

隻是柳禾怎麼也冇想到,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居然是太監總管薑扶舟。

“宮中刑罰分三等,輕刑,重刑,極刑……”男人朱唇玉麵,笑眼盈盈地看著她,“小柳公公想選哪一種啊?”

真是個笑麵虎。

這玩意還能輪得到她選?

柳禾徹底死了心,擺爛道:“奴才選極刑。”

“……”

薑扶舟不由地攢起眉頭。

這一心求死的架勢,還讓他怎麼繼續問話。

隻有這小柳子苦求活路,他纔好循循善誘,從他口中把幕後主使給套出來。

龍椅上的男人抬了抬眼,威厲的眉眼間閃過一絲意外,沉聲道:“極刑?你可知是什麼極刑?”

柳禾本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徹底擺爛。

“腰斬。”

在這樣提心吊膽的環境下,多待一秒鐘都是巨大的煎熬。

趕緊殺吧,殺完了說不定就能回家睡覺了。

隻是柳禾此時尚且不知,自己這副束手待斃的姿態成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一心求死之人,身上不是冇有秘密,就是有大秘密。

太子眼簾輕垂,遮掩了眼底一閃即逝的情緒。

再近些,薑扶舟麵上亦是興致盎然。

小柳公公……

倒是的確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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